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侵略》不见我心第二百二十四章不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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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会停，花会落，岁月会凋零。
    凋零的岁月找不回来，或许不是因为时间不可逆，仅仅是……人的决心和力量不够罢了。
    如果幻境能做到将数年的时光困在牢笼中，一遍又一遍地轮回往复，对于永远无法逃出去的人来说，岁月……从来不会失去，也不会获得，生命如是，遗憾如是……那样的人生，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生了，那是人已经无法理解的生命形态。
    汪川曾想过，这大概就是幻境的终极力量吧。不过现在，他觉得即使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凭借某些智慧方面的弥补，依然能达到相同的效果：让岁月重现，让不愿失去它的人，不愿离开。
    或者，只能离开一半。
    从那次雨天之后，晨宇阳开朗了许多，她只有汪川这么一个朋友，汪川终于不再假装着开心，假装着烦恼，假装着轻松，这是她高兴的原因。虽然她不太清楚汪川之前为什么要带着一副虚假的面具活着，但她知道那样不好……人总要为了自己喜欢的方式而活着，并不是活着才能寻找自己喜欢的方式。
    汪川不愿意对她说的事情，也许充满了万般复杂、凶险、恐惧。他不愿说，她却不能放任他这样消沉下去、痛苦下去、迷茫下去，或许对他有些残忍，但晨宇阳知道，这种残忍可以让他破而后立，败而后成。
    这是爱的残忍，汪川不知道晨宇阳爱不爱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所想的那种爱，但晨宇阳对他的关心确实残忍。他无法做到完美地生活在两个世界中，两个灵魂里……撕扯当然会有个结果，不会一直只有痛苦，没有裂痕……终究，他会变成两份，一份生活在这里，一份死亡在那里；一份永不停歇，视死如归，一份花开花落，波澜不惊。
    频率变快了。
    如果要做出决定，就必须是现在，再晚一些……再晚一些……
    可现在阻止他的已经不只是他不敢赌的那份弱点……还有他已经沉醉进去的温柔乡……他们再次恋爱了……
    为什么要说再呢……上次的那个人并不是这里的汪川，那个汪川和那个晨宇阳，还生活在黑客帝国的代码数据中，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也许要比自己这里好上一些……汪川想着，但他知道，不幸的人大多有相似的不幸，而幸福的人则各有各的幸福，不需要比较，也不需要羡嫉。尽管这里的晨宇阳是假的，但也总比自己梦中yy出来的场景要好很多……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别人来帮忙才可以吗？单机游戏终究不如网络游戏好玩……
    没有太多的亲密与畅谈，也许不管是汪川还是幻境的支配者，亦或是真实的晨宇阳都明白，距离产生美，人与人既然有相吸引的部分，自然也有相排斥的部分……就算是质子和中子还要保持相当的距离才能维持稳定，何况是这么大这么复杂的人了。
    看着身边欢声笑语的她，看着身边明眸皓齿，只是微笑却不说话的她……就算是个梦，是部电影，是幅画，也对他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从晨宇阳出现的那一刻起，汪川已经败了。
    石室中，汪川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的脸上挂着与往常从不相同的冷漠，只是这冷漠如此自然，仿佛亘古就存在于他脸上，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人造人一样。那是一种残缺的魅力，是每一个不管先天还是后天，剥离了部分人性之后的人，剩下的那种残缺之美，如同断臂的维纳斯。
    依然是那个培养槽，玻璃骤然变暗，密密麻麻的图像文字开始出现在一片漆黑的墙壁上。
    汪川没有理会，他的心中已经没有半点犹豫，因为无论如何……只有智者活着，别人才能活着，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大多数人的意义，都不如智者存在的意义重要。
    其次，才是推理，才是布局。
    所以他抬起手，直接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接下来是……）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脑海中逐渐梳理构建着自己的整个人物模型……这件事汪川以前也做过，只是不如他现在做的完善……因为作为一个剔除了某些成分的人，他更简单，更纯粹，也更能理解某些他没有的东西，比如依然存在的情感反射。
    整理了几分钟后，他重新睁开眼，眼中已经满是惊惧与不愿。
    “成面力，悸。”
    只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心悸的味道，依然是那种残缺的冷漠。
    整个石室剧烈地颤抖起来，汪川看着眼前这一片熟悉得已经厌烦的景象渐渐化作一片黑雾，直到感官消失的时刻，他脸上的冷漠，也从未化开丝毫……
    仓库中。
    童芙最先醒来，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原本光洁的额头上，突然渗出了大量的汗水。她擦了擦汗水，目光转向汪川，眼中露出一丝无法察觉的激动。这种激动，在她这样平时心若死灰的智者身上，从未见到过。
    除了谈及楚轩的时候。
    （汪川……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会变成我所期待的那样吗？）
    第二个醒来的不是汪川，而是钟宁。
    他忽地一下从软塌上跳了起来，环顾一圈后，目光就立刻锁定在童芙身上，脸色彻底冷冽下来：“你干了什么，我们说好的不是这样。”
