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人偶》第六十八章动过手脚的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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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高照习惯性地走到自己母亲的神主牌前,每当他被那些亏心事折磨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的母亲上一柱香。把那块灵牌当成自己死去的母亲,默默地忏悔自己的错误。
    “娘,我又做噩梦了。”孟高照脱下了外面的蓝灰色工装,露出了里面浸得湿漉漉的白色工字背心:“那个小女孩,我还记得她的模样。”
    “天杀的!!”孟高照的五指根根握紧,含恨道:“那些畜牲真不是人,那么小一个小女孩,他们也能下手!”
    “如果当时我多一点血性,也许……也许我就能阻止这件事。”那小女孩头顶上长的嫩粉色“莲蓬”,在十余年前,种子已经落在了他内心的深渊。
    那个时候他也阔过,大把的钞票投到了女人的肚皮上,还有自己现在平坦的小腹。除了与他朝夕相处的工友,很少有人能将他与当年那个有些发富的胖子联系到一块。
    孟高照哽咽着说:“娘,我躲了快十三年了,我不想再躲了。”
    “他们要来找我报复,就让他们去吧。”
    他在想,疼爱自己的娘在下面指不定没少为自己操劳,帮自己讲好话,劝那些自己双手染过他们鲜血的人,不要来找自己报复。
    “我这条命活到现在,已经有赚头了。”孟高照想到那几个他资助上学的孩子,慢的也只有两年就大学毕业了,快的已经差不多领了毕业证书。
    他手头没有多少余钱,殡仪馆工资发得准时。工资一到手他就得给那几个孩子汇钱,否则,自己又是害了他们。
    想着,他伸手抚摸自己母亲的灵位,默道:娘,你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吧?
    孟高照的伸出的左手突然跳了一下,食指流出殷红的血液,宛如一颗瑰丽的宝石。
    母亲的神主牌位,他天天都有擦拭,上面不可能出现木刺。他向前小心妥善地对待这两块灵牌,不敢有丝毫怠慢,而之前他分明被某种尖刺扎了一下。
    将受伤的食指含在嘴里,晕散开来的铁锈味,仿佛剥夺了他的味蕾,舌头成了一块迟钝的肉条。
    由于是母亲的灵牌,他不敢怠慢将伤口渗出的血,往衣服上蹭干净之后,直接拿起了那块灵牌,上书——先妣孟吴氏太孺人闺名秀娥之灵位。枣红色的灵牌上方,漆块有细微剥落,就像是故意引诱他发现。
    可以看到上方明显有个矩形的轮廓,这个矩形的轮廓张条漆油是破碎的。这意味着有人动过他母亲的灵牌,而且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
    孟高照顿时大惊失色,他可以允许自己受到伤害,唯独不能容忍他人冒犯自己的母亲。他慌张地用手擦去上面的碎漆,里面的木头因为年代久远而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暗色。
    那矩形的轮廓好像是一个小木块,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孟高照看了眼另一块无名灵牌,上面完好无损,只有自己母亲的灵牌被人动了手脚。
    小小的神案上整齐地摆着香炉与水果等供奉品,灵牌放置的地方一尘不染。这是他每日清洁的功劳,照现在看来,这个潜入他家里的人,好像顺手还弄干净了他做手脚时留下的碎屑。
    孟高照现在才观察到,那个香炉上不止有三根新鲜的香柄。他使用的香不是一般的雄黄香,那些香烛是他偶尔跑去与应星殡仪馆相隔不远的桉洛山大华寺求得的。
    桉洛山的位置,恰好与应星殡仪馆所在的枯骨山相对,大华寺便是坐落于山顶的一座古老的庙宇。这座寺庙与外界的联系,单靠一条有着五百年历史的人工开凿出来的栈道。
    曾有官方想过,大力发展旅游资源,将大华寺作为一个旅游爆点大力宣传。据说官方还预备拨款给大华寺重新修缮寺庙,还有对那条只能并排走两个半人的陡峭古栈道进行扩建,把路修得更加平坦与安全,以便容纳更多的人流量。
    可惜那个寺庙的主持,佛偈张嘴就来,把过去游说的人,都挨个劝了回去。大致的意思是,出家人要守戒律,不便过多参与世事,容易影响修行。
    就是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把那些说客劝了回去,这才是令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知情人透露,那些人的决心很坚定,后续的开发计划,都准备了七八个。
    莫德里市人都不能对这个理由感到信服,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保护历史古迹及生态环境,因此只对大华寺进行保护性开发,允许游客自行上山参观。一句话讲,就是与从前无二,一切维持原样。
