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囚徒》作品正文卷19剧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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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好半天才收敛起奔溃的情绪。接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始一五一十地述说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林诚则打开他的录音笔和笔记本,在旁边一边听一边记着笔记,偶尔还会打断何贵问上几句。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诚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他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大笨蛋。
    在何贵把案情的经过完完全全地叙述一遍之后,林诚分析道:“不出意外的话,警方现在应该已经从金如梦的403号房里找到你说的那30万现金。今后在法庭上,警方对半将以这笔钱为切入点对你进行起诉。”
    “可……可是那不是真的,那三十万是如虹托我保管的呀。”何贵猛然发现,眼前这个秃顶律师虽然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但是却透露出不符年龄的沉稳与老练,不由地对他信任加深了几分。
    “不管那三十万是不是刘如虹托你保管的,你都要明白现在事情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了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闭上嘴巴。今后面对警方的时候,能让我代说的尽力让我来说,不能够再让警方抓到不利的证据。至于你刚才提到的‘马导’这个人,务必在今后的时间里不可以再在警方面前提起。”
    “可这是为什么呢?明明那个‘马导’才是真正的凶手,我在怎么……”
    “你别急。”林诚打断何贵的话,“我从你刚刚的话里知道,那天晚上刘如虹是自杀的,对吧?”
    “对……是这样没错。可是,是那个导演……”
    “你听我把话说完。”林诚插嘴道,“既然是刘如虹自己跳楼自杀的,你又怎么可以说这件案子有凶手呢?这完完全全是一桩自杀的案子呀。”
    “自……自杀的案子。”何贵使劲吞了一口唾沫。
    林诚摇了摇头心中暗骂笨蛋,接着又说:“你越向警方说凶手是一个叫‘马导’的人,而警方却查不到那个人,或者查到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定那个人的罪。那么警方就越会觉得,你才是杀害刘如虹的真正凶手,你现在所说的还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所编造出来的谎话。”
    何贵吃了一惊,他这才幡然醒悟,之前自己在警察面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铐半天不说话,心中已是懊悔不已。正如林诚所说的,刘如虹是自杀死的,虽然元凶是“马导”,但他从头到尾所说的话,和做的事,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怎么可以和警方说,杀害刘如虹的人是“马导”呢?
    一旁的林诚见何贵已经理解了自己的话,又继续道:“关于周惜还有孙绮丽这两个人,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周惜我认识,但是孙绮丽我却不认识,怎么?你难道觉得我这两个人是我杀的?”何贵冥冥中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巨大案件的漩涡里,现在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自己。
    林诚沉吟片刻才说道:“12月23日以前,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常麓市?”
    “没有。”何贵的回答很简短。
    “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吗?”
    “也许我住的地方附近的监控有可能会拍到我,然后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还有菜市场的卖菜大妈也可以证明。”何贵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周惜,我在23号之前和她联系过……”
    “你先等会儿,你说你23号以前和周惜联系过?”林诚问。
    “是联系过,怎么了?”
    “也就是说你的手机里还留着和周惜联络的记录对吧?”
    “留是留着,不过周惜用的应该是另一个手机,毕竟我和她说的事情毕竟私密。”何贵这个时候暗自赞叹林诚能这么敏锐地发现那么多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不由庆幸他是个秃子。如果不是他思维超群擅用大脑,那么头发也就不会都掉光了。
    林诚又问何贵:“你和周惜联系的时候,有没有起过争执?”
    “没有,我们其实没说上几句话的。”
    “那,你们有没有约定过要见面?”
    “那也没有,她只是说要帮我介绍那个‘马导’给我认识,我也是因为这样才带着如虹来常麓的。可是在我见到那名导演的时候,他却表现得对我很冷淡,看起来就像没有人介绍过我们一样。”
    林诚听到这里眼前一亮,赶紧追问道:“你和那名导演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是23号晚上,大概……大概晚上19点左右吧。”何贵仰着头努力思索后说。
    林诚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是在周惜被杀以后,你们才见的面。”
    “对。”
    “那你们后来怎么又会在金如梦酒店遇上呢?”
    “这……”何贵一时语塞,“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诚问:“会不会他事前就已经把你和刘如虹调查清楚了?他处心积虑地想要把你和刘如虹毁掉?”
    听到这句话,何贵的脑海顿时炸了。他回忆起马大头在酒店里和他说的那些话,细细想来不正是如林诚所说的,是事先已经策划好的吗!
    就在何贵还没有理清楚头绪之际,林诚又说:“你有没有觉得,周惜死在这个节骨眼上,非常的可疑呢?”
