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骆传:繁花似锦终归处》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断指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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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骁扬,你...你没死?”倒在地上的宇文景焱面色惨白的抽着气,瞪大了猩红的眼珠子看着立在朱门边上的颀长身影,男子一身金布戎装,剑眉星眸,身材挺拔,明明是俊秀清朗的面庞,却透露出似血煞罗刹般的气质,这让刚还跋扈狂妄的宇文景焱顿时骇然不已。
    一时间,宇文景焱伏在地上的身躯越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卧在地上喘息的林寒睁亦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阖万里不是说窦大将军已经染病亡故了么?怎么时下突然出现?林寒睁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朝呆怔在廊阶上的绝丽少女相看了几眼,他终究是苦涩的笑了笑,翕动着唇角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走向那名少女。
    同样惊诧的还有在场的众人。
    窦骁扬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他径直向前走去,对着身后的槿同下令道:“凡是踏足于大冢宰后宅的外男,一律拉出去毙命!”。
    话语间,他清朗的嗓音已经染上了一丝寒凉。
    槿同抱拳称是,疾步领命入了信手游廊往后宅而去
    话说这边傅骊骆错愕的扶廊柱而立,她浑身一僵如遭电击,目光微凝间粉唇轻微颤动,杏眸早已蓄满了泪水,她如痴如梦似的盯着向她款款走来的男子,那样的挺拔俊秀,那样的丰神卓越,不是她梦中的男子又是谁?
    一瞬间,她身子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抬手捂住樱唇,无声的热泪透过纤细嫩白的五指间滚滚而落....
    “兮儿,我回来了。”窦骁扬劲步上前,一把拥住了细肩微颤的小女子,一抹温润的浅笑在他轻抿着的嘴角荡漾开来,谁知道他有多想她,一进宫面完圣,他就请辞出了宫,他实在太想她了,以至于把圣上为他精心准备的庆功宴都给推掉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刚一踏入大冢宰的大门,就见到了她差点被**的一幕,这让他很不开心。
    窦骁伸手抹掉胸前朱颜上的斑驳泪痕,满眼疼惜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如获至宝轻语道:“圣上已允诺我了,你将会是我窦骁扬独一无二的将军夫人。”
    傅骊骆茫然抬起小巧的下颚,迷雾般的眼眸透着讶异,“那圣上答应解除你与永定侯府的姻亲了么?”窦骁扬出征前曾告诉她,他要取消与永定侯府的婚约,她虽信他,但心中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永定侯府必定是北奕大族,况且又是皇亲国戚,想让宇文凌雍为其取消婚配是何等之难!
    窦骁扬抬指去抚傅骊骆嘴角沾染的一缕青丝,爽朗的应道:“自是答应取消了。”说罢又细心的扶傅骊骆在雕花屏风侧的环几上坐下,转而去看伏在地上哀吟的宇文景焱,清越般的面庞霎时镀上了一层阴霾。
    他不急不徐的走到宇文景焱跟前,抬腕一把抽出腰际的银剑,幽深的瞳仁闪过一抹果决,突然蹲下身伸手去捏宇文景焱瘦削的下巴,神色极为不屑道:“就凭你宇文景焱也敢肖想我的兮儿?恩?”
    在宇文景焱无比愤恨的目光中,窦骁扬又轻飘飘道:“说吧!是想断一只腿还是断一只胳膊?你自己来选。”
    他窦骁扬一直视为珍宝的女子岂能容留他人窥探?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看着血煞罗刹般的窦骁扬,宇文景焱青色的面皮是变了又变,他惶惶不安的缩着脖子,又故作淡定道:“窦骁扬,你今日要敢动我就是与整个安南王府为敌,我太子哥哥铁定不会放过你的,本世子奉劝你,切莫为了一个女子这般任意妄为!”
    其实宇文景焱心里早已没了底气,他不是没听过窦骁扬冷面将军的称号,太子一直想诛杀他都没有得手过,况且当今圣上没由来的宠信这窦骁扬,这让他不得不忌惮几分。
    宇文景焱想不到的是,他只话音刚落,便觉右手一阵刺痛,好似骨头全数绷断的那种痛入骨髓,低头一看,宇文景焱更是惊骇的要背过气去,只见右掌血肉模糊的在抽动,只剩一大一小的二根拇指在抖动,其余三根手指僵白的卧在他跟前的地上,殷红的血沿着指根流淌下来,宇文景焱心中一阵钻心的疼,他撑大双目瞪视着站立如杀神般的男子,突然嚎叫一声,生生昏死了过去。
    大冢宰花厅静了一瞬,气氛微凉,只剩下窗外的树枝在风中“簌簌”摇摆的声音。
    “将军,你这...”槿同从游廊旁的小雀门赶了上来,在看到青石地上三根惨白的手指头时,他一时也震惊不已。但震惊归震惊,清了清嗓子槿同又把刚刚的所见所闻如实禀明了出来,“将军,属下还未踏进后院的大门,便见闹事的众小厮皆被重伤在地。听他们自己说,是被一个黑衣人所伤。”
    “黑衣人?”窦骁扬蹙了剑眉,不觉眯眼去看,只见槿同身后的几名小厮,一个个浑身染血的轻声哀吟着....