    而莫德里市生活的人,即使不是佛教徒,也在父辈的耳濡目染下,对这座大华寺有过一知半解的认识。上过大华寺祈福的人都说,大华寺的佛陀灵验。下至钥匙丢了、自家狗跑了、精神状态不佳这样的小事,上至生意买卖、官场变动、家人重症等大事,好像这座大华寺有佛光笼罩,时常能看到某些达官贵人,给寺院捐赠大把的香火钱。
    可惜都被大华寺的主持一一拒绝,再蛮横的人到了这座寺庙都乖得像只鹌鹑。有个听说是带墨色背景的中年大哥,执意要把钱送到大华寺主持那里。主持没有收下他的钱,他觉得对方是看不起自己,叫了自己一班小弟想要象征性地吓唬一下对方。就把神案上的祭品全数扫到地上,蒲团全部扔到院门外。
    然而主持没有妥协,依然叫他把钱收回去。那墨色大哥也不敢真闹事,只能摞下一句狠话,然后带着小弟走人,打算改日再来塞钱。
    可惜在之后就没人再见过那个大哥,有消息称,那大哥有个小弟开车撞到一些得罪不起的人。整个帮派被人连根拔起,全部洗净腚送进了牢房。
    孟高照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跟主持讨要香烛,他原本只是想要上几柱香。好让佛主保佑自己的母亲在下面平平安安,不受其他小鬼欺负。他自己都没想到因为一个念头,受过供奉的香烛,拿回家给母亲点上,可能对母亲有好处。就尝试性地开口问主持拿香烛,然后竟然成功地讨要到了一些。
    主持还告诉他,可以定期去寺里拿香烛,而且不收他一分钱。问主持为什么,只说自己与佛有缘。
    虽然不知道主持怎么看出自己与佛有缘,但是他还是感恩戴德地收下这些香烛,并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亮的晌头。
    香炉上插着三根与众不同的香屁股,其他香的香屁股都是玄黄色,只有那三根突出的香屁股是紫黑色。
    他伸手拔出其中一根,用手指揩搓,似乎浸了一层恶臭的液体。
    抱着母亲被人动过手脚的灵牌,孟高照迟疑了。他们老家有个说法,灵牌一旦立下就不能乱动,不然对下面的先人不好。
    娘,对不起。
    孟高照半是愧疚半是彷徨地找了把小起子。家里的的东西坏了,他舍不得花钱,于是添置了不少工具,学着自己修东西省钱。
    起子的末端顺利地插入了矩形轮廓的缝隙,右手一使劲,长方体状的木被孟高照拿钳子夹出。
    他大字不识得几个,这块灵牌是他找卖冥宝的店老板帮忙写的。现在损坏了,只能重新找那个老板,再帮忙写一块。
    屋里的风扇吱呀作响,发出一声悲鸣,三片扇叶缓缓地停止转动。屋内闷热的空气,没有这台老式风扇的搅动,活像一间桑拿房。
    热气好像化作实质,粘稠地粘着他的脸。汗水像是没关的水龙头似的,不断地渗出。
    他本来还想去旧货市场,给自己掏个新点的风扇,现在只能在脑子里想想。
    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单着一只眼看那灵牌顶部深深的凹槽。那个梦他睡了将近五个小时,午时的阳光格外充足,即使是他住的这栋阴暗的老楼。也有光不小心漏进来,借着这刺目的光斑。他看到了凹槽里藏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物体,手指抠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
    小心地把纸张展开,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字,这个字恰好是他为数不多认识的字。纸张触目惊心地填满了血红色的死字,那些蝌蚪大小的字,仿佛活了过来,想往他的手腕爬。
    孟高照吓得连忙把纸丢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蛆虫,纸上怎么会有蛆虫?!
    他又想到了那个噩梦,那些钻进自己身体里的虫子。后背蜿蜒而下的汗液,痒痒的就像有虫子在自己背后蠕动。这个想法吓得孟高照嘴唇发白,他扇了自己一记大耳光,神智总算清醒了些。
    那张丢出去的纸在地上静悄悄地躺着,孟高照蹲下身子,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张平平无奇的纸,在他眼里,就像石块底下的毒蝎子。
    咬牙闭眼重新捉起那张纸,幻觉,一定是幻觉,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再次把纸张摊开,掌心的汗濡湿了纸张,孟高照提起的心,稍稍放宽。那些虫子果然是他的幻觉,纸张里的那符号带给他的震撼,对他却带来了更大的冲击。
    那个符号……那个符号……
    怎么会?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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