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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之灾(2)
早朝金銮殿上,姚光清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拿不定主意,袖子里的这份账单,他应不应该在此呈报给皇帝。乐文---o-m。
龙椅上的皇帝将堂下扫了一圈,点名问道:“户部有没有什么事情要禀告的?”
姚光清微微一怔,一咬牙后,立刻出列,双手抱拳道:“臣有事要奏。”说着姚光清掏出那份账单,双手奉上,道:“皇上,微臣之前得到一份从湖广而来的税收账册,发现里面的数字与户部国库内记载的数字不同,微臣与几位侍郎连夜算了一下两份账册的差额,这中间差了……整整五百万两!”
姚光清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官员的一阵喧哗,五百万两?!这裴家的胆子太大了吧!!
其实之前安道复命的时候,皇帝就察觉到裴家的贪已经超出了他所容忍的范畴,所以他才下令彻查,这报上来的数字的庞大皇帝也始料未及。
安寿阮从龙椅之后走下堂去,接过姚光清递来的账单,又走回皇帝身边,“皇上,请过目。”
皇帝拿过那写满的十几页纸,纸上的内容再通俗易懂不过了,无非就是十年里,每一笔税收的差额,皇帝略微翻了三五页后,直接将那些账单狠狠的摔在地上,指着姚光清的鼻头大骂道:“湖广税收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你现在才知道吗?!你这户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
姚光清惶恐的立刻跪在地上,想皇帝磕头认错道:“皇上,是微臣失职,请您息怒,息怒啊!!”
“裴国公!”皇帝厉声喊道。湖广最大的官就是湖广巡抚裴言义,如今裴言义不在,皇帝自然是拿他的兄长裴言忠开刀了。
可以说这一切对裴言忠来讲,有些无妄之灾了,他对弟弟裴言义在湖广的那些事不算太了解,昨日先是裴言义的人马跑来,告诉他湖广的税收账本被京都的外差拿走,要他想办法解决,接着户部又派人前来,说皇帝要查湖广的帐,要他早作打算。这一晚上的时间,裴言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这一大早就被皇帝点名了。
裴言忠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被自家弟弟连累了,他连忙出列,道:“微臣在。”
“朕记得湖广巡抚是你弟弟吧?”皇帝问道:“他在湖广任职多长时间了?”
为了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裴言忠连忙回答:“回皇上,家父去世后,微臣继承国公之位,微臣的弟弟就分府出去,直接去湖广任职,先是担任节度使一职,至今已有十八余载了。”这言下之意,就是裴言义分家离开这么长时间,做的事与自己无关。
可皇帝那边一听,却不是这个味,只见他双目一瞪,冷声道:“原来在湖广已经待了十八年了,想必贪这银子不仅仅是这五百万两吧?!”
“微臣惶恐,”裴言义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啊!!您一定要相信微臣!!”
“哼,”皇帝压根不听他苍白的解释,继续说道:“按照大楚律例,地方官员三年一调,为什么裴言义在湖广待了十八年年之久?!吏部都做了什么!!”
皇帝此话一说,作为掌控整个吏部的陈远陌立刻出列,跪地请罪道:“是……是微臣的失职,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如果说皇帝刚才怪罪裴国公裴言忠,那是因为他与裴言义是是兄弟,裴言义在湖广贪了那么多钱,说他无辜没人会信,可陈远陌这回却是真的挺冤的,他真正掌管吏部才一年的时间,那裴言义却在湖广待了十多年,可以说陈远陌这回是背了前几任吏部尚书的黑锅了。
陈远陌一副惊恐的模样跪在地上,他心里知道皇帝这只是迁怒,不会真的对自己给予严重的处罚,陈远陌暗自腹诽,这好端端的究竟是谁对裴家下手?!是皇甫政想要对付皇甫晋?或者还是苦守皇陵的皇甫恒的爪牙所为?!
对于裴家的事情,陈远陌非常清楚,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裴家服软,从而支持四皇子皇甫恒。
湖广巡抚裴言义所贪下的钱财绝对不止五百万两,前世陈远陌派人悄悄的潜入对方的府邸,前前后后调查了三年,裴言义的纳入私囊的银子查的清清楚楚,然后以此来威胁裴国公裴言忠,这要是捅到皇帝那处,他定会受到牵连,就此裴言忠不得不以中立之态从而暗地里支持皇甫恒,甚至连身居后宫的太后,也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娘家,替皇甫恒做出一系列违心的事情。
前世湖广之事没有被皇帝察觉,可今生便有人告到了皇帝面前,其金额数量之大,引起金銮殿内所有文武百官们的一阵喧哗。
“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查的彻彻底底!!”皇帝指着堂下瑟瑟发抖的姚光清指名道姓,道:“姚光清,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户部的所有人马,滚去湖广,把湖广巡抚的府邸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差了一文钱,你们所有人都脑袋搬家!!”
“是!是!”姚光清冷汗直冒,事到如今他除了应下外,没别的法子了,“微臣定不辱使命,立刻赶往湖广!”