    一道霹雳直落何贵的心间,他颤抖着问:“你是说周惜是那名导演……”
    林诚点了点头:“看来,你这桩案子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何贵闷哼一声,感觉胸口被一把大锤击中。他万万没想到,刚刚才觉得自己的案子有转机,转眼又牵扯到了另外两桩案子。现在的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引颈受戮的羔羊,连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何贵干瞪着双眼对林诚,原本憔悴的脸上显得惶恐不已。他颤巍巍地说:“林律师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呀,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林诚摆了摆手,神情有些严峻:“从现阶段警方取得的证据来看,其实还不足以支持你是杀害刘如虹的凶手,另外两桩案子与你的牵连也还微乎其微。你只要按我说的做,我还是有把握帮你脱罪的。今后在警方面前,无论“马导”是否确有其人,你都不能再提到他了。因为这个“马导”的存在既不能为你脱罪,同时也不能将其定罪,反而还会给你带来没有必要的嫌疑。”
    何贵愣愣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但是胸中还是忍不住燃起了一腔怒火。这个导演在害得他们到如此境地的情况下,自己竟然只能忍气吞声。可是这份怒火只维持了一会儿,就完全委顿了下去。他现在连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那个不知道人在何处的“马导”了。
    林诚看着默不作声的何贵,知道他这时肯定在心里万般诅咒那个“马导”,于是便开解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你脱罪,其他的东西,你暂时还是不要想,你明白吗?”
    何贵听了林诚的话并没有回答,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又岂是林诚能够理解的。在一天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功成名就的门槛。以为那个“马导”就是那个带着他和刘如虹走上星光大道的领路人。可一转眼,李如虹死了,自己跟着锒铛入狱。这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谁又会知道呢?最可气的,是设下这个巨大圈套的始作俑者,却还在逍遥法外。自己完全是在代那个人受罪!
    何贵这一生一直试着让别人去相信自己。让母亲相信自己终究能找到办法治好她的病,让王经理相信自己的业绩会上升到水平线之上,让刘如虹相信自己会带着她大红大紫。可是,那些对信任渴望却远没有像今天这样来得激烈。这并不只是因为林诚现在掌握着他的生死,而是他从心里觉得,刘如虹死得不值得。如果要说自己的余生里最无法让他忍受的东西,那么其中一件就是刘如虹的死。他愧对于她,是自己看走了眼,才铸成大错。而另外一件,则是那个导演还活在这个世上。何贵渴望他死,从心底里渴望。
    在继续与何贵商谈了半个小时之后,林诚总算把这桩案子的核心部分全部掌握。虽然何贵的遭遇是一出巨大的悲剧,但是却引不起林诚的半分怜悯。他甚至觉得,刘如虹的死有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来自何贵。
    月2日的这天晚上,律师在离开拘留室的时候,和何贵这样说道:“何先生,警方已经为你安排了精神鉴定,无论结果如何,在这之后的问话里你都要坚持不能提到‘马导’,明白了吗?”
    林诚的这番话,是对何贵的精神状态不信任下的保险补充。在看到何贵诚恳答应下来的时候,林诚胸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何贵的眼前在听完这句话的同时,猛然出现了毕国锋的幻影,他发觉自己正一口咬在毕国锋的喉咙上,鲜血汩汩涌入他的嘴中,让他真正的疯狂。原来这个在审讯他时口口声声说着相信他的男人,是在骗他。
    精神鉴定?这个词何贵发觉是那样的刺耳,自己说了真话,却被当做疯子对待。这种感觉就像人怀疑他是否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逼着他脱下裤子证明。可是当他真的脱下裤子了,大家又说他那男人的象征是假体。
    “任你们不相信我吧,我已经不在乎了。”何贵幽幽地自言自语,“在我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毁了那个男人。无论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找出来。”此时的何贵,脑海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滋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三十分钟之后,何贵向常志提出,他想要见毕国锋。常志先是和他说:“我刚刚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组长不在。他回来还要一会儿,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一样。”但是何贵不同意,非吵着要见毕国锋。常志没办法,只好给毕国锋打去了一个电话催他。
    原本,常志以为何贵是因为见了律师,受了某些开导之后有认罪的倾向。但事实却并非他想象的那样,何贵出乎意料地,竟然没有要求让律师陪同他一起见毕国锋。常志心想:拖了这么久,这下这个案子真的越来越往蹊跷的方向走了。
    过了没多久,他们还没有盼到毕国锋回来,却来了一个要探视何贵的男人。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肚子浑圆,脸蛋上挂着横肉。西装革履都是昂贵的定制款,贴在他发福的身形上显得很妥帖。神情从进来开始一直都显露着十足的友善,举手投足间也相当有修养。
    常志与这个衣冠楚楚的胖子握了握手,提到何贵是取保候审的状态,如果是要探视的话,时间只有15分钟。来人笑眯眯地点头称是,在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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