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诡言》第176章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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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潭水宫本质上是一个宇宙气泡，是释迦牟尼佛用他的无上法力生成的。远古时代，青龙庄发生了部落之间的战争，战败一方被沉入青龙潭，幸运地进入在气泡中生存了下来，以龙为姓，世代繁衍。水宫里的人具有一定的法力和水陆两栖的特征。青龙潭潭王在神界算是一方大员，掌管着附近乡镇的降雨，享受着百姓的香火供奉，小日子倒也十分惬意。
    潭王在水宫居住久了，有时也到陆地上来透透气。却说有一日，潭王趁周围没有人，悄悄从水宫中潜了上来，没有被人发现。即使被人发现，潭王也可以说自己在游泳、潜水，人们不会怀疑，这样也不会泄露天机。
    潭王五十多岁年纪，器宇轩昂，由于平时经常发号施令之故，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潭王在岸边散步，看见家家户户的袅袅炊烟，感叹着人世间的美好。
    走着走着，潭王看见一位美貌的女子被绑在树子上，绳子勒得全身凹凸有致。女子浑身沾满露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楚楚可怜。女子看见有人前来，不停地大呼救命。
    “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被绑在这里？”潭王走上前去，浑身上下打量着这位女孩。
    “我从外地来青龙潭旅游，遇到两个坏小伙子，抢了我的钱包，又把我捆在树子上，恩人快救救我！”女子看着潭王的双眼，害羞地低下了头。潭王手一挥，捆绑女子的绳索断开，女子轻松获救。
    “快回去吧，一个女孩子晚上不要在外面乱走。”潭王说完，就要离开。
    “恩人，我钱包被抢了，没有钱，找不到住的地方，您好人做到底，让我到您家暂住一下吧。”女子跟在潭王后面，说道。
    潭王看见这个女孩子颇有姿色，正舍不得她离开。现在她主动要求去他家，正合他意。答应她之前，潭王吓唬她道：“我家住在一个环境险恶的地方，你敢去吗？”
    “我平时就爱探险，什么都不怕。”女孩答道。
    潭王带女孩来到青龙潭岸边，说道：“你把眼睛闭上，我一会儿就把你带回家了。你千万不要睁开眼睛，否则会有危险。”
    女孩果然闭上眼睛，潭王拉住她，一下跳进水里，念动避水诀，潭水自动分开，给他们留下一条下落的通道。女孩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像是坠入了悬崖。她不敢睁开眼睛，如果睁开的话，就会赤裸裸地违背大自然的规律，避水诀就要失效。
    正如电子双缝实验中，电子的行踪一旦被“泄密”，波函数就要坍缩。阴阳大师看准了风水宝地，眼睛就要瞎。同理，如果女孩子此时睁开眼睛，“天机”被泄露，她立刻就要被水淹。由此看来，大自然有保守“秘密”的习惯，无论是微观世界，还是宏观世界，一旦“泄密”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国家安全更是如此，一旦“泄密”，后果和代价极其严重。
    女孩感觉到双脚着地，她已经到达目的地。她现在处于青龙潭水宫之中，气泡与潭水之间具有足够大的界面张力，水宫具有足够的稳定性。
    潭王夫人看见潭王又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心中非常不高兴。潭王已经娶了两个姨太太，这个女孩莫不是也想成为潭王的姨太太？潭王在水宫具有绝对的权威性，潭王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数落他。
    潭王看见了夫人脸上的不悦，说道：“这是我在地面救的一个女孩子，她遇上了强盗，住几天就要走。”
    潭王夫人双眼狠狠地看着女孩子，好像在对她说：“你给我注意一点！要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定让你好看！”
    女孩感受到了夫人的恶意，她有备而来，并不在乎。原来，这个女孩就是蝙蝠村蝙蝠洞的狐狸精，熟悉画皮之术。前几日，她在地上捡到一张印有时尚女性的废纸，摇身一变就成了纸上的美女。她谎称强盗抢了她的钱，把她捆在树子上，无家可归。潭王不辩真假，或者说虽知道真假，但色心未泯，就把狐狸精带回了水宫。
    果然不出潭王夫人所料，潭王受到狐狸精的迷惑，把她纳为三房姨太。潭王夫人视狐狸精为敌，处处针对她，但潭王对狐狸精十分宠爱，处处袒护她，潭王夫人休想伤害她半根毫毛。潭王夫人有一个儿子，名叫龙舒，已经二十岁，被潭王立为接班人。母以子贵，这是狐狸精无法撼动潭王夫人地位的根本原因。潭王虽然喜新厌旧，却也不干废除正牌夫人。
    狐狸精经常给潭王吹耳边风，说公子龙舒受到夫人的影响，经常咒骂她和潭王。潭王不相信，再加之心中有愧，认为儿子口出怨言也是正常的，不予理会。狐狸精又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地说一些潭王忌讳的话，污蔑到公子龙舒身上，潭王对龙舒逐渐厌恶起来。
    有一次，狐狸精在水宫里游玩，遇见了龙舒。龙舒和水宫中的巫婆关系很好，经常去向巫婆学习一些法术。龙舒喜欢巫婆的婢女芸香，有时打着学法术的借口去和芸香一起玩。潭王一直反对龙舒和芸香之间的来往，他们的地位不配。
    狐狸精见龙舒行色匆匆，问道：“公子，去哪里啊？”
    “我去巫婆那里学习法术。”龙舒虽然讨厌狐狸精，但从法理上讲，她是龙舒的嬢嬢，不好当面顶撞她。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学法术是假，偷见芸香才是真。”狐狸精说道。
    “没有这回事……”龙舒见狐狸精说中了他的心事，感到很不自在。
    “小伙子，喜欢谁就大胆去爱，不要畏手畏脚。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嬢嬢支持你！”狐狸精说道。
    就因为这句话，龙舒对狐狸精居然产生了好感。虽然狐狸精是她母亲的情敌，但狐狸精敢于追求自己的真爱，这不正是龙舒所需要的精神吗？
    “哦，对了，你父亲近日感到胸口疼，你可以向巫婆请一个木偶，日夜祷告，你父亲就可痊愈。”狐狸精说道。
    龙舒来到巫婆的石屋，芸香给他沏了一壶好茶，他一边看着芸香，一边慢慢享用。芸香给他做着鬼脸，他们相视而笑。巫婆在胡克昊的帮助之下，逃脱了三灾利害中的“鸹风”的灾难，现在日益衰老，在水宫中过着平静的日子。她不知道下一次灾难什么时候来临，担心自己的巫术失传，就把这些巫术交给了公子龙舒。
    龙舒在巫婆的教导下，法术日益进步。龙舒对“巫术”很忌讳，他一直用“法术”这个词语。“巫术”本没有好坏之分，用它干坏事，它是巫术，用它干好事，它就是法术，是道术。巫婆早已发现水宫中来了一个狐狸精，她曾向潭王进谏，叫他远离狐狸精。潭王不听劝告，他说青龙潭里的人都有一些法术，和狐狸精一样，都可以称之为“妖精”。只要狐狸精不干坏事，她不但不是“狐狸精”，还可以称之为“狐仙”。
    巫婆无法说服潭王，只好用其它方法对付狐狸精。她制作了两个木偶，两道灵符，一个是狐狸精的，一个是潭王的，分别写上他们的生辰八字，狐狸精的木偶用来诅咒，潭王的木偶用来祈祷。公子龙舒和潭王关系密切，祈祷最有效。巫婆把木偶交给龙舒，龙舒把木偶和灵符放在床头，日夜诅咒狐狸精，又为潭王祷告，祈求上苍保佑父亲疾病无踪，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