《梦魇之森》第三百六十三章错过即是永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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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遥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继续跟着小灰在悠长的空间站走廊里踱着步子前进，那个梦让自己联想到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可怕到就连“弥赛亚诞生”这样原本令他惊喜万分的历史性时间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致。
    假如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世界……真的毫无希望，所有可能的未来都充斥着毁灭与黑暗。
    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身旁的瑞尔一点点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空间站同事激动的讨论着，一并前往那同一个目标地点——
    弥赛亚系统的开机地点。
    弥赛亚系统，这颗星球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计算机兼人工智能，运算性能超越所有瑞尔文明超级计算机性能的总和，同时拥有着无限逼真的“智能”，还可以在科洛星球上做到几乎零延迟的消息接收与处理。
    不夸张的说，从弥赛亚系统正式运行的那一刻开始，整个瑞尔文明就将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无论是对文明内部的事务处理、还是向着外太空的探索、亦或是对“彼岸”这片几乎无穷无尽的能量的开发利用过程，都将因此改天换地——弥赛亚系统就是有着这样恐怖的能量。
    这可以说是承载了整个文明希望的重要突破之一，哪怕是空间站中这些身负绝望的研究者们，也都被这样的惊喜冲淡了一切的忧虑。
    弥赛亚系统的主机位于科洛星球上，而第一个分机就搭建在这座空间站之中。主机与分机将以零点几微妙的误差同时开机，让科洛星球和“旧日研究所”空间站同一时间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壁都闪烁着湛蓝色光晕的宽广房间，那幽蓝色的光晕如同巨兽体内的血脉一般流动，让自己下意识的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正被一只巨兽吞入了腹中。
    萧遥微微定了定神，才想起来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源于哪里——那还是这段历史回溯之旅开始之前，在绯红之都弗拉
    德的地下机械之都之中，在那冰冷而强如神祗的弥赛亚系统机体之中。
    “呵，还真是……好久不见了。”萧遥轻轻哼了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自言自语。
    小灰在自己的身旁正襟危坐……才怪，这家伙没有正经够一分钟，台上的瑞尔一开始讲话，她就开始偷偷摸摸的从口袋里往外面掏东西吃。
    萧遥表示自己要严肃的谴责这种行为，然后伸手毫不客气的没收了小灰的一半零食。
    全息投影出现在了空间站的瑞尔之间，他们是在科洛星球上守护在弥赛亚系统主机前等待开机的另一批瑞尔，除去母星上的几个研究员之外大部分都是瑞尔社会的高层人士。
    此时空间站中的瑞尔全息投影也出现在了科洛星球上，两支队伍将以这样的方式共同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那些慈眉善目的瑞尔带着温和的笑容和周围的瑞尔们打着招呼，用各种华丽的辞藻为这些“肩负着文明崛起使命的英雄”而加油鼓劲，并代表着科洛星球上所有的瑞尔向他们表达了崇高的敬意。
    研究员们被高层的举动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表示自己必将再接再厉，继续解锁属于旧日力量的密码。
    期间也有几个不看眼色的瑞尔高层想要过来和萧遥搭话，然后被萧遥一眼给瞪了回去。萧遥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内在有多少已经“旧日化”了，反正他把那个深黑色眼眶一亮出来，那种刺入灵魂的威慑力差点把那个胖乎乎的瑞尔高层给吓出心肌梗塞来。
    萧遥一点也不想和这些口是心非的家伙说话，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忘记——正是这些慈眉善目、满口都是溢美之词的老家伙，做出了“空间站所有瑞尔永生不得返回故乡”这样残酷的决定。
    萧遥不反对这样的决定，毕竟高层的人需要统筹一切，有时候为了整个文明而选择牺牲小众是在所难免的。然而，他就是看不惯这些“说一套，做一套”的
    家伙，虚伪真的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反感的性格。
    呵，政客。
    “弥赛亚系统啊，这都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虽然知道我们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历史残响，都只是幻境而已……”小灰没由来的深沉了一下，与萧遥保持着精神世界连通——换句话说，这是他们俩的“队内语音”。
    “但是还总是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多好多年啊……你说祂是不是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家伙？”
    “我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毕竟类似的场景，在彼岸无名之雾的力量曾经也带着我经历过一次。”萧遥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的弥赛亚系统必然不是我们曾经认识的那一个。”
    “数亿年的时光，足足七次文明的轮回……祂是人工智能的终极表现形态，这也意味着祂完全有能力像是一个智慧生物一样学习、成长、变强……我们那个时代，祂已经成为了这颗星球上最强的存在，甚至比肩神祗的那几个人也完全不敢正面挑衅祂。”萧遥抬头看着那头顶流转的湛蓝色，“现在的弥赛亚系统很强，但我还能判断出，祂还远没有我们那个时代的那样不可战胜。”
    “这样啊……”小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弥赛亚系统失去了下去，埋头继续吃着东西。
    萧遥也感到有些乏味了，想要继续找点话题和小灰聊聊消磨时间，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猛地意识到，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了。
    周围依旧是澄澈的湛蓝色，依旧是喧嚣的环境，依旧是虚伪的政客和激动的研究员……面前，弥赛亚系统开机的倒计时已经按分钟倒数到了“7”。
    还有七秒，一个新的时代就要开启。
    但是有什么事物已经改变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但问题是……何时？何地？以及……为何？
    此刻，瑞尔们手腕上的旧印，如同爆炸一般发出耀眼的暗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