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体意识》第四百零二章引领众星破暗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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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航途前夜混乱时代，引领众星破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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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今岚星北元大陆的版图上，有一个占地辽阔的王国。如果把它的地图以真实的轮廓在纸张上绘制出来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这个国家的形状就像是一个长满了尖刺的海胆……事实上北元大陆上的其它祈月人国家并不会觉得这个形状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因为版图上的每一根尖刺其实都是一次领土扩张战争的成果。这是一个典型的军事强国，这个国家素来以强大的平原追猎者铁骑军团著称，铁骑所指，就足以令他国闻风丧胆。
    这个位于北元大陆上的强大国家，其名为紫耀。
    然而，我们现在所要说的故事却不是关于这个正处于鼎盛时期的强大军事国家的，那是发生在更早年代的事情，距离现在大概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时间了……那时候祈月人动荡的群雄争霸还没有进入现在这种稳定的平衡时期，那仍然是一个冷兵器厮杀，刀光剑影的混乱年代。当神恩纪末期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灾难刚刚过去的时候，祈月人基本上还完全处于骨器与石器的时代，但是在之后的战争年代中，冶金技术却在战火的催化下快速发展，铁器在军事上普及的速度甚至超过了星岚的最快预料，战争是促使文明进步的最大动力。
    哪怕是类似火神树果实制作的爆裂箭这种当今时代完全可以被称之为规格外的武器，也大多诞生于那个混乱征战的时代，而其中典型的代表就是祈月人平原追猎者骑兵的诞生，这是当年暮雪曾经偶然间想到的可能性，最终却已成为了现实。
    不过这个故事发生在更早之前，紫耀王国那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平原追猎者铁骑部队还没有诞生的时代，甚至连这个王国本身都还没有出现的那个混乱时代，每天都有无数的势力灭亡与兴起。
    这是大航海来临之前的黑夜，混战中的元大陆。
    当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紫耀王国的创立者，那个同样名为紫耀并且将被流传无数年的祈月人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带领着一支几十人的小部队在北元大陆上为当时一个强大的军阀效命。他与大多数人不同，这位年轻的青年从来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到找对象什么的上面，而是始终有着强大的野心，在暗中等待着机会的来临。
    作为紫耀的开国君王，紫耀在后世一直以那个时代最富有谋略的军事家著称。很多祈月人都觉得很奇怪，在那个几乎完全靠兵力正面对决的时代中，到底是怎么诞生了这么一位兵法大师的。有人说，他当年坐在祈月树下冥思苦想修行了六年之后突然一朝顿悟。有人说，他当年路过某个山谷的时候捡到了写着什么三十六计的无名古书。也有人说，这仅仅是时代的演变，最终促进了用兵谋略的发展，而他只是这个时代的先锋而已。
    然而，紫耀本人对此似乎却有一套与之不同的说法，他在日记中写到：“那天，我见到了行走于尘世的神，祂是如此美丽，如此强大，充满智慧。”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年轻的紫耀带着他的部下奉命前往另一个军阀的领地商谈结盟……不擅长兵法不等于那些军阀都是傻子，结盟与敌对是很自然产生的关系。只不过由于路途遥远无法马上抵达，他们那天晚上不得不选择在树林中直接过夜，而这也正是紫耀奇迹般遭遇的最初起因。
    那一天的夜晚非常黑暗，岚星色彩各异的三个月亮罕见地全都隐没于地平线之下，只留下天空中的星辰洒落淡淡的光芒。紫耀带领部下在树林中临时砍伐树木开辟出了一块营地，但他们不能将那些砍掉的树木作为柴火照明……他们甚至不能点燃任何火堆。在那个战争频繁的年代，夜间的明火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目标，很容易会引来袭击。
    因此这些行军的祈月人，只能嚼着冰冷的干粮，在黑暗中摸索着休息。在大多数情况下其实没有照明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因为祈月人拥有很出色的夜间视力……也许比不过常年生活在微光环境下的汐海人，但他们的瞳孔聚光能力确实很强。
    只不过那一天缺少了来自月亮的光芒，树林实在是太黑暗了，黑暗到让祈月人都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让部下都在原地安顿下来之后，紫耀为了安全起见决定自己亲自去附近巡查一番，他是一位强壮并且精通战斗技巧的祈月人，这一点在无数记载中都是一致的，未来甚至在战场上曾经有过一打五将敌方五人全部斩杀的记录。正所谓艺高人胆大，紫耀带上兵器就独自潜入了树林中。
