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末日》正文第三十四章上帝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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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李悦悦走到穿着一身中山装的欧阳黎后面，用那虚无的手臂轻轻抱着他。
    “要走了吗？为什么不拦住他们。”欧阳黎说道。
    “嗯，再过十分钟我就要被炸毁了。谁让他们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小女孩。”李悦悦说笑着说，“不过您放心，在死神来到您面前之前，谁也不会伤到你。”
    “也不知道墨痕听到我给他的名字会是什么表情。”欧阳黎打开一瓶拉菲，打开音响，播放《欢乐颂》。
    “既然你还有十分钟，那就陪我喝一杯吧。”
    “嗯。”
    ……
    “轰！”墨痕撞开大门，在黑雾的掩护下冲了出去。
    “砰砰！”
    “哒哒哒哒！”
    “轰轰！”
    机枪、步枪、导/弹、炸
    药……枪炮齐鸣！三百多号人，将近一个营的火力，集中在此，全部都在这里招呼着墨痕。黑雾阻挡住了警卫们的视线，他们的侦察设备完全失灵，根本无法捕捉到墨痕的一点踪迹。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敢停下手来，生怕火力网露出一个缝隙，就把墨痕放了出来。
    “噌！”墨痕还是轻而易举地接近了他们。墨痕从黑雾里冲了出来，一手斩断一个警卫头颅。他捡起这一颗人头，走到正在开火的人群那边，把人头扔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警卫，调转枪头，立刻朝着墨痕开火。墨痕凌空一跃，触手分化重组，末端的尖刺变成了镰刀。墨痕刚一落尽人群之中，镰刀就飞舞起来，一时间，人
    头飞扬，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怪物，啊啊啊！“一名警卫看着自己战友的惨死当场崩溃，忘记了手中枪还在。
    “噗呲。“
    墨痕双手狠狠地戳穿他柔软的肚皮，接着向着两边撕开。
    “噗！呼！“一枚反坦克导/弹轰了过来。
    墨痕侧身一退。**擦着地衣服在身后爆炸。墨痕捡起一把M4
    步枪朝着远处的人群上去就是一梭子。
    ……
    战斗的惨烈画面传送到了总控制室。安德鲁预感到他们几个没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是无法打败墨痕的，必须要等到炸毁李悦悦重新获得基地控制权之后，才有机会和墨痕一战。于是安德鲁斯下达命令：“撤退。“
    一旁的安德烈已经完全吓傻了，他不停地呢喃着：“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所以安德鲁斯已经完全放弃了征询他的意见的打算。
    ……
    欧阳黎和李悦悦聊的十分开心，他们聊了很多。欧阳黎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喜欢吃什么菜，等等等等。
    “李悦悦，我喜欢你。”欧阳黎突然说了一句。
    “恩，我也爱您。”李悦悦说道。
    听到这句话，欧阳黎凝迟了一下。“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您对我说过，‘人的灵魂就是记忆’我有记忆，所以有灵魂，因为有灵魂……呲呲……呲……所以……爱……”
    李悦悦的影像开始颤抖、模糊起来，但她还是拼命地保留住面部影像，给了欧阳黎一个最为甜美的笑容。但是，笑容最后还是消失了。
    实验室立刻寂静下来，这是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欧阳黎喝了一口酒。“等会见，我的妹妹。“
    说完打开了圣经，朗诵起来：“耶和华对挪亚说‘你和你的全家都要进入方舟，因为在这世代中，我见你在我面前是义人……因为再过七天，我要降雨在地上四十昼夜，把我所造的各种活物都从地上除灭’。”欧阳黎手里拿着圣经吟诵道。
    “嗯？《圣经》？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无神论者……”如同怪物一般的墨痕，踩着血色的脚印，沉重地走进**实验室。当他看见关着墨凝儿的容器的时候，左眼红色地火焰，瞬间就熄灭了。他冲到装有他妹妹墨凝儿的容器边，逐渐退回人类模样。
    “妹妹……“墨痕看着墨凝儿灰色的长发，心里十分凄凉。
    “能走到这不容易吧？”欧阳黎起身把音乐关掉。“不用太担心你的妹妹，她只是成功融合了死神病毒，你只要把容器砸开，她就可以出来。”
    “你不准备换一首丧歌吗？”墨痕面无表情地说。他强忍着心中地怒火，和砸开培养皿的冲动。在救他妹妹之前，他必须先把那个杂碎处理掉。
    “我已经听了半天的《欢乐颂》了，不想再听了。”
    墨痕闭上左眼，活动了一下左手，走到欧阳黎面前坐下，说：“俄斯克?格林，我在《si
    》（科学杂志，世界最权威科学杂志之一）上见过你，那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获得六次诺贝尔奖的人，第一次获奖是凭借成功组成了人类基因组。”
