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诡言》第172章江口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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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道师处理完棺材事件以后，来到李四海、赵五岭、阮七星遇到怪事的江面，继续查探事情的原委。他早早吃过晚饭，守候在江边，望着远处的青山，吹着江风，想着长江上的历史人物，看着夕阳慢慢落山，水鸟回家，直至月亮出来……有明朝杨慎《临江仙》词为证：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洪道师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他开通了天眼，看见江面起了雾，一艘小船驶了出来，上面有两个人，一人在指挥，另一个人好像在水里不停地打捞着什么东西。为了不惊扰他们，洪道师披着谢尔宾斯基地毯，站在江边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一个黑影很像多日寻找的阴噬王。
    那人把打捞的东西倒进船里，洪道师仔细一看，原来是金银财宝、珍珠宝石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段河道内埋藏着如此多的宝物，这两个小毛贼真是发大财了！洪道师关闭天眼，水面上并没有什么小船和打捞金银财宝的人。他把天眼打开，小船又出现了。
    洪道师早就听说过张献忠江口沉银的事情，这阴噬王莫不是正在打捞数百年以前张献忠留在此处的财宝？三维真实空间中的财宝，又怎么在第四维灵异空间流通？
    三维真实空间中的纸钱烧掉以后，可以转化为第四维阴间的冥币。阴噬王要用这些金银财宝，莫不是要将其烧掉？然而，他们此时并不是在三维空间中打捞财宝或者说“文物”，而是在第四维阴间打捞，难道他打捞起来就可以直接用？
    洪道师的猜测并没有错，这段河道位于四川省眉山市彭山区江口镇的岷江河道内，经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论证，此处正是张献忠“江口沉银”的遗址。
    据俞忠良《流贼张献忠祸蜀记》所载：“隆武二年丙戌九月十六日，副总兵曹勋率建南兵克邛州，距成都仅两日行程。献忠离成都，率贼营男妇百余万操舟数千蔽岷江而下。都督杨展起兵逆击之，战于彭山之江口，展身先士卒遣小舸载火器以攻贼舟，风大作，舟火，士卒鼓勇，皆殊死战，贼败。贼舟首尾相衔，骤不能退，风烈火猛，势若燎原。官兵枪铳弩矢百道俱发，贼舟多焚，所掠金玉珠宝及银鞘数千万，悉沉江底。群贼登岸走，旋奔川北，杨展率部追之。献忠虑各营家眷众多，不能急行，此皆历年抢掠而来，乃集众贼将共议，饬令将妇女尽杀之，献忠亦杀其妃嫔数百，死者数十万。献忠犹未已，恐川兵反，行次顺庆界。大阅，尽杀川兵，不留一卒。仅有都督刘进忠者一营，久自川北遁去，入秦降于虏。”
    据《蜀碧》记载：“（张）献忠闻（杨）展兵势甚盛，大惧，率兵10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展决战。”相传1646年，清军入川，张献忠“携历年所抢”的千船金银财宝率部向川西突围。但转移途中猝遇地主武装杨展，张献忠的运宝船队大败，千船金银沉入江底，张献忠只带少数亲军突围成功。
