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术世纪》起始之地第六百七十五章脱离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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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陆续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一些光幻陆离的画面，就像是狂人所创作的油画，错乱地充满了大团大团对比鲜明的色彩，光是回想就有一种让人头晕的感觉。
    “这是一个梦。”
    巴尔博再度重复了这句话，语气中满是肯定。
    “而你，是我精神深处的本我意识，是吗？”
    面前的人影点了点头。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
    “……”
    “不过，既然是梦，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那样就解释得通了！”
    巴尔博的脸色连续变化，一连串话语脱口而出，相当丰富的知识让他大致判断出了面前的处境。
    因此，巴尔博转过身去，他看到集会大厅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面前的人影和自己，虽然头疼依旧，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为突然消失的众人而感到惊讶，只感觉平静，相当的平静。
    但面对这些话语，这个人影却是没有多言，仅是抬手指了指东面墙壁上的窗户。
    “不，有相当一部分是真实的。”
    巴尔博顺着人影的手指看去，那里除了洒落进来的阳光外，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哪一部分？”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迈开脚步向窗户走去。
    然后，巴尔博看到了一片恐怖的景象。
    眼前尽是一片扭曲的混乱，布满灰雾的天空下，一片像是生物，有自己生命的群山、大地、峡谷充斥其中。
    某种大型的有机体在不停地蠕动着，而大量四条腿的小型生物在它们周围跑来跑去，超过十米高的扭曲生物在远处缓慢地行进。
    这些像是用肉块胡乱堆砌起来形成的生物就这么像是没有骨头的手臂一般移动着，而仅是数秒，就又有数百个同样的怪物被那些大型的有机体孵化出来……
    巴尔博开始心跳加速，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整个景象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他可以依稀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仿佛充斥着这些怪物。
    “……”
    “对了！邪灵女妖！”
    “我们中计了！”
    “……”
    “这是我的精神世界！我正在遭受侵蚀！”
    “邪灵女妖构建了符合我意愿的美好梦境，在无数次的重复间侵蚀我的心智！”
    一层迷蒙的光芒逸散，他身上的气息剧烈波动，体表突然多出了大片的模糊，大量的记忆就涌进巴尔博的脑袋。
    “不！”
    “这些都是假的！”
    “滚开！滚出我的脑袋！”
    头疼在不断地折磨着他，就像是脑袋马上要炸裂开来一般，而体内的力量也就像是消失了一般的无法呼应。
    巴尔博感觉到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意识内撕开了一道微不足道的裂隙，就像是用手在撕开一张厚布一般，还是从最小的裂缝开始的那种，缓慢而坚决地撕裂。
    他开始颤抖起来，而眼前的现实，整个集会大厅也随着他的身体一同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巴尔博甚至注意到，集会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小黑点，如同一扇扇的小窗户，而窗户的对面是一片深邃而疯狂的虚空。
    当这些黑点相互靠近时，它们慢慢融合起来，逐渐变成虚空的黑洞。
    “你不是第一个有这样反应的人。”
    “毕竟，没人可以逃离它。”
    突然，在他身后的人影说了一句，声音变得异常尖细，并且指了指那个不断变大的黑洞。
    “你会死，然后你的身躯将会加入我们。”
    “为我们服务！”
    巴尔博瞪大了眼睛
    “我们？我们？它们！”
    “是邪灵女妖！”
    “邪灵女妖已经入侵到了我的意识深处，在我的意识里，用我自己的脸在和我说话！？”
    “不！”
    头疼感猛然加剧，集会大厅中的黑洞再次变大，但是巴尔博完全不去理会，只是集中注意力，不去思索地猛烈摇晃着脑袋，以一种自己都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挣扎着。
    拥有着与自己同样面容的人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朝窗外看去，那些恐怖诡异的扭曲生命体同样消失无踪。
    集会大厅中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然而，大脑中传来的疼痛感依旧，并且变得更加糟糕。
    巴尔博不由得跪倒在地面上，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感觉像是指甲都嵌进了头皮中，某种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脸庞流淌而过，那应该是血液。
    “我会死？”
    此刻，集会大厅内令人恐惧的寂静在挑战他的耳鼓，任何的声音都像是那么的稀薄、遥远，而那个黑洞已经从天花板扩张至地板甚至更远，甚至还随着每一次心跳在扩大。
    黑暗终将吞噬一切。
    巴尔博毫不否认，头部的剧痛最终会将他的意识瓦解，但是他更惧怕另一个结局，那个被邪灵女妖控制，加入它们的结局……
    剧烈的头疼如同是破堤的洪水般咆哮着直泻而下，剧痛肆意于意识当中，欲势将他卷入黑暗……
    然后……
    光！刺目的光！
    光芒从天际照耀而下，击穿了笼罩天空的灰雾，将所有的黑暗、不洁和邪恶撕得粉碎！
    旋即，幽暗的天空就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道纯粹灼热的光束照了进来，在巴尔博的不远处点燃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缠绕着无数火焰。
    整个世界似乎静止了瞬间，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一切的表象都开始纷纷脱落，显露出原始、真实的一面——一片片氤氲、迷幻的七彩光辉。
    整个集会大厅慢慢崩塌，然后碎片也消散开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机会！”
    强忍着痛苦，巴尔博看着眼前弥漫的七彩光辉，以及一道击穿它们的光束，毫不犹豫地向前一跃，以一种拥抱的姿态冲入了火球中。
    ……
    巴尔博猛然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是从一个噩梦中醒来一般。
    不！
    这不是像，而就是事实！
    他的脑海中突兀地多出了许许多多的记忆碎片，而鼻腔中一阵温热，两行鲜血已经流出。
    来不及翻阅这些记忆，甚至没去观察周围或是思考更多，巴尔博就激发了腰间用于保命的一个传奇法术物品，身体直接虚化消失。
    而天空之上，四枚巨大的流星火球正一个接一个地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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