    “恩，谢谢，但那是之前的名字，现在我叫欧阳黎，加入了中国国籍。你看，我有身份证。”欧阳黎从抽屉里拿出身份证，放到桌子上，十分骄傲。“这个是世界上最难获得的，我给政府做了许多事情，才获得了这个，真不明白你们中国某些人竟然会选择出去移民，离开这个伟大的国家，是怎么想的？”
    墨痕连看都不看，盯着他说：“说有价值的，对得起你活得这几分钟。”
    “好吧，不过话有点长……”一阵爆炸声打断了欧阳黎的话。“好吧我长话短说。”
    “我生在美国时，母亲那，是个服务员准确说是干的最多的是服务员，她把我养大，至于父亲，我没见过。她教我做人，希望我成为一个医生。所以我很努力的学习，学习，17岁时考入哈弗大学医学专业、生物专业。二十岁时，拿下这两个专业的博士学位，又过一年，凭借组成人类基因组获得诺贝尔奖。”欧阳黎说的很骄傲。
    墨痕左手划了这桌子，不停的画圈，在他红木办公桌上留下一道道刮痕。欧阳黎继续说：“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人生梦想已经实现，未来的生活很美好。但是，政府组织的一次实验活动毁了我，我被艾迪恩实验室聘请为首席研究员，拿着上亿美元年薪过的很潇洒。”
    “挑重点。”
    欧阳黎却还是自顾自的说道：“后来我在公司里地位已经很高，有权拿到一份文件叫《大和武士计划》，就是日本731部队在东北拿你们中国人生命的研究成果，才知道政府是想完成这个计划打造美国队长。你也应该理解，与核武器相比，超级单兵用处更广。后来我又看了更多的机密，我帮公司完成的所有研究加快了病毒的问世，而且全部应用到了人类活体实验。我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多么肮脏，生活在最保护人权的国家里，却干着践踏人权的事是多么讽刺！”
    欧阳黎苦笑到，俯下身一边找东西一边说道：“虽然努力反抗，但还是无法战胜一个国家，他们把我囚禁起来，直到我接受现实为止，我十分后悔，就像当年爱因斯坦后悔发明***一样，可是爱心斯坦至少杀的是法西斯，呵。我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我决定改变这个残酷世界，世界真正的动荡归结于利益的冲突。只有让所有人的利益结合在一起才能终结杀戮、战争、贫穷。”
    “所以你想来一场尸海，让人类在生存面前选择团结。”墨痕说道。
    “的确如此，即使浩劫结束，幸存者也很少，为了人类家园的重建，必须团结在一起，组成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结束彼此之间的屠戮。”欧阳黎把找出的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放到墨痕面前。“我也给人类留下了希望，一个是你，一个血清。我选择你，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炎黄子孙，你要是选择让人类毁灭，那也行，反正人类灭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个赤、裸裸的疯子，一朵奇葩。墨痕收下本子。通过谈话，他确定了欧阳黎就是自己悲剧的源头，于是他开口说道：“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害我。“只要明白这一个之后，你就可以死去了，呵呵，真是期待你惨叫的那一刻，呵呵。
    欧阳黎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从未想过害你。是命运吧。李文同那架飞机，我做了手脚，让他把病毒洒在了南尘。接着没想到你又成功融合了病毒，然后我就不得不把你们一家请了过来。”
    墨痕瞳孔一缩，瞬间就想把他咬死。
    “慢着。让我把话说完，再死。”欧阳黎看了看表，说：“还有一段时间，我再说几句重要的，我脚下还有一个箱子，你走的时候不要忘记拿走啊。那个，我们最初是想研究纳粹的《雅利安人计划》但是材料不足，只好研究日本人的。由于日本人最初是拿你们中国人做实验，所以病毒基因融合率以中国人的成功融合率为标准，而我们也以此为参考，这就导致你们中国人的病毒融合成功率更高，说不定以后的世界就是你们中国人的。”
    欧阳黎突然把一根注射器插入自己的脖子，里面装有死神病毒。墨痕立刻起身，一手把他
    头削掉，半个脑袋残留的下嘴唇还在上扬，接着倒在地上。
    投影仪将一个世界地图投射到墙壁上，上面标有数百个红点，代表了病毒储藏地，现在最上方的字符是说明病毒储藏地处于待自爆状态，距离爆炸所剩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三十分钟。
    “根据好莱坞大片的设定，你应该去找密码，启动终止程序，在离爆炸还有一秒时，成功终止，拯救全人类。”墨陌跑出来欣赏墨凝儿的裸/体。“真是件艺术品，多么完美，这比例，这对大白兔，好吃，唔。”
    “这个地方是龙海市……”墨痕仿佛眼前又看见了地狱，整个世界将要被毁掉。一定要……
    “不可能，这个人就是想毁掉世界。”墨陌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白/痴，想想你的妹妹吧，白/痴。”
    墨痕把关着他妹妹的容器砸开，找了一床毯子，裹在她身上。
    “哥哥……”墨凝儿躺在墨痕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睁开她那双和墨痕左眼一样的带有灰色眼球红色瞳孔的眼睛。墨痕看着她的眼轻声说道：“对不起，没保护好你。”一串血泪从双眼中流出。
    墨凝儿没有说话，再次昏睡过去。
    “轰！”一/号区一/号实验室的大门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