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市当灵探》淮南仙迹第七十四章,无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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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璞适才所见的幻象是他开启周天奇门之后,所无意中预见的可怕场面。
    而潜藏在暗处,揉捏心性的敌人,手段实在高明。
    除非心智极坚定之人,是断然无法克制的。
    好在薛璞的奇门预知,和小狐狸的轻轻一吻。
    让无意中招的他,清醒起来。
    可是来到深渊的断崖,众人面对死路,内讧一触即发。
    这样的争吵下的内斗是不可逆的。
    小狐狸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她似乎也被这股奇异的能量所影响。
    薛璞定睛思索,神识忽然一阵混乱。
    “不对!我若陷入解决问题的执念,仍然会陷入这敌人控制心性的布局的。”薛璞旋即手掐奇门,瞬间将大家代入自己的盘局之中。
    毕竟在薛璞的盘局当中,生克吉凶皆由他定。
    荧蓝色的光泽,从地上出现,一张巨大的罗盘把众人带向了另一方天地。
    薛璞坐在漆黑的罗盘当中,突然使用直符神力,将争吵中的王泽斌,王文钰,周昀峰的时间延缓。
    而情绪波动的小狐狸,也需要静止。
    现在这个盘局里只有薛璞一人的时间在匀速流趟。
    天地万物,四盘八门,一切都静悄悄的。
    薛璞安静的躺在盘局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渐渐的他心里默念的话语都安静了,四肢手脚,身体百骸,天地万物都依然望去,不知是天地归于自己,还是自己归于天地。
    这是一门道家的“坐忘”功夫。
    人归根结底,都是绕不过一个“情”字的,这情,有心情,感情,爱情,志向,欲望,执念。
    控制了人的情绪,便控制了人的心智和行动。
    天地万物皆有其情。
    山石草木,花鸟树木也不外如是。
    然而,喜怒哀乐之未发为之中,发而皆中节为之和。
    人之所以异于动物山石,便是在于人的情感发乎情,止乎礼。
    而动物则发情则无度,更无人伦礼仪而规范。
    这敌人恰恰利用的就是这一点,使人的情绪泛滥,喜怒无度,已达到不中其节,也不止于礼的程度。
    而大家的情绪,和欲望一旦因为敌人的手段而泛滥,变成可怕的执念,那么也就被他控制了。
    渐渐的薛璞也停下了自己的时间。
    溶洞的流水,滴答滴答的流趟。
    薛璞打坐在一方石阶之上,时间过去很久,很久....
    他渐渐醒来,凭借自己迷离的意识,用纵地金光跟着“坐忘”之术中所感受的一丝指引,来到了深渊悬崖之下。
    溶洞幽闭空旷,钟乳石笋一条条排列,这些石笋上的花纹似一条条盘龙,支撑起了地下一方巨大的水帘洞。
    灵台方寸,斜月三星。
    心猿意马。
    这是一处可以通过神识沟通的地方...
    有一个声音一直呼唤着薛璞。
    只听得颤动之声,薛璞沿着深渊的流水,走到了参天的石柱之下,这个位置正好是他们进山之前,所观察的“灵龟锁水口”的地方。
    深渊之下水流湍急,薛璞使用坎字·御水车,来到龟形石柱的石殿之内。
    只见得:
    群岩叠嶂觅无路,乱石开径别有天。
    石殿当中,瑶石琪玉,紫晶彩璞,宝石剔透,五彩纷呈。那流水成七彩,巉岩作玉枝。
    好一方斑斓满目的洞天福地。
    这石殿的中心,有一个上古神像,金锁甲胄,脚踏五色灵龟,身绕九尺神蛇,按剑而立,眼如电光,形容威武。
    正是玄天上帝,亦称真武大帝的造像。
    薛璞心头一凛,敬重之情油然而生,他手握阴阳,对着神像行再拜之礼。
    见得神像之下有一口水井,水井上一条巨大的锁链伸了下去。
    井下全是黑水,翻涌之时溅在岸边,恶臭都把岸边染黑了。
    “锁龙井!”薛璞不由惊呼,这锁龙井的“井”字尾音未说完。
    只觉的洞穴里猛地一颤,自己都好险摔倒。
    与此同时,这锁龙井里的黑水滚滚而出。
    突然井口当中,出现了一对血红的眼睛。
    薛璞赫然一惊,手掐神遁,掌风一甩,向后飞去。
    突然刺耳的尖叫,如哀嚎一般响彻,声音哀婉啼哭,甚是可怖——
    石室里刮起了一股罡风!
    “什么东西!!”