    这些都是有史可考的真实历史事件。关于村长倒卖古尸失踪、李四海遭遇诅咒的事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阴噬王（即死去的张献忠）在重庆石柱县遭遇幽冥地府的围剿而惨败，于是想重整旗鼓、招兵买马，以图东山再起。他想到自己活着的时候，在江中埋藏了很多金银财宝，于是想把它们打捞起来，用来招兵买马。他来到四川眉山市彭山区江口镇的岷江河道内，恰巧碰见村长驾着小船，载着古尸去倒卖。阴噬王正愁没有运载工具，他变成一个商人模样，进入村长的船中，对他说道：“我知道某某地方有一笔宝藏，想不想跟着我发一笔财？”
    “谁不想发财？我当村长多年，没什么油水可捞，我都快穷死了。”村长说道。
    “你这具古尸值不了什么钱，把它扔到江里去吧！驾着船，跟着我去捞宝贝！”阴噬王说道。村长头脑发热，果然将古尸抛入江中，跟着阴噬王发财去了。
    这具古尸是谁？原来她就是三百多年以前张献忠的一个妃嫔。张献忠在走投无路之际，认为船上的女眷是行军的累赘，又怕这些女眷被敌人俘获后遭到羞辱，于是要把船上所有妇女包括他自己的妃嫔杀害。
    这具女尸当时被张献忠封为贤淑妃，陪伴张献忠多年，深得其宠爱。张献忠杀戮妃嫔之前，贤淑妃苦苦哀求饶其一命，张献忠不为所动，但同意她自尽，留一个全尸。就这样，贤淑妃怀着满腔的怨恨悬梁自尽，奔赴阴曹地府。
    当时有一个道士，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怀，看见张献忠杀人过多，想为老百姓祈求活命却不可得。这道士获得了一本古代奇书，习得了里面的起死回生之术。张献忠杀人之后，道士在尸骨堆里仅找到贤淑妃一具全尸，其他的遇害者全都身首异处。据古代奇书记载，要对死人应用起死回生之术，必须要求尸体是全尸。
    道士应用起死回生之术，让贤淑妃的尸体复活了。也许是道士学艺不精，也许是医书记载有误，复活后的贤淑妃并没有成为人，而成为了鬼煞。道士知道自己实验失败，复活了不该复活的东西，于是又作法将贤淑妃变成的鬼煞囚禁并埋葬了起来。
    数百年以后，岷江河段的一个村子发生特大暴雨，冲垮了埋葬贤淑妃的石墓，刨坟的人全部受到了诅咒，都发了疯，洪道师还得去给他们治疗。村长偷运女尸倒卖的时候，遇到了阴噬王，将古尸抛入江中。江中的鱼虾将古尸作为美食，围着啃咬，这古尸不但没有被吃掉，反而获得了煞气，竟然复活了，能在水中游动。正在那时，李四海、赵五岭、阮七星驾船寻找村长，被古尸给盯上了，于是发生了后面的翻船事件，阮七星被淹死。
    那女尸浸泡在江水里面，正愁没有容身之处，恰好村子里道士在给阮七星做水陆道场，女尸看上了阮七星的棺材，想据为己有。女尸发现了两个夜行的人，将其迷幻，驱使他们去阮七星家偷棺材。阮七星家有守灵的人和陪夜打麻将的人，全被女尸迷幻住了，阮七星的棺材就这样被那两人给抬走了，阮七星的尸体被扔在家门口的路边。女尸躺在棺材里，那两人把她埋进果园的土坑里妄图修炼成人形，却被洪道师给焚烧了。
    此时，洪道师沿着江岸到处寻找，在一个草丛堆里发现了村长，他已经昏迷了几天，旁边有一只小船，正是村长偷运古尸的船，也是第四维灵异空间中村长帮阴噬王打捞江口沉银的船。洪道师好不容易又发现了阴噬王，正想和他决一死战，于是驾着船，拿着古刀，朝打捞金银财宝的阴噬王驶去。
    “给我住手！这些金银财宝是国家的文物，你们给我放下！”洪道师大声吼道。村长的幽灵受到惊吓，魂魄回到了草丛堆的肉身之中，瞬间从船上消失了。
    “关你屁事，这些金银财宝几百年以前是我张献忠的，现在同样也是我阴噬王的！”阴噬王说道。
    “胡说！就算在三百多年以前，这些金银财宝也是老百姓的民脂民膏，不是你张献忠的！”洪道师更不多说，举起古刀朝阴噬王砍了过去。
    洪道师近来一直勤学武艺，功夫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那阴噬王遭到幽冥地府的围剿，受了伤，战斗力显著降低。阴噬王徒手和洪道师打了数十回合，渐渐落入下风，又化作一团黑气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