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汉末》第四卷群雄逐鹿第四十六章新兵吕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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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王匡连遭重创,上万义军死于西凉铁蹄之下,尸首成山,血流成河。
    不过对于当权者而言,那些生命似乎并没有可惜,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乱世中人命根本就不如狗。
    一战全军覆没,作为枭雄曹操、王匡,并没有就此气馁,一蹶不振。
    随后一人去了沛国,一人回了泰山郡。准备卷土重来,事实也证明,很快二人又募得数千人马,重返战场。
    乱世募兵,并非难事,可以说只要有口吃的,大旗一拉从者如云。
    当然,个别地方除外。那里的募兵,可要严苛的多。
    晋阳,北方曾经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城池位于晋水北岸,悬瓮山东侧,墙高城厚,人口密集。
    可也是因为是一大城,兵荒马乱的年代,它怎么能逃脱战火的光顾。
    近来最严重次,莫过于两年前南下犯边的须卜南匈奴,那一战晋阳损失惨重,就连驻守此地的并州刺史张懿也惨遭杀害。
    还好,命运多舛的晋阳经历风雨之后,迎来了新的机会,当城头升起麒麟大旗后,络绎不绝到来的人马、物质,给予了伤痕累累的晋阳城新的生命。
    特别是当一封告示挂于城门,宣布晋阳为并州新治所后,晋阳重生了,城墙上战火的斑驳被粉饰,烧毁的房屋被修复,粮仓被填满,市集也在商贩的吆喝下变得繁华,不过区区两月,昔日的繁华似乎又出现了。
    战火重生,来之不易,特别是从绝望中看到希望的百姓,他们多么希望这份幸福,更持久一些。
    只是要维持这份希望,可不是说说便是,那需要晋阳城中百姓共同努力。
    二月末,当晋阳取代离石成为并州治所,正式启用后,晋水之畔一座兵营拔地而起,在那辕门处一面‘募’字大旗,随风而动。
    晋阳因为新定为治所,琐事繁多,比之并州其余郡县,此地的募兵大旗乃最后竖起,不过因为是大城,募兵三千之数却不少。
    并州自古出精兵,民者多彪悍。论及缘由,自然与其地处边关分不开,为了保命,青壮多会拳脚。
    可惜年年天灾、兵祸,百姓流失严重,比之姜家军号称西河、溯方两郡便取新军十万。对于新收服的太原、上党、雁门、上郡四郡,姜麒却只敢言募兵三万。
    还好虽然募兵数有些凄惨,但姜家军战旗拉起的时候,百姓投军的热情却不小。毕竟姜家军士兵待遇是天下罕有的,什么安家费、减税赋、发军饷……着都是别处遥不可及的。
    如同前两日,当晨光渐起之时,晋水之畔的募兵处又围满了百姓,有看热闹的闲汉,也有跃跃欲试少年。
    辕门之侧,数张桌案后,身着半身甲的文书奋笔直书,不断将听到之言纪录于一块块简陋的竹牌上。
    “姓名!”“李充……”“年纪!”“十九……”“籍贯!”“晋阳本地人……”“可有啬夫所出文书?”“有……”
    自古从军,便有花名册,新兵入营,点验难免,随着简单书写个人资料,案后的文书看了眼面前一副幼嫩之貌的少年,依稀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末了递出了手中条状之牌,并道:“进去吧!这是你的手牌,拿好证明文书入营,如果通过体测,会有真的军牌给你,到时你就是一名新兵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听到通过点验,诚惶诚恐的少年激动不已,连连拱手兴奋道。
    “某家可称不得将军!如若入得军中,不可胡乱叫之,某职什长也!去吧!下一个……”对于少年的失态,着文书到见怪不怪,这些天比之癫狂者多得是,随后摆手道。
    “姓名!”“吕羊……”“年纪!”“二十三……”“籍贯!”“冀州中山人士……”“来并州几许,可有当地啬夫所出文书?”“三年,有文书……”
    点验粗纪,问题相同,一遍遍重复,不过比之上一个幼子,当递出手牌之时,文书多看了几眼面前异乡投军者,比之多是弱冠少年,明显眼前号吕羊之人,不但年纪偏大,那八尺余的身高、白皙的面容,都有鹤立鸡群之态。
    “世家之弟?”出于好奇,文书随后问道。
    “破落户而已……”面对上下打量,并有怀疑之态,吕羊倒没什么不适,更没逃避,随意回答到。
    “可会枪棒之术?”能做点验之官,自然有过人之处,能不卑不亢者,自然有奇,文书随口又问道。
    “会一点家传武艺……”吕羊没有隐瞒,他那修长指间厚厚的老茧,瞒不过别人,点头称是道。
    “既然身怀武艺,为何不到城中招贤馆,那里的晋升机会可比军中快?”来人的诚实,多少消除了文书些许顾虑,随后建议道。
    “功名自当马上取!易阳侯不就是我辈之范,吕某不才,当效仿!”面对好意,吕羊没有听取,反而自信满满的答道。
    “哈哈哈!不错,不愧我冀州男儿,某家魏郡人,看你身形,将来定是个骑将!拿好文书,某家期待与你在军中相见。”军中之人,最喜强者,一听豪言壮语,文书当即大笑,好感顿生间,还在写好的军牌下做了个标记,并期望道。
    “军中见!还请什长多多关照!”同投军中,有人照应自然是好,当即吕羊接过自己手牌,便拱手相谢。
