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案警史》正文卷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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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承东回到琴坊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只是那种明媚的笑容挂在他的那张大圆盘子脸上,怎么看怎么觉得惊悚。
    “老东西,你给的方子人家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他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差点把杨老头挤到地上去了。
    “你这屁股怎么得也能占半座江山吧,咋滴?大清还没灭你就想谋朝篡位吗?”杨老头抽了一口旱烟,然后没好气的全吐在了谢承东脸上,呛得谢承东直咳嗽。
    他赶忙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捂着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为老不尊的狗东西!多久没刷牙了?”
    “至少三十年了,反正我跟了他快三十年了,就没见他买过牙刷。”光着脚的奶娃娃屁颠屁颠的从屋里跑出来,一脸嫌弃的告着黑状。
    当事人就差拿起烟杆给他俩一人来一下了。
    杨老头猜到谢承东会无功而返,但不明白为什么余长曦连那个自救的法子也要放弃。
    帝都龙家老宅,今夜灯火通明。
    别墅里龙老爷子稳坐高位,而他左右手方向分别正襟危坐了十几位叫的上名字的大佬。
    这里面随便拎出一个都可威震一方,但偏偏在今晚这位龙老爷子面前,他们则是不约而同的收起了利爪,低眉顺眼的坐在指定位置,有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管家脸色平静的恭候在龙老爷子身边,随时听候调遣,安静的犹如空气。
    老爷子没说话,在场的没一个人有那胆子主动开口。
    他们其实并不知道今晚为什么老爷子要突然召集他们,老爷子素来身体不好,平常差不多九点就已经入睡了,但今晚却一反常态。
    老爷子面前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终于在管家不知道第几次换茶之后,老爷子终于闭着眼睛问出了第一句话:“他去哪儿了?”
    这个“他”,着实让人一头雾水。
    老管家气定神闲的退回到了老爷子身后,还是一言不发,连一个提示的眼神也不愿施舍给他们。
    终于十几个人开始互相打量了起来,每个人都是一脸狐疑,心中疑团重重,但嘴上却什么也不会去问。
    只有坐在角落里一直闭目养神,笑的犹如一尊弥勒佛的张老握在拐杖上的双手手心微微沁出了一层冷汗,但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微微带着笑的,仿佛天生便是一副笑相,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挨得近的都开始降低分贝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试图从同伴嘴里得到答案,但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这时候,管家的一句话结束了客厅里的窃窃私语,管家说:“刚刚接到消息,望宇楼阿忠经理的女儿失踪了。”
    望宇楼的名气可不仅仅是停留在桦南省明珠市那么个地方,它的声名早已响彻了全国。
    底下人立马就有人轻声议论道:“这是望宇楼自己的家务事,人口失踪也该归警察管,他们找我们做什么?”
    “是啊,我们管天管地还得帮人带女儿?”有人开始搭腔。
    “就是就是,这像什么话嘛!”
    ……
    客厅里一时间乱糟糟的,这飞来横祸的无妄之灾,吓得他们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虽然他们平日里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是还算是守法的好公民,绑架、撕票什么的,他们只会做的悄无声息,怎么可能会那么蠢,还留下证据。
    几人你一人我一语,都在抱怨着望宇楼的小题大做,明显就是找茬。
    “张冬春。”
    老爷子双眼半眯着,一条细缝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那个老的不像话的老人手不由自主抖了抖。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定下的规矩迄今为止还无人敢违背。
    张冬春跟了他三十多年,算起来也是资历最老的一个,按理说老爷子应该最信任他才是,怎么现场这么多人,偏偏就只点了他一人的名字?
    张冬春如芒在背,但他还是故作镇定的抬起了眼皮,一副迷茫的样子,“对不起啊,我刚刚睡着了,你们说到哪儿了?”
    有人好心提醒:“老爷子刚刚叫你。”
    他则一脸迷惘,“叫我?”
    那人轻轻点头。
    老爷子与其说是龙家的掌权人,更不如说他是整个“现代江湖”的掌舵人,凡是有争斗的地方他都能插上一脚,其铁血手腕无人能与之匹敌。
    老爷子只是用眼神斜睨了张冬春一眼,张冬春立马就感觉到了背后升起的那一股寒意。
    不消片刻,他便乖乖招认了:“姓余的欺人太甚,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蝼蚁而已,竟敢跟老爷子您作对,我也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而已。”
    好大一顶帽子,好狠一颗心。
    老爷子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一句,身后表情淡漠的管家便上前几步,对着整个大厅宣布:“凡破坏规矩者,一律不得轻饶。”
    说完,他又冷漠的扫了张冬春一眼,全然不理会他已经是个上个年纪的花甲老人了,而是手一挥,几个早就守候在外的保镖立马就冲了进来,呈品字形排开,把张冬春死死围在正中间。
    张冬春本来还想求老爷子看在往日情分上放他一马,谁知那管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替主人答道:“老爷子心善,二十年前你主动联系鲨鱼害得整个龙家险些陷入警方陷阱,老爷子放了你一马,十年前你与警队败类余海平里应外合争夺联盟首领之位,又把龙氏一族推上风口浪尖之上,老爷子也全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张先生又想故技重施,但老爷子又不是放马的,所以这些悲情愤慨还是留着去监狱里诉说吧。”
    其他人都明白,老爷子这明显是借张冬春之名在杀鸡给猴看呢,算起来他们最近也实在是过于张扬了些,若再学不会低调,只怕下场不会比张冬春好得到哪里去。
    一听到监狱这两个字,张冬春腿都软了。
    他用拐杖指着管家怒喝道:“姓齐的,你敢!”
    管家依旧面不改色,连步子都没往后挪动一步,“张先生,从现在开始,你与龙家再无关系,你请自便。”
    几名保镖作势就要一左一右靠近张冬春,张冬春还在垂死挣扎,“姓龙的,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他竟敢威胁老爷子?
    其余人面面相觑,都被吓了一跳,从不曾有人敢狗急跳墙连老爷子都敢威胁警告,他是在教老爷子做人吗?
    从前也有犯忌讳的,但从未有送进监狱的先例。
    老爷子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朝管家挥了挥手,管家会意的把张冬春带了出去。
    龙家是做正规生意的,所谓的内部秘密几乎是无人知晓,所以张冬春的话根本就威胁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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