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骆传:繁花似锦终归处》正文第一百六十章黑衣人当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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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茗颔首应声出去。
    傅骊骆小心翼翼地扶着受伤的木七进屋,她白瓷小颜上亦渐渐镀上一层阴霾,怪不得她今儿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的,想不到果真是木七出事了。
    猛咳了几声,木七方支身斜靠在云榻上喘息着顺气。
    “谁人把你伤成了这样?”傅骊骆蛾眉微蹙,打身去红木圆案旁斟了盏清茶递给木七,潋滟眸子不觉沉了一沉,“可是那竹娘?她有这样的本事?”
    傅骊骆很是狐疑,她派木七去打探的那个婆子竹娘,在她印象中可是个没有半点功夫的妇人,难不成从她旧邸出来之后,她就成了个功夫好手了?
    不过这想来亦是不可能的事。
    说起来,那婆子竹娘给傅骊骆印象最深的便是她酿的那一手好酒,记得幼时在旧邸时父亲就常常对她酿酒的技艺赞不绝口,更甚至那年她与宇文景逸成婚时的喜酒,便是出自那位竹娘之手,可见她是个酿酒的行家。只是后来自己府上被株连治罪,那婆子竟能从死神手中给逃了出去,说她没有后台帮手,谁会相信!
    想必自己那位好姑母傅小小便是那竹娘的后盾吧!
    不然,直至今日,那竹娘也还在为她女儿祝少司忙前忙后的马首是瞻。
    “倒不是那婆子,奴婢这伤是那帮打手所为。”吃了半盏茶水,木七方觉得气顺了不少,敛了敛眉,她又扬唇道:“那些个打手都装扮成酒肆里的小二模样,奴婢起先便装作专心吃酒的样子,在那角落处安然坐着,正想细细探听那婆子与另一男子的谈话,不想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十几位打手把奴婢围城一团,上来便开打了。”
    木七说着不免有些愧疚,都怪她太轻敌了,原以为那只是几个银样蜡枪头,没成想个个都是练家子的打手,要不是跟着小姐习了好几个月的《七星剑谱》,估计这会子早就没命回来了。
    “这些天你好生养伤,等过几日我亲自去会会那竹娘。”
    傅骊骆凝眉暗想,那酒肆今儿被木七捅了一道,想必近日防的更紧些,如若明日贸然又探上门去,实属不妥,等过个几日,等此波事情平息了,自己再亲自去探上一探。
    上次从祝少卿口中得知,那竹娘除了会酿酒,听闻对医术也颇为精通,特别是妇科内病之类的颇有心得,这点傅骊骆却从未听说过,估摸她那时在旧邸时年岁尚小,娘亲和府上的嬷嬷丫鬟们也不会对自己提起此等事情,神色微动,傅骊骆不禁又有些狐疑,倘或这位竹娘对妇科颇为精通,她又是傅小小身边的人,那为何祝少司还会诞下死胎?
    按情理推断,那位竹娘既为傅小小母女马首是瞻,她必定亦会拼尽全力去为祝少司力挽狂澜才是。
    傅骊骆想着不禁入了神,双手撑腮间,目光怔怔的盯着黄烛台上如豆的灯光闪闪烁烁。
    “小姐,那酒肆太过于凶险,奴婢不放心您独自一人前去。”听到傅骊骆说要独自一人前往那南三暗巷,木七抚着胸口便坐了起来,不想拉扯到了肩膀处的伤口,顿时她便疼的呲牙咧嘴起来,额角处有丝丝冷汗蜿蜒而出。
    傅骊骆晃了晃神,遂疾步过来扶木七躺下,又捧了放在斗柜上的锦盒过来,抬手从里面拿出一方白纱布和小剪子,“都怪我说事都说忘了,丝毫想不起来要给你上药。”傅骊骆说罢又喊沈嬷嬷打了盆热水来,净了净手,方亲自给木七上了药包扎好。
    “小姐,小姐....”
    蔓萝和茹茗急匆匆的从外头奔了进来,两人皆神色慌张,面色惨白如纸,好似见鬼了一样。
    傅骊骆探头看向两人的身后,不觉蹙眉道:“胡太医没请来么?怎的这般慌慌张张,难不成后头有鬼追你们?”
    “胡太医去宫里当差还未归...”茹茗摸了把汗涔涔的额头,方喘息着回着话。
    蔓萝随手拿起案上的茶碗猛灌了几口,忽拉着傅骊骆的手腕,吊着嗓子道:“小姐,刚来的路上,我们撞见有人在杀人?”
    抖了抖胳膊,蔓萝只觉得后背生凉,回想起刚不久在九子街发生的那一幕,她便不寒而栗,那么长的刀就那么朝那个妇人砍了过去,她差点吓的惊出了声,幸而茹茗一巴掌捂住了她的嘴,不然,她们
    “那黑衣人围着那顶轿子,一瞬间的功夫,那七八名小厮和婆子全被杀了,奴婢,奴婢还瞧见那黑衣人举着那刀朝那轿子里的人给捅了过去...”茹茗红唇哆嗦,双手打着颤,鼻尖上有冷汗冒出。
    那九子街的对面就是州府衙门,那黑衣人真是胆大包天,竟在那种地方杀人!
