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的除魔日志》正文第十三章访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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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妖也有七情六欲的时候，人和妖会很难区分。
    ——摘自《陈灵的助手日志》
    趁着乐成走的功夫，陈灵开始打量起了这座名为“里澡堂子”的浴室。与外形的古朴不同，浴室的内部格外现代，从大堂的灯具到房屋墙壁的设计，再到桌椅安置都符合现代人的审美，甚至在大堂的中央还悬挂着巨大的超薄LED展示屏，滚动播放着“里澡堂子”推广广告。
    与其说是一间浴室，不如说是一个现代的超大型会所。
    “小白脸这弄得很洋气啊。”陈灵感叹道。
    “乐老板真的很会做生意啊，看来之后还是要向他请教生意经啊。”秀神说道，“他的经营策略其实并不复杂，但是格外实用。总的说来就是卖人类以古朴，卖妖族以现代。”
    “什么意思？”陈灵一脸迷惑，不明白秀神的话。
    “人类部分的中心服务区外表现代，代表温泉别墅区紧跟时代步伐，但是其内部装饰复古，这就形成一种别致风格，会给人一种回归过去的感觉，使人自然放松。而妖族部分的外表则是古代樱之岛城堡，给了传统的妖族以特有的安全感，而内部则注重现代装饰。”
    “要知道很多妖族并未接触过人类社会，但是又对人类社会抱有好奇心，对人类几百年来发展的科技更是格外好奇，而‘里澡堂子’就为妖族提供了一个了解的窗口，相比于其他浴室，我想妖怪更乐意来这里体验一下人类科技的感觉。乐老板经营数十载，果然深谙生意之道，不愧是前辈。”
    “秀神小姐谬赞了，在下实在担当不起。”正说着话，乐成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位身着浴衣的“客人”，虽说是“客人”，但却是两位名副其实的妖族。
    其中一位绿皮长耳大眼睛，骨骼瘦小，身形好像少年一般，而偏偏面部的皮肤彷如老人一样满是褶皱，即便是对妖族不很熟悉的陈灵也一下子认出来，这是西方魔幻生物中最普遍的存在——哥布林。
    而另外一位则更好认，只见一只小号的河马带了个方框眼镜，一步一步地跟在乐成后面，虽然身形很小，短手短脚的看起来有种很可爱的感觉，却偏有一种稳如泰山的气势。
    “我来引荐一下，这两位是除魔师秀神小姐和他的助手陈灵，而这两位分别是哥布林矿场主费休先生和南河套书屋的老板陈先生。”乐成介绍道。
    “感谢二位能够前来。”秀神赶忙站起身来握手。
    “看见这么美丽的小姐，真是我的万分荣幸，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和小姐共进晚餐，我听说这里的阳春面非常不错，不知小姐是否赏脸，用餐过后，我想还可以在这里租一间客房和小姐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啊。”哥布林费休率先伸出手来，紧握着秀神的手不撒，贪婪与好色这两种特性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不好意思，工作缠身，不能赴约了，万分遗憾。”说着秀神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
    “那真是没办法了，好遗憾啊！”哥布林费休看没法再占便宜了，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舒服地靠在靠背上，完全无视了在一旁伸手的陈灵。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旁边的河马陈先生倒是很有礼貌，虽然话不多，但是还是和秀神、陈灵两人都握了手，不过可以看出，陈先生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这两位都反映过遇鬼的情况，费休先生是半年前最早发现这一情况的，而陈先生则在四个月前见过鬼，还有两位客人也见过，不过现在还在沐浴，我已经吩咐了工作人员，待会也会请出来。”乐成介绍道。
    “那就有劳二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了。”秀神说道，“先请费休先生说一下好了，时隔半年，不知道费休先生还记得多少。”
    “不要小看我们哥布林一族的记忆力，很多事我记得很清楚的。比如我还记得二十年前，隔壁村的狼人从我这拿走了一个茅草叉到现在没还。十七年前，村前的那些树精还偷了我洒在大路上的马粪。还有十六年前，河里的那些鱼人啊，找我借…”
    “好了,费休先生，我相信你的记忆力很好，那么可以给我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吗？”面对喋喋不休的哥布林，秀神不得不打断他。
    “我记不得了。”哥布林直接地说道。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记忆力好吗？”旁边的陈灵实在忍不住说道。
