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诡言》第156章掌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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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大哥真是好功夫！多年不见，你的功夫比原来厉害多了！”高个子鬼说道，他准备再和笑面鬼搏斗一番。
    笑面鬼成鬼之后，拥有了生前没有的技能——法术，或者说鬼术，但他一直没有荒废本身的武功。法术对笑面鬼而言，如同枪械，武术对他而言，如同大刀。大刀的杀伤力自然比不上枪械，但他们事先已经约好，只使用武术，不使用法术。
    “第二轮比赛——开始！”胡克昊喊道。
    高个子鬼步履轻盈，行路犹如足不点地一般，来到笑面鬼面前。高个子鬼生前在八卦门学武功，出师以后，在一家镖局找到了工作，后来在一次押镖过程中不幸殉职。笑面鬼说道：“兄弟，我不会占你的便宜，我也使用八卦门的功夫和你比试。八卦门的功夫，讲究足踏八卦方位，乾、坤、巽、坎、震、兑、离、艮，这里过招不方便，咱们得换一个地方。”
    笑面鬼带着高个子鬼来到山庙后面的树林，这里有很多树桩，按八卦方向排列。高个子鬼踏上树桩，摆好架势，一掌领前，一掌居后，说道：“咱们便在这些树桩上过过招。”
    笑面鬼站在高个子鬼面前的树桩上，看起来心不在焉，也没有任何招式。其实，他并不是毫无防备，而是以不变应万变，以无招胜有招之意。高个子鬼知道笑面鬼的功夫深不可测，不敢轻视，呼的一掌，迎面击出，掌力未施，身随掌起，踏坤奔离，足下方位已经发生变动。虽然他身材高大，使出八卦门的轻功却如同飞燕一般灵活。
    笑面鬼斜掌卸力，自艮追震，手上使出八卦掌，脚下踏着八卦方位。高个子鬼连劈数掌，都被笑面鬼一一卸开。两鬼绕着树桩奔驰旋转，像小孩子捉迷藏一般，越转越快，衣襟生风。胡克昊虽作为裁判，却看不懂他们的招式。
    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笑面鬼想尽快结束战斗，因为缠斗时间越久，越显示不出他的厉害。笑面鬼一声长啸，脚步错乱，手掌歪斜，高个子鬼刚开始以为笑面鬼的招式失误，待他回过神来，才知道笑面鬼使出了更为凶猛的掌法来。
    这套掌法是在八卦掌中融入了八阵图之法：天阵居乾为天门，地阵居坤为地门，风阵居巽为风门，云阵居震为云门，飞龙居坎为飞龙门，武翼居兑为武翼门，鸟翔居离为鸟翔门，蜿盘居艮为婉盘门；天地风云为四正门，龙虎鸟婉为四奇门；乾坤艮巽为阖门，坎离震兑为开门。这四正四奇，四开四阖，变化奇幻，高个子鬼曾经见师父学过，自己只知道一点皮毛。笑面鬼武功路数很杂，多门武功都很精通，高个子鬼此时如临千军万马之中，只觉眼花缘乱，无力招架，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高个子鬼十分着急，一下子忘记了比赛规则。为了扭转形势，他使出了法术，积蓄全身的力量，双掌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火焰中，怒吼一声，奋力击出，从笑面鬼的攻击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瞬间笑面鬼处于劣势，趁高个子鬼继续发功的空挡，笑面鬼迅速扭转战局。待高个子鬼又将带法术的掌力使出来，笑面鬼又处于劣势，待其发功的空挡，笑面鬼加紧进攻，又争回主动权。
    笑面鬼一直使用着原始的掌法，高个子鬼使用了法术，即便如此，高个子鬼仅和笑面鬼打成平手。一方面，高个子鬼已经违反了比赛规定；另一方面，高个子鬼在使用法术之前，他已经快要输了，胡克昊只好判道：“第二轮比武，笑面大哥——胜！根据事先约定，笑面大哥成为南山鬼窟的掌门人！”
