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在末世前》第二卷·末世降临第10章决策决不能这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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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贞贤扯着单薄的衣服跑进建筑，秦汉看着她有些柔弱可怜的背影，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韩国空姐太凶吓到人家了，但是他没去多想，他还需要和其他几个军人一起，在这冬夜的雨里将牺牲的战士搬运到同一个地方。
    当秦汉与其他军人一同走回建筑的时候，候机楼的骚乱已经基本平息。
    散在不同地段的幸存者已经慢慢聚集到一个地方，妇孺与位置秩序的战士还在陆续向这里走，已经围坐在干燥空地上的幸存者正心有余悸的讨论着刚才的危险。
    最外围的人首先看到身上混着血水与雨水的秦汉，他与其他同样湿漉漉的军人一样在身后留下一串脚印。一片蜡烛的照明里，所有人都关注着这从建筑外回来的这几个人。
    “班长。”
    一个留守的战士小跑上来，准备汇报候机楼里的情况。
    随着他的跑动羽级外骨骼的照明光源不断晃动，让手持黑色合金长刀的秦汉几人在光线里一明一暗，也腾出凛然杀气让人下意识地避开。
    小战士与班长正字进行交接，其他军人也依照安排排查伤者与维持秩序。
    秦汉不愿在人群关注的中心，而锐化已经看到祝幼仪他们的位置，他将手里的黑色长刀贴身低头绕过人群。
    金毛土豆伸着红舌头先一步迎上前来，它绕过黑色长刀用大脑袋蹭秦汉的腿，似乎都没在意被雨水打湿的裤子，明明它和秦汉认识的时间也并没有那么久。不过秦汉还是微笑着挠挠土豆的脑袋，这个家伙这么聪明主动表功说明它也认为把艾丽小主人他们保护的很好，而主动迎上来找自己是否因为犬类动物的群体本能，将自己当成了头狼还是只是与自己亲近。
    跟着摇晃尾巴的金毛土豆，秦汉脑中随便想着，一整晚提着的心重新放下与舒展开。
    幼仪。
    秦汉首先去看用胳膊撑起来的女孩，她漂亮的黑发经过这么一整晚之后有些已经打结，但有些狼狈的外表掩盖不住祝幼仪依然明亮的眼睛。秦汉走近那张便携移动的小床，俯下身去抱祝幼仪。小艾丽本来一把抱住摇尾巴的大金毛，但是马上嫌弃地推开沾了水的大脑袋，擦了擦小脸然后过来抱秦汉哥哥。
    而在和阿曼达打招呼时，秦汉看到了披在金贞贤身上的厚外套，那是属于阿曼达的加拿大鹅。
    金贞贤局促地蜷坐在一边，她的脚上包着幼仪给她的布条，重新踩在纤薄的高跟鞋里。在看到秦汉回来后她下意识地就停止了一切动作，不知道是否该站起来，也不知道手里阿曼达阿姨给自己装满热水的保温杯该放哪里。
    秦汉对韩国空姐点点头，他对金贞贤之前表现出来的心机有些反感，但是她刚才主动去找自己是很不错的行动。
    这个夜晚过去了大半，但在祝幼仪一旁没多久两个身穿阿联酋航班空乘制服的白人女性来到这里，似乎想和金贞贤对话，而还没说上什么话一个之前也在建筑外的战士也过来找秦汉。
    “秦大哥。”
    战士明显比秦汉的年龄大，但还是尊敬地叫了一声秦大哥。
    有了一些新的情况。
    一个是在与复生者遭遇的幸存者中排查出一些伤者，另一个就是军人在之前储备外骨骼的地下发现车辆没受电磁脉冲的影响还能启动，这样一来幸存者中一些人要求离开目前这片危险的地方。
    秦汉只有建议的权利，但是在这里的军人都不会忽视他的建议，于是他只能带着身边的人一起靠近那正在争执的人群。
    “小同志，小同志。”
    一个衣着得体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拦下了秦汉身边的战士，无框眼镜后的双眼几乎眯到了一起。
    “小同志，你看我也是认识你们上级的人，今晚护送我们离开有怪物的这里，也有利于我们这边早日成功开展工作帮助华江维护稳定。”
    男人对战士笑的同时，伸手把一张名片递给这个战士。
    “这你要问我们秦大哥。”
    战士伸手就指向了秦汉，而秦汉只是回报以一个冷冷的表情给这个中年男人，继续向人群走去。
    在人群的远处，几个重伤的伤者已经被结实地绑在一起，在目前的条件下他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见识过攀越墙壁的复生者之后没人愿意去冒这个险，此刻也只一个重伤者的妻子正在给丈夫干涸的嘴唇递水。对于伤者的处置没有任何异议，有异议的是一部分坚定要求离开这里。
    秦汉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旧日的一切安宁都已经随着拉斯维加斯的惊天之变而彻底逝去。
    冬夜的风带着雨水拍打着候机楼碎掉的玻璃，不时有雨水带着寒冷进入失去电力庇护的人类大楼。
    “这里一开始就是用来隔离与研究来自美国的怪物们的，所以刚才它们才会冲进来，现在没了电力玻璃墙也坏的差不多，这些怪物们时刻都有可能冲进来。”