    童芙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汪川。
    汪川是第三个醒来的。
    他一睁眼，童芙就能感觉到那种残缺的美在他的眼中……与她无数次梦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汪川……终于是变成这样的了……在那种灵魂撕裂的手段下，他终于……剔除了他意识中最后阻碍他的那一部分，他现在，将是一个完美地智者了，只剩下积累与强大的过程，不再有瓶颈与选择。
    这种残缺的美，只有童芙能感觉得到，或许因为她太过执着于像楚轩那样的存在，或许因为……她自己也是那样的人。所以钟宁，这个与汪川最熟悉的家伙，在汪川眼中看到的，却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那种冷漠，而不是美。当然，他也不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在他的想法里，这种冷漠……应该是童芙的某种计划失败以后，汪川的愤怒吧……
    所以尽管他依然不友善地看着童芙，依然准备好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随时准备爆发，但他还是在等，等汪川的说法。
    “钟宁，我没事。”汪川淡淡地说道：“她需要骗过所有人，包括你们，否则这个计划不可能成功。”
    钟宁怔了怔，既然汪川都这么说了，他看向童芙的目光也缓和下来，最后变成了一脸不忿加幽怨的表情：“我靠你们这些智者能不能不这样？先打个招呼会死吗？渣渣……”
    且不提钟宁一个人走到一边去赌气，等到祁岩和黎明各自醒来的时候，汪川又将大致的理由向两人再次说明了一遍，然后便告诉他们去各处收拢中洲队的其他人员，准备一起结束这部恐怖片，等待回归时刻的到来。
    只剩下汪川和童芙两个人在仓库里。
    汪川转过身来，看着童芙，眼中的冷漠没有丝毫波动：“事已至此，该成的已经成了，过去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你应该祈祷他不会回来……他很恨你。”
    说完，他向童芙伸出右手。她看着他的脸，绽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然后将耳边的光脑取下递到他手里。
    汪川一边戴上光脑，一边说道：“我不是楚轩，你也不要用对待楚轩的那种病态来对待我，这会干扰到我的行动……懂吗？”
    童芙不以为忤，只是抬起手碰了碰额头，似乎感觉到未来无限光明，她微微轻松地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汪川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池祝财：“先让他达到不见，然后就准备回归。这一次除了杀死Lily，其他的都是全体奖励，新人的不稳定因素很大，先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削减奖励方面，可以向他们推荐一些成长性好，但短期收益不高的强化，比如你的天民血统，然后再以团队为理由，强行征缴一部分奖励来兑换战略道具……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养殖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有两大偷懒者兑换的存在，我们很难强行掌控他们的情况。”童芙说道，“好在这一次的奖励都是透明的。”
    汪川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排除有回到过去的剧情世界刷分的人，虽然从心理状态上看，这一次的新人里没有这种人存在，但也要时刻提防。下一部恐怖片应该是团战，正好消磨一下他们的力量，不过考虑到计分模式……”他沉吟了一下，“这个暂且不提，先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回到主神空间以后，还有明志的事情需要验证，那时再做计较。”
    池祝财的不见且不细表，有汪川和童芙两大智者合力造梦，让池祝财这样的人产生副人格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待到所有中洲队成员都集中起来以后，由此次完成主线任务的祁岩、黎明二人向主神提出申请，提前几个小时结束了第39号案件的剧情世界，所有人瞬间陷入了半梦半醒之中……
    第39号案件，终于结束了。从头到尾，这可以说是非常诡异的一部恐怖片，恐怖得诡异，艰难得诡异，又简单得诡异。可以说，只要找到了钳制Lily的办法，这部恐怖片基本上就可以用来刷分了。虽然达到不见的人数，未必每个大洲轮回小队都能像中洲队这么多，但光是主神明确提示的支线剧情，加起来也有近一万奖励点！两个C级支线剧情。
    一个新人，第一部恐怖片就能得到一万奖励点，这简直是连主角都无法享受的待遇！当第39号案件中存活下来的几个新人，甚至包括张昕远和黄小楠等咒怨里活下来的新人，在查询到自己的奖励点以后，都愣住了。
    除了杀死Lily的汪川额外获得了5000奖励点和一个B级支线剧情以外，其他每个人都得到了共计奖励点，双D双C支线剧情的团体奖励！总奖励高达二十六万四千奖励点！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其中，光是“额外达成不见的队员”这一项支线任务，就给每个人贡献了一万两千的奖励点。难怪当时童芙也动心想要让所有新人都达到不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中洲队每个人的奖励点，还要再多上一万五左右。
    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不敢相信这是那个生死间有大恐怖的轮回世界！第一部恐怖片就有奖励点……这难道不是什么一刀九十九级，注册就送屠龙刀神马的页游才有的节奏吗？
    当然，其实细细算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