    笑面鬼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向高个子鬼拱手说道：“承让承让！”高个子鬼满脸羞愧，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
    众鬼把笑面鬼迎回山庙，举行掌门人即位仪式。他们首先焚香，集体拜祭了一位神仙。胡克昊感到非常奇怪，这南山鬼窟不服阎王管辖，自由自在，还有谁值得他们祭拜？胡克昊仔细看了看这位神仙，只见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胡克昊对他似曾相识，他想了起来，这位神仙应该是《三国演义》中所描绘的过五关斩六将的汉寿亭侯美髯公关羽关云长。
    关羽是以忠义、勇猛和武艺高强著称于世。历代封建统治者都需要这样的典型人物来作为维护其统治的守护神，因而无比地夸张、渲染其忠、义、勇、武的品格操守，希望有更多的文臣武将能象关羽那样尽忠义于君王，献勇武于社稷。最开始，武神是姜子牙，并不是关羽，后来明太祖朱元璋端了姜子牙的封号，将关羽封为新的武神。于是，民间就有了“文圣”孔子和“武圣”关公。黑白两道都信奉关公，所以在80、90年代的香港警匪片电视电影里，我们经常看到黑帮大佬和警察出门“做事”前都要拜关公。南山一窟鬼生前就崇拜关公，他们死后虽然不服阎王的管束，但依然是关公的粉丝，所以在此祭拜。
    祭拜完关公，笑面鬼正式接受众鬼的贺拜，成为南山鬼窟的掌门人。瘦鬼和矮鬼站在笑面鬼的左侧，胖鬼和瘦鬼站在笑面鬼的右侧。高矮胖瘦四鬼虽然还拥有较大的权利，但他们已经正式从笑面鬼的兄弟变成了笑面鬼的下属。笑面鬼已经体会到了权力带来的快乐。
    这种地位的转变，就好比战国时代，东方六国和秦国是同一级别的关系，但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那六国的贵族就变成了秦始皇的臣子。历史上的东晋十六国、五代十国，甚至中华民国时期，为什么有那么多藩镇割据之乱？就是因为人人都想当老大，都想和别人平起平坐，不想成为别人的小弟和跟班，所以就想自立。历史证明，这样带来的大多是混乱，只有统一了才能发展，才能达到太平盛世。
    笑面鬼正志得意满之际，有两个小鬼进入山庙。胡克昊定睛一看，认得他们是痴妹和汪良，他们也认出了胡克昊。
    汪良拿出一个令牌，在山庙门口朗声问道：“谁是南山鬼窟的掌门人？”
    这令牌的形状和胡克昊画的一模一样。原来，痴妹和汪良将三维真实空间中胡克昊给他们画的和复印的令牌和冥币烧掉以后，就变成了第四维灵异空间的物品。
    笑面鬼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就是南山鬼窟的掌门人，不知两位朋友有什么事找我？”
    “我们是阴噬王的特派使者。阴噬王有令，命你于某月某日在三教寺开会，有要事商量！”汪良说道。
    笑面鬼早就归顺了阴噬王，知道阴噬王即将派遣使者前来。笑面鬼查验了令牌，接受了使者的传令。使者掏出一些冥币，送给笑面鬼，说道：“这是阴噬王给你们发放的活动经费，请收下。”
    胡克昊看见这些冥币和他画的冥币一模一样。原来，阴噬王想重现昔日在成都称帝建立大西政权的辉煌，也要在在第四维阴间称王称霸，建立割据政权。要建立政权就要有独立的货币体系，于是他安排痴妹和汪良制造一些冥币进行试用。痴妹和汪良找到胡克昊，让他画了冥币，又复印了许多，烧掉以后，转化成了第四维阴间可以用的钱币。阴噬王每收服一个地方，就发放一笔款项作为活动经费，使他们为其效力。
    笑面鬼举办了一场鬼宴，一来是庆祝自己成为掌门人，二来是为痴妹和汪良两位使者接风洗尘。众鬼们闹腾了许久，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