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侵略》第二百零七章灯火夜空下的情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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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体智商会被平均智商低于自己的群体拉低，这句话的确有他的道理。毕竟作为群居动物的人类，会倾向于追寻群体认同感，这种认同也包括了和群体中占多数的低智商者一起装傻或者……遗忘某些东西。
    黄小楠就是这样，只不过她遗忘的并不是智商，而是危机感。虽然她并不像崔绾和马映姿那样是在现实中就很放荡的女孩子，但她的心里一样存在着对那种恣意生活的渴望，这无关人的善恶，只是正常的欲望罢了，而在轮回世界中，这些欲望将会更加被放大，且无所顾忌。
    在不知多少的酒精或者还可能混杂着其他助兴的药品蔓延到四肢百骸后，黄小楠的意识中也只剩下了求欢的欲望，寻求刺激的欲望，享乐的欲望……
    三个男子对视一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每个人脸上都浮现出一丝一模一样的僵硬且诡异的笑容。他们一人一个抱起这三个女孩，分别向着不同的房间走去。
    良久。
    包厢里的音乐依然震耳欲聋，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和药罐，以及一些粉红的道具一动不动，似乎连空气都无法散出去，只能被音乐搅动着兀自旋转。直到包厢的大门突然被什么人轻轻推开，带动着门口的几个包装精美的酒瓶一阵骨碌，撞到了旁边的音箱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
    汪川看了一眼地上那破旧的啤酒瓶子，抬步跨过倒在地上的腐朽木凳，打量着这个布满灰尘的黑暗房间。他从怀里拿出四只手电筒，分别抛向了房间的四个角落，一瞬间，明亮的光线就把这间屋子照亮。
    看得出这里曾经是一间club，除了四周靠墙的几副腐朽的桌椅外，中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舞池，舞池前方还有明显看得出来是DJ台的地方，甚至有一架碟机随意地扔在那里，看样子也是坏的不行了。
    只是这架碟机此刻却不停地发出难听的电流声，尽管不响，但在这寂静黑暗的房间里却无比清晰。
    汪川走过去，随手将碟机摆弄了一番，让那烦人的电流声消失，然后他走向舞池的另一端，那边的墙壁上，有三扇通往更内部房间的门。
    这废弃多年的房间，门的隔音质量自然也很差劲。此时有两扇门后面正传来一阵阵女子兴奋地尖叫声，伴随着呻.吟和喘.息，靡靡之音令人血脉贲张。
    汪川没有理会那两扇门，而是打开了另一扇已经没有声息的门。
    照例扔进去四个手电筒后，终于看得清房间内部的情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房间的正中间，一具女子的尸体躺在那里，身上布满了各种诡异而恐怖的伤痕，有的连皮肉都没有弄破，有的却甚至入骨，甚至能隐隐看到内脏的模样。鲜血依然不断地从尸体上滴落流淌下来，甚至小腹下方的血洞还隐隐发出咕嘟咕嘟的血泡破裂的声音，看来是刚死，还不超过一分钟。
    女子的身边还散落着很多各式各样的道具，一看就知道是某些满足特殊癖好的东西，只不过如果真的有懂这些的人看到，一定会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事实上那种道具，虽然外表长相很可怖，实际上科技含量也不低，充分考虑到了人体的承受能力，而现在这具女尸旁边散落的道具，根本就不是那种专门制作的“游戏道具”，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剪刀就是剪刀，并不是没开刃的东西，钢针就是钢针，也没有消毒没有特殊处理过的尖部，蜡烛也就是正常的蜡烛，不是特制的低温防烧伤的东西……
    正是这些东西，令这具女尸生前在享受变态的欢愉时，毫无察觉地在自己身体上留下了一个个致命血腥的伤痕，直到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当然如果没有强大的幻象能力影响，人类是不可能做到如此自残而不自知的，就算是强大的药物，也不可能完全做到这一点。更何况汪川认为，Lily能通过幻境弄到这些“道具”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至于弄到那种只可能存在于国家秘密实验室里的药物……还不如直接用幻境来的方便。
    他走到崔绾的尸体边，毫不忌讳地从她身上将属于轮回小队的道具回收，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房间，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第二扇门里的声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只有第三扇门里还隐隐传出女子的尖叫声，只是从音量和音调上判断，恐怕其体力也已经接近极限了。
    汪川歪了歪头，走进了第二扇门。
    马映姿的死法和崔绾差不多，依然是与性有关，只不过这次真正遂了她的愿，也不知是三个，五个，十个，亦或是更多的几十上百个男人与她同时**……至于病理上的死亡原因……则和当时苏利文差点遭遇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苏利文是险些脑力消耗过度而亡，马映姿，则是过度兴奋猝死而亡，即便，她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
    同样，只是简单地推导了一下马映姿的死亡过程，汪川便照例收起了她身上的道具，然后离开了那个房间。
    此时此刻，只剩下最后一个房间还不断地传出声音，无疑只能是黄小楠了。说实话，汪川对这个女孩子曾有一些期待，倒不是期待她能为团队提供什么战力，而是提供一个自己研究的样本。
