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影面》正文卷第一百三十八章荣耀之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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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斯在蓝星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失败以后,作为战败的一方,被剥夺了武装自己的权利,于是顶尖的军工科学家被大米国和毛熊哄抢一空。
    但是作为最早的工业化国家以及欧罗巴科技的中心之一,汉斯国仍然具有良好的科学素养以及非常高的学术水平,在汉斯国首都的帝国理工大学,王一男收到了热烈的欢迎。
    跟欧罗巴核子研究中心不太一样的是,这边的科学家们对于更加偏向数学和哲学领域的没有表现出很大的兴趣,相反,他们对于高温超导,以及采用自冷却复合材料实现的常温超导材料表现了极大的兴趣。
    王一男也投其所好,重点介绍了晶格频率理论,当然还有高温超导和分子机器,这让严谨的汉斯科学家如获至宝,要知道,晶格频率可是材料学的圣经,新材料研发的神器啊,对于具有上百年悠久工业化历史的汉斯国来说,看成倚天剑、屠龙刀也不为过。
    这回现场直播的媒体,可就不仅仅是华国电视台一家了,汉斯国各大电视台,还有欧罗巴所有知名电视台,甚至还有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半岛电视台无一缺席,对王一男讲的每一句话都进行了全蓝星的直播,王一男在白板上写下的每一行字,都被当成对蓝星的启示,反复研读。
    至于讲座结束之后的交流,那就更是热闹了,关于物理的,关于化学的,关于数学的问题也就罢了,而记者们最关心的,居然还是王一男的个人问题,“听说王一男教授的女朋友是华国著名的电影演员”,
    “听说王教授还演过电影”,这一类的问题反而是大家最关心的了,以至于王一男不得不把周慧也请到台上,给蓝星的吃瓜群众们撒一波狗粮,“好一对壁人”。
    按照原定计划,在帝国理工大学的学术讲座结束之后,王一男就没有其他安排,他准备跟周慧在慕里黑好好地逛一逛,休息两天之后,再赶往斯德哥尔摩,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诺贝尔颁奖周是一个持续一周的科学界嘉年华,本届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及历届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有义务举办一系列的公开讲座。
    要不说欧罗巴民众的科学素养高呢,特别是北欧罗巴,每年的十二月份这一周的时候,就会成为科学界大师们向普通公众传递自己的观点的最好时机,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到威腾莫不如是。
    这段时间,走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大街上,时不时会听到,宇宙的琴弦之类让人倒懂不懂,但又浮想联翩的术语,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所以,当诺贝尔颁奖委员会发现王一男童鞋的日程,居然是在慕里黑休息两天之后,立刻不干了,这哪行,我们冒着偌大的风险,把双黄蛋都会给了你两位,不早早跑来干活,王教授您还想在慕里黑过二人世界,想什么呢?
    于是在十二月八号和九号,王一男的日程里面又增加了两堂讲座,不过还好,考虑到王一男已经在苏黎世和慕里黑做了两次高水平的学术演讲,而且在诺贝尔颁奖周,参加这些讲座的普通民众甚至比专业的教授还要多一些,所以没有限定王一男的演讲内容。
    “王教授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把”,当然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只要自己不觉得丢脸就行”。
    这样的无主题讲座最合王一男的口味了,他也很乐意把自己科学家之外的段子手、鸡汤手属性在欧罗巴发扬光大。
    “自从上世纪初黑体辐射这朵小小的乌云,吞噬了整个经典物理学的天空以后,一百年前,物理学经过了一次爆炸性发展”,王一男用对物理学历史的回顾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量子物理学,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从某种意义上,这次爆炸的结果是决定论的破产”,
    “拉普拉斯妖是不存在的,不是因为精度的限制,不是因为我们无法得到足够精确的初始条件,也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强大的计算能力”,
    “而是因为不确定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即使知道了昨天的一切,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是不可能完全确定的”,
    说到这里,王一男有些恍惚,这样的话,那杨立函所看到的未来的片段又是什么呢?如果未来是完全不确定的,那么怎么会有一些片段会跟现在纠缠在一起,这个宇宙里面看来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人们的探寻啊。
    摇摇头,王一男将这点疑惑好好的隐藏在内心深处,也许,那几个神秘黑洞的探测结果,会带来一些关于时空新的线索吧,这样看起来,还有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但是,即使放弃了确定论,在科学家的心里,这个世界还是可以理解的”,王一男接着往下说,
