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力》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七章在商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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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王国顶级富豪的交流会上。
    上流人士们在享受着这个王国中最为优质的服务，金牌厨师在开放式的厨房中小心翼翼地烘烤着牛排。
    要知道想要将牛排烤成全熟，既需要牛排中拥有足够高的脂肪含量，还要有非常出色的烹饪技巧。
    “惠顿厨师长，既然烘焙这张牛排如此麻烦，为什么不将它切得薄一些，或者切成块，串在一起呢？”一位年轻俊朗的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惠顿厨师长露出笑意，十分绅士地回应道：“先生您有所不知，当肉块足够大的时候，才能让人吃起来鲜嫩多汁。”
    “那为什么不先用烤箱烤熟了，然后再煎呢？”祝平再次询问。
    惠顿厨师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道：“这样的话，肉质会变得非常老，让人难以下咽。”
    “哦……”祝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说的全熟牛排，也相当于没熟啊！那算了，我不吃了，我还以为你说全熟是真全熟呢！”
    惠顿厨师长：“？……”
    祝平留下烘焙了约半个多小时，忙里忙外的厨师，扭头就走。
    “之前，以为妮娜烤出来的牛排太干太硬，吃起来根牛肉干似的，还以为是她做的难吃，原来牛肉干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熟啊！”
    而后祝平端着酒杯在别墅的泳池旁乱晃，身旁年轻的检查队成员基科跟在祝平身旁，为他介绍不断到来的商人：
    “这位，是奥兰顿都城中的粮商，据说他手里的粮食来源极广，和诸多贵族都有些联系，权势不可谓不大。”
    “那边的胖子是奥兰顿都城中的羊毛工厂主，手里有不下十个工厂，即便是局势动荡，他的工厂依旧没有关停。”
    “……”
    来来往往的人中，皆穿着修剪得体的衣服，脸色红润，谈笑之间举止得体，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一片盛大奢华的景象。
    当然，是不考虑门外树根树皮已经被啃食一空的场面，确实如此。
    祝平伪装成一位从圣国而来的外商。
    圣国位处于中心大陆中央处，被认为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但这个世界的人有个说话的习惯，喜欢将中心大陆其他国度，如宙斯王国、普罗米王国……这些位处于中心大陆的人也称为圣国人。
    简单地说，就是往脸上贴金，或者说借此来突出自身的身份地位。
    当祝平赶来时候，也有不少富豪端着酒杯过来交谈一二的，认识一下，人脉便是这样建立下来的。
    只不过他委婉地表示拒绝后，也就没人再用热脸贴冷屁股了。
    很快，随者大批商人们涌入，这场交流会开始了。
    一开始，诸位商人的讨论还在充满绅士风度中，相互之间用十分得体的语气交谈。
    但很快，交流就慢慢变了味。
    “哦！我的老朋友，您的粮食还可以卖得更贵一些，再贵一点的话，将人都饿死，看您还能卖谁？”
    “哦！我的老伙计，不会吧！不会吧！你一个剪羊毛的不会懂如何买粮食吧！”
    “别扯这些，你粮食再贵一些，工厂的那群无知、愚昧且粗鲁工人可就要发狂了，你这是在玩火。”
    “说起那些工人，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还卖一些粮食的话，他们早就饿死在路边了。”
    “……”
    “放屁！他们明明是去联合食堂吃的，关你屁事！”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又有第三人插嘴，这个人是与联合公司有着贸易关系的工业原料商。
    这三人代表了场中的三类人。
    一类是利益与贵族深度绑定，在立场上完全偏向贵族的粮食商。
    一类是靠工人赚钱，态度上左右摇摆不定的工厂主。
    最后一类是与贵族和联合公司皆有商业贸易的原料商，以及不用看奥兰顿贵族脸色，保持中立的外商。
    这三类人所持的观点，并非因为私人关系，而是“利益所在”。
    粮食商人从贵族手中拿粮食，帮助贵族垄断粮食，借此掠夺资源，将穷人的钱搜刮一空，贵族与商人之间一九分账。
    工厂主则是摇摆不定的派别，因为他们的钱是靠剥削工人赚来的，看似与贵族与霍尔之间的关系不远不近。
    但工厂主隐隐靠向贵族，因为他们需要廉价的人力，而联合公司给工人开的工资太高了，在让人力升值。
    所以他们有些厌恶联合公司。
    但联合公司却为他们的工人提供食物，所以他们正在“端着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而最后一类原料提供商，大多都是外商派进奥兰顿驻扎的人手，他们这些人因为与奥兰顿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可以说些公道话。
    听到工人们都靠联合公司才能吃饱饭的时候，工厂主们脸上皆露出了青红之色，于是乎他们转移话题继续吵闹。
    工厂主怪粮食商人的售价太高。
    粮食商人说他们自己也没办法，是市场规律导致的，若不是联合公司影响市场，粮食价格早稳定了。
    有些工厂主说，若不是有联合公司存在，他们手下的工人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说来也搞笑。
    他们吵归吵，但是有一条线却从没有触碰。
    那就是：给工人提高薪水，让他们能吃得起饭。
    这句话当然不能提及。
    这是商人们最后的体面。
    讨论中，粮食商人们毫不松口，很快矛盾便从粮食商人和工厂主中，转到贵族与联合公司的关系中。
    有些工厂主说道：“大贵族和联合公司之间的争端，你们这群家伙掺和什么？现在联合公司的食堂对非合作伙伴禁止开放，满意了吧！”
    “我们只是正常的商业贸易，霍尔为什么要禁止工人们进入，就是联合公司的错，是他让工人吃不起饭的。”
    “联合公司欠你们的吗？
    你们这群人也真是有意思，占着联合公司的便宜，又暗中帮助贵族对付联合公司，最后有问题，还要怪联合公司，真是可笑！”人群中一位帅比如是说道。
    祝平将商人们的遮羞布揭开之后，稍微要点脸皮的人哑口无言，脸皮厚一点的人纷纷怒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而祝平没在意这些人的口水仗，淡然道：“你们继续这样下去，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但有些人要考虑清楚，若是继续帮贵族打压联合公司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就算不考虑正义不正义……
    在商言商。
    工厂还能开的下去吗？若将平民们逼急了，内乱起来，贵族手下有兵马可以自保，那你们这群肥羊呢？”
    “你是谁？”
    “谁拉你进交谈会的？”
    “住口！”
    商人们听到祝平将他们竭力藏好的事实刨析开，有人惶恐，有人恼羞成怒。
    而祝平留下这句话后，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慢慢悠悠离开了。
    虽然还想再看一会好戏。
    不过此事将真相挑明后，矛盾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若是不脱离这群人视线的话，他们的好戏就没办法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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