    别看在轮回世界里，战斗才是主旋律，但任何一个智者都不会忽略人心的重要性，因为很多时候，对人心的了解程度将决定两位智者的对决胜负。而人心则包括很多东西，性格，记忆，怪癖，心理障碍甚至多重人格等等，而这些东西，又不能在现实中寻找经验和理论支持，即便是主神处提供的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资料，也都是有关于正常社会中的人类的。
    轮回世界里的人当然会在心性的各方面产生非常大的变化，这进一步增加了智者们对轮回小队成员心理状态的掌控难度。所以，要想建立基于轮回世界的人类心理状态研究理论体系，就只能以当前的轮回小队成员作为研究对象，一步步地去观察总结和实验。
    其实黄小楠的情况很特殊，但又很典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怪癖，而且她的性格本身在轮回小队成员中，应该属于短命类型的，看起来似乎不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是她身上很典型的一点，就是轮回世界对人类隐藏欲望的放大作用。这是轮回世界里不可忽视的一种心理状态。
    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一个智者在布局中，认为团队中某个薄弱的点虽然存在危险，但按照当时的情况分析，对方应该不会轻易对这个薄弱点下手，只有无比狂妄的人才会那么做，然而对方的智者会任由这种狂妄发生吗？
    事实就是，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但如果对方的智者，或者某个拥有一定与智者对抗的实力的人，其原本自卑的性格在进入轮回世界后，因为实力增长而获得了无限的负面放大，这种狂妄的情况就很有可能出现，最终，做出这种估计的智者就很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这种狂妄的“低智商”所击败。
    这并不是说笑，也不是巧合。智力本身就不是以高下来定输赢的，而是以选择来论输赢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向来是击败智者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尽管汪川不是很有经验，也不是很擅长，但他依然在时时留意着身边每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变化，并对此作出总结归纳，尤其是像黄小楠这样的重点目标。在光脑的辅助下，即便他同时还要完成对本次恐怖片的分析布局，这样的庞大计算也依然不会让他手忙脚乱。
    之所以崔绾和马映姿都已经死亡，但黄小楠仍然在幻境中存活，恐怕就和她这种被轮回世界放大的欲望有关。欲望虽然会让人沉沦，但不可否认也是人的生存动力之源。
    汪川决定再等三分钟，三分钟之后如果黄小楠依然存活，那么他就会出手救人。否则，她的死本身也不会给中洲队带来任何损失，而关于欲望放大理论的研究，也可以告一段落。毕竟黄小楠不是一个有潜力的新人，像她这样的样本很少在轮回小队里存活至团战阶段并成为分量足够的战略点。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房间内依然不停地传出女性的尖叫声，尽管已经相当微弱，但一直没有消失。
    汪川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诧，他推开门，同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恐惧的表情。
    成面力——悸。
    号称绝对防御的成面力悸，这种防御针对任何“存在”的东西，令汪川可以无虞Lily的幻象干扰，在短时间内看到黄小楠所经历的幻境。
    黄小楠看起来是个相当柔弱的女孩子，想来她害怕的东西应该比比皆是，稍微刺激一点的场面都足以令她失声尖叫才对。
    但知道黄小楠曾在被咒怨抓走后，那样极度恐惧的环境下，仍然会产生奇怪的“***”的汪川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况且崔绾和马映姿的死，加上之前苏利文经历的幻境，也彻底证实了Lily与原电影剧情中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她并不会单纯地利用狭义上的“恐惧”来杀人。强烈的欲望、情感，甚至可能会被迷惑的执着、不屑、恨意、希望，都有可能作为她杀人的手段。
    是一个在幻境方面相当难缠的对手。
    所以自始至终，汪川和童芙都没有轻易去亲身试试Lily的幻境，一直在利用成面力和精神力壁障严密地保护着自己。他们并没有把握战胜Lily的幻境，而且这个时候的中洲队也绝对不能失去两人的头脑。
    在汪川想来，Lily对黄小楠施加的幻境，应该与她的暴露癖有关。不过这是因为汪川并不知道黄小楠她们之前遭遇的幻境，是在一家私人club里，否则他就会向别的方向再思考一下了。
    直到推开门进入房间以后，看到黄小楠的状态，汪川才知道自己的猜测竟然错了，黄小楠承受的并不是什么与耻辱、自卑、麻木、放纵等有关的幻境，而是……自残。
    自残和暴露癖一样是很常见的所谓心理变态，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这二者很少有交集。因为“暴露伤疤”这种事情，应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特殊癖好了，二者追求的点本身就不同。
    常见的暴露癖通常因为喜欢“逃脱束缚”的感觉引起，而且还有“斯德哥摩尔综合征”之类的因素在内，当然这是普遍情况，排除特殊。而自残则通常是因为“痛苦平衡”的感觉，或者还有“对自己的掌控欲”之类在其中，也是普通情况排除特殊。
    从这两点来说，黄小楠现在的情况是毫无道理的，一个暴露癖的小女孩突然间变成了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