收拾完姚光清,皇帝又将视线转向跪在另一侧的,背着黑锅的陈远陌身上,“至于你,陈远陌!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办事不利,竟然让裴言义盘踞湖广多年!”
君说臣有罪,陈远陌一点也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连声认罪道:“是微臣的问题,还请皇上看在微臣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微臣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回去后立刻重查地方官员部署,一旦查到不妥之处,立刻整改,还请皇上给微臣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远陌服软的态度十分好,语气中一点也没有委屈的意思,这颇的皇帝满意,皇帝冷哼道:“好!就念在你刚任职不久,不该承担吏部部署官员失责的全部责任,朕就罚你半年俸禄,你给朕好好查查,那裴言义在湖广附近还安插.了些什么人!!”
“是,微臣遵旨!”陈远陌磕头谢罪道。
金銮殿上,皇帝主要点名追责的之人一共有三个,户部尚书姚光清,吏部尚书陈远陌,以及裴国公裴言忠。那姚光清与陈远陌可以戴罪立功,可跪在金銮殿中央,脸色宛如死人一般铁青的裴国公就没那么好命了,皇帝直接下令,将裴国公打入大牢,并且立即抄了裴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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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京都又要变天了!京都这个大楚国的古老的世家,这个出了三位皇后,两位太后的家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灾难!
早朝一下后,姚光清灰头灰脸的从金銮殿退出,与一旁同病相怜的陈远陌互相对视了一番,姚光清苦笑道:“老夫这就动身前往湖广,片刻不敢耽搁,若是京都有什么新变动,还请陈大人给老夫通通气。”裴家之事牵连甚广,如今那裴言义在湖广干了多少事,谁都没有个底数,这万一在湖广没查出来的东西,陈远陌在京都查出来了,可就彻底被皇帝失望了,丢官是小事,可别命都没了。
“姚大人所言甚至,刚才我还想着悄悄与您说说的,”陈远陌道:“您也一样啊,在湖广查出个什么来,也给我说一声,要不然咱俩都不好过。”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姚光清双手抱拳,道:“那陈大人,老夫就先行一步,赶紧回去召集人马了。”
“姚大人,一路走好。”陈远陌恭送道。
金銮殿上皇帝要抄裴家一事,不出一个时辰就传到了慈宁宫内太后的耳朵里,裴家已经渐渐衰败,太后只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裴家走出一个佼佼者,带领裴家走出辉煌,她希望裴家能出第四个、第五个皇后,可她做梦都没想到,裴家会现在走向覆灭。
太后不愿看到这个事实,她连早膳都来不及用,立刻去找皇帝,求他收回成命,保住裴家,可惜皇帝这回事铁了心的要将湖广之事彻查到底,所以别说听太后的求情了,连太后的面都不见,太后无法,只得找一个妃嫔与皇帝通通气,那妃嫔才刚开口提及裴家,还没为其求情呢,皇帝就气得龙颜大怒,以后宫干政为由,将其打入冷宫,就此后宫之中,谁还敢为裴家求情?!
事情的一切发展朝着对裴家极为不利的方向而去,湖广之事,越查越糟,姚光清带着皇帝圣旨和户部人马,前去湖广彻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打得裴言义措手不及,别说销毁证据了,他连跑路的时间都没有,在自己的府中就被京都而来的官员们拿下,整个巡抚府上上下下上百号人,全部打入大牢。
京都派人前来收拾巡抚裴言义之事,立刻在湖广传播开来,一时间几百人拥往驿站,说是告御状,告发裴言义在湖广这十几年来的种种恶行。由于之前皇帝的敲打,姚光清不敢轻视,立刻抽出人手来,将这些告状之人的状词一一记下,然后再派人调查其真假,收集证据。
每件事查下来,这裴言义在湖广的恶性都有上百起了,除去之前强占地界之事外,他还派手下之人搜刮民脂民膏以供享乐,甚至放任手下之人强占民女,若有不从烧死全家,就算湖广之地土地肥沃,人民生活富裕,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湖广的每户人家仅仅是解决温饱问题。
一件件的罪名加在身上,那裴言义十个脑袋也不够了。裴言义是个胆小的人,他不想死,在监牢里,他哭声喊着对姚光清道:“大人,大人,替我向皇上说说好话,饶我一命,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我是贪了不少钱,但我没怎么花,全存着了,那些个宝贝字画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上交给皇上,求求你了,让皇上饶我一命吧!!!”
“裴大人,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姚光清叹了口气,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人都抓着了,贪下的钱财宝贝自然上交给皇帝国库,这贪了那么多银子还没怎么花,那还不如不贪呢!
“或者实在不行,你找我大哥,让我大哥救我,或者找我姑姑,我姑姑是太后,皇上是孝子,定不会为难太后的!!”裴言义不死心的道。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皇帝是孝子没错,可裴言义在湖广干的坏事太多,贪的银子也也太多了,连累裴国公不说,皇帝也不见太后了,姚光清摇摇头道:“裴大人,一切您就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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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之事,前前后后查了一个月,加上每年税收,裴言义这十八年来,一共贪了八百万两,从民间搜得奇珍异宝无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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