    朝地上昏死过去的宇文景焱漠视了一眼,窦骁扬又吩咐槿同道:“把临安世子送回安南王府去吧!什么都不必说,我自会进宫面圣。”
    槿同勾腰称是,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起来,不多时,便把地上昏死过去的宇文景焱给抬出了花厅。
    动作之迅猛,让在场的众奴仆无不瞠舌侧目。
    “窦大将军,宇文景焱好歹是当今圣上的侄儿,事情闹到如此地步,怕是圣上要降罪于你。”林寒睁双手握腰,颤巍着身子朝窦骁扬走近。
    先前被宇文景焱狠狠一击,林寒睁到现在还只觉得浑身钝痛。
    他林寒睁虽不喜窦骁扬,但经过刚刚一事他也想明白了,如今能护得了她的也只有他了,所以他不希望窦骁扬出事。
    朝林寒睁瞥了一眼,窦骁扬笑的意味分明:“林二公子此言差矣!圣上英明决断岂会为此事而惩治于我,况且是他宇文景焱觊觎我的女人在先,我砍掉他几根手指头已很是仁慈了。林二公子要是没有旁的事,倒不如早些回去请个大夫瞧瞧,我看你身子倒是虚的很!”说罢一双锐利的眼神定定的落到林寒睁略显苍白的眉间。
    对于林寒睁的心思,窦骁扬并非不知道。
    他很不喜欢有人对他的女人起了别的心思。
    林寒睁双目一瞠,面色微讪的轻咳了二声,只斜靠在碧石墩旁的环柱上喘息,心底翻滚着无尽的苦涩,是啊!他身子骨太虚了,在危险来临之际,他连自保都难,哪有其余的气力去庇护心爱之人!
    越过重重人墙,他睁着清幽的目光朝静坐在雕花屏风旁的姝丽少女看了几眼,又转头去扶一旁同样受伤的古柏钰,“柏钰兄好好休养,林二先回去了。”
    二人又寒暄了二句,林寒睁便快步离了花厅。
    届时,花厅里的人离的差不多了,只剩大冢宰府上的几名下人,槿同朝众人使了使眼色,便领头带了大家折了下去....
    霎时间,诺大的花厅只剩下一对碧人。
    “窦骁扬,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当真与轩辕依解除婚约了么?”鸦青色的羽睫半垂,傅骊骆润色的眸底有些许暗影。
    她不是不信他,只是一切好似置身云端,本以为今日要被那宇文景焱欺辱了去,她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信念去抵抗,孰知道他突然出现,又猝不及防的告诉她,他让她做他独一无二的将军夫人,她有些愣怔,神思也有些混沌。
    伸手把她纤细的腰肢揉进宽阔的怀里,窦骁扬用刚毅的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发旋,他幽幽却坚定的扬唇道:“是真的,我岂会哄骗你,圣上亲口允诺了我。北洲战役我军大获全胜,不但取了对方大将的首级,而且还为北奕赢回了三座城池,圣上他很是高兴,他扬言要满足我三个愿望,可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窦骁扬双手有力的拥住傅骊骆柔弱无骨的细腰,他眉眼柔和,眼眸幽深如墨,“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宇文景焱那狗贼正欲对你下手,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我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断了方能泄愤一二,总之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差点让你受苦了。”
    想起那宇文景焱一双爪子就要贴上她柔美的脸颊窦骁扬就气愤不已,自己差点一剑就结果了宇文景焱,但稍加思虑便觉得不妥,杀一个宇文景焱倒是容易,但他后面的宇文景逸一时却不好对付,他要留着那宇文景焱一条小命,待到扳倒宇文景逸之时一并再了结了他。
    傅骊骆水眸微荡,缓缓抬起白皙的下颚的去看跟前的男子,红润水莹的唇在阳光的抚触下艳丽夺目的紧。“窦骁扬,有你在真好!”
    她浅浅一笑,抬手去抚他青色的下巴,目光清湛如水:“你定是出行的急切,连这细碎胡子都忘了清理么?”抚指去摸他下颚处的青色胡须,她有些心疼,窦骁扬一直都是极为爽利之人,放任不了丝毫的不净,可是今日他竟连胡子都来不及修理便来找她,他定是走的急了,倒把这些细碎的事儿给忘却了。
    由此一想,阵阵暖流似心田淌过....
    用厚实的大掌握住她绵软的柔荑,窦骁扬俯首去睨她眉间的一方郁色,“兮儿你放心,我定会早些求娶你过门,这样你就不必再忧心惧怕了。”
    “好。”傅骊骆乖巧的应声,抬手去扯他坠在腰间的香包穗子,说来这香包还是她亲手赠于他的,他倒也宝贝似的坠在身上。
    淡淡清幽的梨花馨香沁入相拥着的二人鼻尖,却让人莫名的心安。
    不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婢女秋棠清脆的嗓音传了过来:“大小姐,纳兰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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