    “他们都欠我东西，我当然记得很清楚了。那个鬼，一团一团的，也没手没脚的，啥也拿不走，也带不来财富，我记他干什么？”哥布林费休无所谓地说道。
    “你…”陈灵站起来指着哥布林，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陈灵，坐下。哥布林一族就是这样，对于与利益无关的事情漠不关心，但是费休先生已经说明了一点，他初次遇鬼的时候鬼还是残念状态，甚至连手脚都没有。”秀神安抚道。
    “是啊，是啊，我已经向你们透露了重要信息了，算起来你应该给我情报费的。”旁边的哥布林反倒愤愤不平。
    “那么陈先生呢？还记得是什么时间遇到的吗？”
    “我想想，具体几点也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浴池没什么人，对了，我记起来了，我洗澡时候看的书是《论非洲各地人族礼仪风俗》，那可真是一本好书，那家伙，把非洲人族讲的…”河马陈先生一拍大腿说道。
    “没问你看了什么书，问你遇鬼的事。”秀神无奈地说道。
    老河马赶忙停住话头，继续回忆道：“看书累了以后我把书放到一边，然后打算潜在水里闭目休息一会，但是突然在池底看到一个鬼物。与老绿皮看到的不一样，我遇到的鬼是只有上半身，头也只有半个，在池底挣扎，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这么说，相隔两个月，这个鬼出现了部分身体。其他的呢？”
    “嗯，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了吧，我就记得那晚好像月光挺亮的，月下泡着澡，读着书实在是很有氛围啊。”陈先生明显是个书痴，很快又回到书上面了。
    “对对对，我遇到鬼的时候月光也挺亮的，”坐在一旁的哥布林插嘴道，“那晚，我想起来了那晚是月圆之夜。还有，乐成啊，我突然想到我都遇到鬼了，我这被吓得头发都少了好多，你不得给点精神损失费吗？”
    “这么说鬼是在月圆之夜才会显现吗…”说着秀神完全不理费休的聒噪，独自陷入了思考。
    “并不是哦，哈哈哈，秀神你想错了哦！”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有两只妖族互相搀扶着来到众人身旁。
    其中一位毛发旺盛，好像长毛猿，却比猿更像人几分，而耳朵却是奇怪的白色，手中拿着一个酒壶，不时还要喝上几口，显然酒瘾很大，打断秀神思考的正是他。
    而另外一位相比于其他几位妖族则长得要好看的多，眉清目秀，剑眉星目，留着披肩发，酷似一位英俊少年，但是却多了几分古人风韵。
    “哦，两位来了，那么我介绍一下，这位是…”乐成赶忙起身介绍。
    “不要介绍，让秀神猜，号称天都市第一除魔师，6岁父母分离，12岁母亲失踪，14岁拜教会唐元牧师学艺，16岁进入除魔师学校进修，两年就成为独立除魔师，不久就获得了‘天都魔女’的称号，如果连我是谁都猜不出的话，那实在是太浪得虚名了。”手持酒壶的妖族大声说道，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围观。
    陈灵看着秀神很是吃惊，他只知道秀神当了很久的除魔师，但是父母分离这种私密的事旁人是不会知道的，更何况一个妖族。
    秀神反倒很是镇定，喝了口杯中的茶，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妖族。
    “看阁下尖嘴猴腮的尊容，又这么喜欢揭人老底四处卖弄。”秀神斜着眼睛瞄了一下，话语中也很不客气。“而且酒不离手，贪杯放浪，我想阁下应该是狌狌一族的吧。”
    “哈哈哈，果然是除魔师中的高手，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来历，跟我们一族很像啊，有没有兴趣转到我们族里来啊，反正你孤零零一个人也没人要，来我们这里，我们那边雌性很缺的，哈哈哈…”
    陈灵一捂脸知道要坏事。
    原来对面来的是一只狌狌，东方古书《山海经》中有过记载：“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
    意思是说有一种野兽，形状像长毛猿，长有一对白耳，既能匍匐，也能直立行走，叫做狌狌。
    而《淮南子》中曾言，“狌狌知往而不知来。”是说他通晓过去的事情，但是却无法知道未来的事情。
    “我还是老实的当人吧，据说很多人都对阁下一族很感兴趣，山海经中不光记载了你们一族的特性，还说了一句话是什么来着？”秀神微笑地说道。而狌狌也停止饮酒了，面目逐渐狰狞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食之善走’，听说很多运动员和腿部康复患者对阁下都仰慕得紧啊。”
    食之善走，意思就是说吃了它的肉，可以健步如飞。秀神笑盈盈地看着狌狌不再说话，眼中透露的却是另外一条信息。
    小样，跟我斗，吃了你。
    狌狌愤怒地将手中的酒壶砸向秀神，然后挥舞着利爪冲向秀神。秀神不慌不忙，稍一偏头让过酒壶，手向丰盈的胸部掏去，准备拿出神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