    “....凡人....汝今见我...缘何不敬”一股涤荡心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得洞穴中的阵阵回响。
    哀嚎之声并未散去,只是薛璞心中竟然把这些咆哮解读成了语言,只觉得对方的力量远远超过那只旱魃。
    不对,这种神力怕是一般的仙神也比不上的,这个家伙能用神识和我沟通。
    薛璞手结雷法,细细观察,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股强大的力量是薛璞从未想象的,他不能怠慢也不能去逃避。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又如何对你敬重呢?”薛璞说道。
    他端详着石殿之后的参天石柱,继续分析着“龟锁水口”的地理位置,推测着镇压在锁龙井里这神祇的身份。
    这股力量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薛璞已然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仍然无有一丝惧怕。
    只听声音从锁龙井下的血红目光处传来:“呵呵呵,子曰?又是那个叫做“孔丘”的凡人吗?一介凡人,无鬼神之力,身如蝼蚁有何可敬?他就像那个叫“禹”的人一样,只会白日做梦罢了。”
    听得这个声音评价着大禹,薛璞神色忽然一厉,似乎知道了这个出言不逊的水怪的身份。
    旋即义正言辞道:“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夫子克己复礼为仁,垂木铎以文教庶人。继往圣之学,启民生百代之智。
    礼乐著疏,利民万世,使文明薪火相传,以凡人之躯,做了神仙也做不成的事情。那些说夫子是狗屁的人,自己就是狗屁,而且是大大的狗屁。”
    薛璞旋即又道:“阁下既然评价“大禹”那么请问,先王大禹,亦是凡人,然而他齐博施于民而能济众,治理水患使得天下生民得到安居乐业。
    并且开创三代之端,岂不是比那些动辄呼风唤雨,却留不下任何功绩的什么神仙要可敬的多?”
    薛璞的利嘴,并不含糊给这声音一顿好怼。
    那声音知道薛璞在讽他,旋即一怒,地洞里摇摇晃晃:“大胆!庶子凡人,竟然出言不逊!尔等如同蝼蚁,在吾“无支祁”的面前怎可放肆!”
    井下的无支祁,轻轻一动,一阵罡风袭来,石室里的宝石击碎了大半
    薛璞手按咒法心头一凛,虎遁竟然被他撞碎,合着他就是这个呼风唤雨却没有功绩的神祇啊。
    不由得想起来淮南王寝殿的壁画之上所画的怪兽。
    那怪兽白头青身,火眼金睛,好似一头巨大猿猴,正在兴风作浪。
    正是大名鼎鼎的淮水水怪“无支祁”。
    当年淮水水怪“无支祁”,在淮河兴风作浪,吼则成雷,吹嘘则雨,使得洪水肆虐。
    而他之后被大禹击败镇压,典籍上说,“无支祁”被镇压在淮阴龟山,这淮阴龟山至今仍有遗迹。
    不过这古籍所载,时间渺远,不可追溯。
    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这淮南王的封地寿春,就在淮水以南,故而称它为“淮阴”也亦不为过。
    只是那龟山,莫非就是入山之时,所见的“灵龟锁水口”?
    原来“无支祁”是被镇压在这里,而他又和淮南王有什么关系呢?
    薛璞一时默然,须知这个叫做“无支祁”的水猿是上古神兽,他的实力或许还在“孙悟空”之上。
    听得水怪自报家门:“吾乃“无支祁”,屈屈凡人,竟然敢对我不敬。”声音极为吓人。
    “啊?无支祁啊,没听说过。很厉害吗!?”薛璞心知这个无支祁,也号称心猿,极为擅长控制人的情绪,适才就是这个家伙挑拨大家内讧的。
    如今薛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脸坏笑。
    “哼!无知凡人...想用自己的小聪明挑动仙神之力,真是可笑。”
    薛璞笑道:“哈哈哈,原来挑动的别人心绪紊乱的所谓“神兽”,也会被凡人激怒。”
    “什么意思?”
    薛璞不由吐槽:“一口一个无知凡人,自己还不是被凡人镇压在这里。先王大禹,作为凡人,却能把一个自命仙神的人擒住,镇压了几千年,啧啧啧,当真有趣~”
    “你在取笑我!?”无支祁问道。
    “不然嘞,你我现在用神识交流~,你的眼睛在看着我却伤不到我分毫。说明了你被困在这里神力有限。”薛璞靠在墙壁之上,甚是自然。
    “还有,你用控制心智的方法,差点害死了我和我的朋友,这也算是过节。我虽然不擅长和神明讨价还价。既然你有求于我,为何不以诚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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