    “直到爱因斯坦、多尔斯基和罗森提出了著名的EPR悖论,当然,在这个悖论提出的前几十年时间里面,绝大多数科学家像鸵鸟一样,装作没看见这个悖论的存在”,
    “毕竟,这个悖论要求在放弃实在论和放弃光速恒定中做出一个痛苦的选择,而任何一个选择,都不是一个真正的物理学家愿意做的”,
    “所以,大伙就装作没看见这个可怕的悖论”,王一男说,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做贝尔的物理学家说,EPR悖论很难验证,但是我们可以改变一下这个思想实验的几个环节,最后得到一个可以操作的实验,以及一个可以验证的不等式,贝尔不等式”,
    王一男苦笑了一下,“所以,真正的科学家都是些疯子,他们才不管这些思想和理论,甚至不等式会对我们的人生观,世界观造成多大的影响呢”,
    “我估计,那帮疯子想的很简单,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不等式到底成立还是不成立?”,
    台下的听众发出了一阵哄笑,在大伙的眼睛里,王一男自己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疯子么,能提出的家伙,居然说别的科学家是疯子,我读书少,你可别逗我。
    “结果呢,让我最崇拜的爱因斯坦九泉之下也会失望的,贝尔不等式居然是成立的,于是鸵鸟们从沙堆被赶了出来,面前放了两杯毒酒”,
    “一杯喝下去,马上就会死,那就是选择光速不是实体运动的最快速度,接受超光速的现象存在”,
    “还有一杯,是过一段时间死,接受这个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里的时空和那里的时空存在某种神秘的联系,宇宙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王一男接着说,
    “大家都知道,所有的物理学家,都选择了过段时间再死”。
    “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决定论破灭之后另外一个我们认为理所当然,但却是妄想的期望的破灭而已”,
    “那就是可描述性的破灭,用简单的形式化,可清晰分割的时空,以及概念去描述自然界尝试的破灭而已”。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了类似的想法,有很多物理学家去寻找隐变量,或者提出一个多重宇宙的理论,来解释从概率到实在的问题”,
    “在我看来,多重宇宙理论就是一坨X,这种严重违反奥卡姆剃刀原则的理论,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当成宝贝呢”,
    “无穷多个平行的宇宙,就算是上帝,也照看不过来吧”。
    “所有的这些理论困境,只要承认现有的形式化系统无法完整的描述自然界,·就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一直到看到格罗腾迪克先生的手稿,以及跟格罗腾迪克先生一起完善了之后,我才恍然发觉”,
    “也许,这才是量子力学的真正阐释,不是哥本哈根学派的概率坍缩,也不是爱因斯坦的定域和实在的二选一,只是我们所拥有的数学工具,无法描述自然界的本质而已”。
    这是王一男第一次公开提出了他对量子力学的阐释,被称为量子力学的不可描述阐释。
    当然,也就是以他今日今世的地位,才敢提出自己的解释,要不然,谁会把他当回事啊。
    当晚,李文静也来到斯德哥尔摩跟王一男会和,一见面就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以啊,这是要开宗立派的架势,量子力学的王一男解释,够胆气,够牛X”。
    “你错了,提出这种纯哲学的理论解释最不需要勇气了,你想反驳我,行啊,拿出证据来”,王一男笑着说,
    “你要拿得出证据来才见鬼了,我连证明都拿不出证据,更何况反驳了”。
    王一男新的理论立刻在这大拿云集的诺贝尔颁奖周引发了巨大的反响,有赞成的,有反对的,当然更多的,是引发了自己的思考。
    而在某些狂热的宗教人士眼里,王一男成为了麻烦中的麻烦,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被烧死的布鲁诺,或者被教会严密看管的伽利略之流,用梵弟冈那位尊贵姜黄的话来说,“这个该死的异教徒”,
    “他虽然没有明着否定上帝的存在”,
    “他连这个词可能存在的土壤都拿走了,数学都无法描述的自然界,神难道可以创造出来吗”?
    王一男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说一句爱莫能助,毕竟,这是他到目前为止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
    十二月十号,下午五点,在搞笑的奖,永远不能让大家满意的文学奖,还有经常被打脸的经济学奖被颁发之后,生理和医学奖也被授予三位在爱死病治疗上取得重大突破的研究人员。
    今年最重头的化学奖和物理学奖颁奖典礼开始了,在斯德哥尔摩的音乐厅,交响乐团演奏了巴赫著名的一曲协奏之后,这位北欧罗巴的国王郑重的宣布,
    “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奖授予这两位年轻人”,
    “因为他们在晶格频率、高温超导和分子机器领域的卓越贡献”。
    这是最好的年代,王一男拿到了两块免死金牌,大卫成功的以竞争对手的身份,站在歌利亚面前。
    这也是最坏的时代,来历不明的黑洞,将星空带到大西洋底,人类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描述出自然界最神秘的细节,而疯狂的科学家,创造了混杂人脑和圣经网络的奇迹,还是噩梦?
    但是时间永不停息,
    甚至不会改变自己的节奏。
    新的时代,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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