    一个男人正和军人中的班长争辩，而之前拦下秦汉身边战士的眼镜男这时候则到一个身材发福的老人旁边，低声耳语着。
    躺在行动小床上的祝幼仪听到这句话时侧目看了看说话的人，怪物从何而来她不清楚，但能接触到军方信息的人都是有一定权限的。她又好奇地转回头看秦汉，看看秦汉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
    “怪物们你们也知道，虽然咱们的战士也很厉害，但是如果多来几个怪物我们谁也拦不住的啊。之前雷长官他们离开还不算久，华江重要的地点都有抽调来的军人，我们一定要立刻离开这里。”
    说话的人转身对着人群解释，对于复生者的力量不知他是有资料还是刚才亲眼见证了，竟然认识的很正确。
    只是秦汉绝不认为现如今从候机楼离开，在没有月亮的雨夜这么多人一同移动是正确的事，他对于复生者的强大机动性与奸诈的猎食本能已经相当了解。而如今的华江，他有限的信息渠道并不知道全局意义上正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态，没有电力的这些人同样也不会有可以决策的信息。如果是以美利坚与西欧的城市来看，那么华江没有理由只有一小块的复生者。
    “我们人手不多，现在最佳的方案就是守在候机楼等待事态进一步明朗。”
    在和秦汉简单交流之后，军人里的班长这么解释。
    这时候更多的人开始在下面讨论，却没有多少人第一时间对拿着武器穿着外骨骼的军人进行质问。
    “不民主，凭什么就你们几个就能做决定我们所有人的去留。”
    有人说出了这句话。
    而随着这一部分想要离开的人的言论，人群逐渐分成两派，一派自然是此刻声音大的，另一派人数虽然多却显得相当沉默。
    “小同志，我不会用身份去压人，我也理解你们，但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只有找到组织才能获得安全。”
    “而且如果你们不护送的话，我们可以自己走。”
    说话的是刚才眼镜男耳语的发福老年人，他此刻站起来对着目前负责的士官说话。那个和班长争辩的人在说完话后也回到了老人身边，秦汉这才注意到在老人周围还有几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像是跟着老人出行的助理或者保镖。
    先前和秦汉一起战斗的班长还想说些什么，但老人已经带着身边的人过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还做好一行人离开的打算。
    不仅是这个发福的老年人，阿联酋航班的机组空乘这时再次来到金贞贤旁边，想接着同一个航班机组的身份说服秦汉也加入他们离开的行列，因为不仅是金贞贤她们也已经看出来秦汉的话语权。
    然而即使有雷子的政审担保，秦汉也依然没有最终的决定权，他在保留行动自由的同时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
    而共和国军人的荣耀和责任则驱使着军人，士官有些抱歉对秦汉表示会派出一部分战士护送要离开的人，剩下的人与自己留守在这座候机楼。
    “给他们枪，给他们防身的武器。”
    秦汉不心疼他们，他心疼战士，而且如果军士必须要护送群体中分出的这部分人，那么军力也必然会有客观上的分散，他只能这么建议。秦汉没有心思循循善诱说服他们，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有彻底贯彻自己意志的想法，然而最终他没有这样选择。
    车辆、两具外骨骼、几个战士就这样与部分决定立刻离开的人一同离开大楼，向发福老年人所宣称的庇护场所进发——士官最后还是做出了相应的妥协。
    一个高大的白人男子额头抵着有裂口的玻璃墙，隔着玻璃看开着远光的车辆离开。
    “愚蠢。”
    这个名为克雷格的男人轻蔑地低语，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声嗤笑。
    走出去就没有怪物？
    他在危机爆发后就对复生者进行相应的了解，也关注目前各个地方灾变发生的前后过程，复生者出现从来都不是零零星星的。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黑暗阴冷的雨夜。
    克雷格是一个思维速度远远高于语言表达速度的人，虽然这给他带来了沟通障碍与暴躁脾气，同时也让他强势和自负，但这轻蔑的一声仍旧是克雷格根据形势自负地做出自己判断。
    秦汉看着这个身穿白色衬衫与阿玛尼扣的克莱格，中年那人轻蔑的情绪引起了他的强烈共鸣，在水乡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受够了这种群体决策方式——谁声音大，谁能制造群体情绪谁就能指定方向。所以此刻没有过多的劝解，一个小而坚定的念头在秦汉内心深处生根。
    决策绝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