    关于具体的探查经历显然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载，这一部分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东西，按照紫耀自己的说法，在黑暗中摸索的路途是非常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那里面会不会隐藏了什么凶残的野兽，但那一天他却没有感觉到以往那种蠢蠢欲动的野兽气息。四周的树林很安静，寂静到几乎听不见任何稍微大点的动物行动的声音，这种反常的寂静也是他外出探查的原因之一，因为寂静的树林很可能隐藏着能够吓跑动物的危险。
    也许是埋伏的祈月人，也许是更加可怕的怪物。
    对于这种反常的寂静，他也感到不安，但他必须承担起责任来……这也是后世对于紫耀比较推崇的一个优点。作为军事王国的首领，他比起国王更加像是将领，珍爱手下每一个士兵的生命，同时也毫不介意让自己身先士卒。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莽夫之勇，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也许就会让国家分崩离析，这就是众说纷纭各有争议了。
    然后，他看到了光，并不是明火那种太阳般充满了光明与温暖的光芒，而是一种如同月亮一样清冷的幽光。那清冷的蓝色幽火在黑暗的夜晚格外显眼，至于他在很远处就注意到了。说实话，这种画面其实是有点吓人的，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鬼火啊幽灵啊之类怪异的东西，但这种联想显然不足以吓退紫耀，他拿着武器直接走了过去。
    到底在那一天夜晚发生了什么，没有第二个人看到过真相，人们只能从紫耀遗留的日记与口述中得知当时大概发生了什么，他用潦草的文字在破旧的纸张上这么写道：“那天，我见到了行走于尘世的神，祂是如此美丽，如此强大，充满智慧。”
    祈月人的信仰体系一直很混乱，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承认这一点。在古老的祈月神话中，除了有清晰描写的三月神之外，提到了这世间存在着无数的神明，有的是和祈月人很相似的神明，有的是存在于自然中的神明，还有一些神明甚至连存在本身都是祈月人所无法理解，也无法去聆听的。
    在这种情况下，航途纪的祈月人信仰最终出现了分裂，除了三月神始终没有改变之外，各地都出现了关于不同神明的传说，很典型的一个例子就是玖夜国关于玖夜猫背负大地的传说。或许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可以容忍完全不同信仰的国度存在而没有消灭这些异教徒……一方面是因为祈月树处神选祭司的压制，另一方面也是确实是力不从心，在经历了漫长的内战之后现在的祈月人局势已经出现了一个大致的平衡。国家与国家之间都陷入了一种制衡的状态，也许普通民众还有可能出现不顾一切要发动战争的狂信徒，但是国王又有几个会是那种狂信徒呢？他们大多是理智清醒的，能看出此时发动战争没有利益可言。
    于是，宣称自己见到了神明的事情其实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基本上与初入太空时代的文明中宣称自己见到了外星人是差不多的状况，只不过紫耀的事迹确实具备一定的传奇色彩，他是这么在日记本中描述那位神明的。
    “我见到了一位神明，祂的身后是星空闪烁。”
    “引领光明一路前行，驱散了那浓郁的黑暗。”
    “祂如此美丽和优雅，如同最初闪耀的星辰。”
    他说，神明也同样见到了他，在那驱散黑暗的蓝色光芒中，他们互相交谈。那是一位美丽的神，知识就像是活了数百年的长者一样渊博，神传授了他很多的道理，这正是他未来所倚仗的兵法中最核心的那些思想。他被神明的智慧所折服，为神明的美丽所倾倒，最终当白昼降临的时候，那位神明却飘然而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祂。
    尽管他鼓起勇气，去询问神明的身份时，神明却反问他：“你觉得我是什么，那么我就是什么。”
    于是，当时的紫耀就给出了他的想法，引领群星前进，天空中最初亮起与最后熄灭的星辰，在岚星上的这颗星星并不叫启明星，而是叫长明星。
    于是，陌生的神明点头微笑，认可了他的称呼。
    很多后人觉得，其实紫耀当时也许已经爱上了那位美丽的神，以至于后来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哪位祈月人，这也是他一生未达成的遗憾。
    紫耀本人并不回避这个话题，他甚至非常乐于谈论这个故事，只不过在正规的历史学者中对于他所说的事情并不怎么认可，很多学者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紫耀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而采用了类似君权神授的说法使自己的事迹变得更加神秘化。
    更何况，除了紫耀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祈月人再见到过那种树林中闪烁着幽冷光芒的诡异景象，那种蓝色的光辉遍布林间，如同群星闪烁。
    然而，这一刻当书上看到过对于那种景象的描述涌上心头，贝顿情不自禁说出了眼前所见到的那种光芒的名字，如同在树林中静静燃烧的生物。
    这种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见过的生物，其名为……
    “长明火……”
    （感谢“”，“忆剑听雨”与“量子空间架”的10起点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