    往琉璃长案上的六爪香炉里丢了一枚冷香片,傅骊骆方拂了拂袖,又轻声道:“只一名黑衣人么?是男是女能分辨的出么?”
    “那街口悬着的宫灯昏黄昏黄的,哪里能看得清是男是女!”蔓萝抚着心口坐在软几上,脸上的神色较之前舒缓了不少,朝一旁的茹茗看了看,她又嘟嘴责怪起来:“都怪茹茗这蹄子嘴馋,非的拉着我去九子街斜对面的“春酥坊”买酥糕,这到头来酥糕没买着,倒是遇上了歹人,差点一条命就交待在那了。”蔓萝抬手捏了把茹茗的胳膊,心下有些不爽。
    茹茗被蔓萝这一通说,心里也来了气,脸一红,也不甘示弱的顶起嘴来:“蔓萝姐姐还说我,要不是我及时捂住你的嘴,你差点就喊出声了,你要是喊出声,那我俩的行迹就暴露了,没准这会子就成了那黑衣人的刀下魂了。”茹茗接过蔓萝手上的茶碗,仰头便猛灌了一口,轻咳了两声,又揪着眉头正色道:“方才小姐问那黑衣人是男是女,奴婢瞧着那身量,着实不像个成年男子,没准是个女子也说不定。”
    傅骊骆拧着眉心坐在榻角,脑袋里不断闪现着各种猜测。
    黑衣人是受的命令去杀人,那被杀的人又是何身份?
    如今这时局一切皆不明朗,这个时候起这么一件事,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如果说有人故意为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小姐,小姐...”看傅骊骆渐渐入神,蔓萝不觉抬手去推她的肩。
    蜷了蜷素手,傅骊骆方端坐正了身子,抬眸便对着蔓萝和茹茗吩咐道:“你们快去休息吧!木七身子受了伤,今晚就让她在我这里歇下吧!”
    蔓萝和茹茗颔首,两人朝流苏卷帘门边的云榻上看了一眼,方前后打帘出去不再话下。
    时值半夜,傅骊骆卧在牙床上侧耳去听外面淅淅沥沥的风雨声。
    呜呜咽咽的风声就着簌簌沙沙的靡雨,一声盖过一声的敲打在屋檐和窗台上,听着便让人心生烦闷。
    明日,恐怕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长如蝶翅般的睫毛微动,傅骊骆悄然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眼眸,随手拖过一侧的绯色薄云枕,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便睡了过去。
    -
    翌日,天还未亮,一道匆忙的脚步声从外室传了进来,傅骊骆来不及睁眼,只听见蔓萝颤着嗓子在同睡在榻上的木七说话,“可吓人了!听知叶说,那林夫人的身子都被刺穿了,好像是一箭穿心而亡。”
    青色的眼睑陡然一动,随身打了个激灵,傅骊骆猛的从床上下来。
    “昨夜被杀的是林夫人?”
    “小姐,您醒了。”蔓萝见傅骊骆赤脚下地,忙的弯腰从矮几上拿了缎鞋帮她穿上,接着便从雕花屏风柱上扯下薄锦纱衣盖在她的肩头,抬手去拢傅骊骆如绸缎般的青丝,蔓萝又扯着唇角道:“可不就是林夫人么?今日晨起知叶带了二门上的小雯去东市口采买,刚去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跑了回来,说是衙役们在大街上赶人,听街上的行人在传,说是林府的大夫人李氏昨夜遇刺身亡了。”
    蔓萝咂了咂舌,说话的气息有些不稳。
    卷了眉心,傅骊骆抬手裹紧肩上的纱衣,不停的搅着双手来回踱步,半晌,才拉了蔓萝的臂膀忽而正色道:“你和茹茗两个人撞见黑衣人杀人一事,除了我和木七知晓以外,可还有旁人知晓?”
    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都会惹来杀身之祸,如若被人知晓蔓萝和茹茗目击过黑衣人杀人现场,指不定不久的将来性命都将难保。
    “不曾告诉别人。”
    “小姐,我和茹茗不会有事吧?”蔓萝咬着唇瓣,一张圆脸顿时皱成一团。
    她心下悔急了,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去那九子街,不去那九子街也就撞不到那黑衣人当街杀人了,这下好了,如若被人发现她是目击者之一,她这条小命也就玩完了。
    细细一想,蔓萝立马就哭出了声,“小姐,现下怎么办?”
    傅骊骆欺霜赛雪的小颜涌过一丝忐忑,睁着一双琉璃水眸,她伸手轻轻去拉蔓萝发抖的手腕,轻声慰藉道:“不打紧的,你先别慌,没被发现就是好事,你们切记,此事切莫对外人道起,以免引起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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