    投军点验,或许对于别人募兵,只要愿意,一个登记便入营领军袍,持戈从戎。
    可姜家军不同,不但要身家清白,更要身体强壮者。
    拿到简陋的军牌,吕羊根据指示入营,随着十数个应征者先是入军帐,褪去衣袍检查四肢是否正常,紧接着验证五官、智力是否健全。
    一切正常后,又入校场,测试体力、臂力、腕力,顺带着检查是否有隐疾。
    两关一过,再对照证明身份的文书,基本上一个姜家军新兵便诞生了。
    当然如若愿意,应征者还可以展示自身技艺,如武艺、马术、文采等加分之能,着也是姜家军募兵的特别之处,尽力不让人才埋没。
    不过很奇怪,比之别人的卖力表现,鹤立鸡群的吕羊却低调的很,只平稳通过体侧便前往了最后的登记处,在哪里他领取了属于姜家军普通士兵的军牌。
    军牌木质,上面刻着姓名、籍贯、入役时间、职务。
    因为身高过八尺,乃天然的骑兵材料,更有点验处标注关注,吕羊光荣的成为了新兵第一营一曲二屯二队三什的最后一个兵。
    “来新人了……”新兵还未招募齐,训练并没有展开,对于走入新环境的少年而言,每一个新面孔出现都会激起一阵欢呼,当吕羊遮住帐门口的阳光之时,起哄声立至。
    “诸位都在,在下吕羊,冀州人,请多关照……”入得军帐,环视十个形态各异者,吕羊倒也没惧生,大声招呼道。
    可惜热脸贴了冷屁股,吕羊的招呼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毕竟都是陌生人,能在回望中一个点头就不错了。
    最后还是见没人理会,一个不合群,正把玩铁韘的少年招呼道:“我们什终于到齐了,没想到还遇到个同乡。大个子过来,最后的位子是你的!”
    “小哥也是冀州人?以后大家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了,还请关照。”随着指引上前,环视各忙各的青壮,吕羊放下新领的军袍笑着问道。
    “安平国人,高谷,不用客气,不过关照谈不上,三个月后是否还同军都不知道。”对于吕羊的笑脸,自称高谷者并不以未然,勉强笑笑。
    此言一出,本还笑着的吕羊不免有些尴尬,当然着高谷也说的没错,姜家军与别军不同,新兵并不单独使用,皆在训练完后重新编入别军混用,所想新兵训练在一起,并不代表以后就在一军。
    “大个子,你可得把你着同乡讨好了,知道姜家军中安平国出来的有谁吗?跟着你着同乡,说不定将来还能见着麒麟将军哪!”随着高谷桀骜的言语,一旁围坐整理军袍的少年有些看不惯,冷笑了一声,是有嘲讽般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找事否!”话里有话如此明显,谁人听不出来,当即高谷就如受惊的刺猬般,炸了起来。
    “找事又如何!怕你呀!早看你不顺了,整天玩个铁韘,就你弓马娴熟,一副不可一世样子!”作为外乡人,一点都不低调,无疑高谷的言行早让同帐之人不舒服,还不等插话之人怼上,已有别人怒目。
    “哼!仗着人多是吧!来呀!某家正无聊,有人要耍耍,再好不过!”都是少年心性,更何况还是习武之人,一言不合高谷似有立威之意。
    “怕你不成!今天就看看你冀州人有多厉害,看打……”都不是怕事之人,更何况众目睽睽,一人怼一句中,拳脚就来了。
    拳脚来往,生事之人倒也干脆,并没有以多欺少,对于想帮忙的同伴都给予了制止。至于吕羊,本想劝解,却被个年纪略长之人拉走了。
    不但把吕羊拉走,此人还招呼着没插手者躲的远远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这位大哥,怎么不上前劝劝,还让他们打起来了,在军中生事会挨军棍的。”被人拉着夺得远远的,吕羊疑惑的看着有些兵痞相者问道。
    “吕羊是吧!某家王生,十七岁入太原军,当兵七年,着军中争斗看得太多了,不让他们打个通透,谁也不服谁,上了战场会坏事的。没事,都是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后生,一架下来,说不定关系还近了。那个高谷,安平国人,与我同时入军,高傲的很,两日了,谁都不搭理。知道原因吗?”面对吕羊的疑惑,那带头看热闹的王生笑着言语道。
    “愿闻其详?”一听其介绍,吕羊当即便确定了自己猜测,对方真的是名老卒,随后顺言道。
    “听说过颜文恒、文不俊、高敬志三位将军吗?他们都是安平国人。当然不止三位将军,包括我们主公并州牧、五虎赵子龙将军、童远翼将军,他们都是冀州出身,至于牙将、军候、屯长冀州人士更是多不胜数。所以说冀州人在我军中有天生优势,他有这份高傲是应该的。就如小哥以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你我兄弟呀。而且着高谷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体侧的时候我在他后面见识过,他一手弓箭确实不错,八十步外三发三中,直接就被检校的军候分到了骑兵营。”着王生也是个健谈之人,如同提携后辈一般,详细讲述道。
    “原来如此,看他手中光滑的铁韘便知道,定是经常挽弓之人,还真说不定能成一名优秀的骑兵。那刚才说话两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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