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第一百三十六章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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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赵文德吓了一跳:“大人,卢象升在南方讨伐流贼,颇有威名,加上您在宣大镇留下的余脉,十万之众不足,七八万总是有的,甲仗器械也十分精良,在大明也算得上是强军了吧!”
    “是又如何?”刘成笑道:“平旷之地野战,无非步骑炮三样,他骑不如我,炮也不如我,能撑一个上午就不错了。. .你不用担心,这一仗我赢定了!”
    “大人,有军情禀告!”一名身着五彩锦袍的信使飞马赶到,便在马背上向刘成行礼道:“前锋已经遇敌了!”
    “哦!阿桂已经遇敌了,卢象升来的好快呀!”刘成笑道:“好,传令下去,加快行军度,绕过涿州,一路向西!”
    涿州,拒马河畔。
    左良玉向东望去,巍峨的太行山已经被抛在了身后,眼前已经是一片平旷,从这里直到京师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险阻,若是快马不过一日一夜的路程了,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又是兴奋,又有几分忧虑。
    “传令下去,先让选锋渡河!”左良玉下令道,作为历经沙场多年的宿将,他自然知道大军渡河是极为凶险的事情,尤其是敌军拥有强大的骑兵部队,假如乘着己方渡河之时来个半渡而击之,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因此作为大军的前锋,他的任务就是迅在对岸建立一个桥头堡,以保护己方大军安全渡河。
    依照左良玉的号令,百余骑选锋在河畔一处河水较为平缓的地方,他们将下半身的衣服和靴子脱了,捆扎在腰上,然后将弓箭用熟牛皮包好了捆扎在马鞍上,骑着马儿,光着下半身一起下到水中。河水并不深,许多地方刚刚淹到马腹,有的地方只淹到人的大腿,八月底的河流虽然已经有了几分凉意,但却并不难受。众人用力驱策战马,大多数人很快就到了对岸,赶忙跳下战马,飞快的擦干净腿上的水,重新把裤褶和靴子穿起来。只有少数几个骑到了水深马蹄不能够到河底处,人马都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
    左良玉站在河西岸,己的选锋已经渡河成功,而敌人骑兵的身影却没有出现,不由得松了口气,军还没有赶到这边,也许是刘成不想冒着被京师的守军和宣大军夹击的危险,也有可能是把兵力花在距离他更近的关宁军上了。他赶忙下令过河的人前往四周探查,同时开始搭建浮桥。
    先渡河的选锋都是老兵了,他们先用带过河绳索牵过几根粗绳索来,然后将其将充足气的皮囊,柴捆临时搜集来的小舟等浮具串联起来,再在上面铺上木板,很快就建立起了一座简易的浮桥。左良玉立刻下令一部分步卒渡河,在对岸修建简单的野战工事,同时下令搭建第二座浮桥。
    “禀告将军!”一名探骑从浮桥上跑了过来,对左良玉道:“探骑已经查周边两三里,并无敌军游骑出现!”
    “好,好!”左良玉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十分高兴:“赏你十两银子,加紧探查,不得大意了!”
    “谢将军赏!”那探骑赶忙跪下磕了个头,高兴的起身去领赏了。左良玉唤来幕僚,笑道:“吴先生,你给督师大人写一封信,就说刘贼以千人据河而守,被我一鼓而破,斩四十余级,杀伤数百人!缴获甲仗器械无算!正在修建浮桥,还请大军进!”说到这里,他对一旁的心腹道:“何守备,你去弄几十枚级来,都要壮年男子,可别弄些女人孩子的充数!”
    “是,将军请放心!”那军官忙不迭点了点头,便带了百余骑沿着河向南去了,那幕僚写的很快,不过转眼功夫便写好了,念给左良玉听了一遍,便让信使送往卢象升处去了。
    “东主!”那幕僚见左良玉心情不错,笑道:“您这会为大军前锋,又立下这等大功,宣大总兵之位定然是您的了!”
    “少给老子灌**汤!”左良玉笑骂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还没跟刘成见仗呢,就想着升官的事情呢!”
    “东主!”那幕僚跟随左良玉时日已久,知道他只有与自己人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在下岂是胡言乱语之人,这次出援京师,打赢了您是前锋论功行赏自然是总兵;打输了,朝廷更须得依仗武臣平贼,还是要以官爵相赠,岂非定然是您的?”
    左良玉听那幕僚说的有理,笑道:“还是你们这些大头巾鬼主意多,可战场上刀枪无眼,老子要是死在这里了,还有个鸟总兵当?”
    那幕僚笑道:“东主说笑了,在下也在相术花过几分心力,您这容貌绝非命薄之人,若是不能为一镇大将,便将我这双眼珠子挖了去!”
    两人正说的开心,突然空中传来一声锐响,左良玉听得清楚,却是胡骑常用的鸣镝。不由得脸色微变,赶忙高声喊道:“各军戒备!”
    “阿桂将军,敌军的前锋就在前面了,约有步骑万人!”一名探骑高声道。
    “嗯,传令下去,各军列阵!”阿桂挥了一下手臂,他已经在马背上颠簸两日了,可是精神却是尤为健旺,从马鞍上站起身来,向背后只见身后各色马队连绵数里,宛若一条长龙,不由得精神一振。他此番被刘成任命为先锋,统领两千怯薛甲骑,以及车臣部左翼十余个札萨克的骑兵,约有万骑。他领军抵达拒马河畔后并没有如通常做法那样拒河而守,而是率主力渡河到了西岸,只留了少量兵力在河东,准备等敌军渡河时从背后杀他个措手不及。
    左良玉地平线下涌出的敌军,脸色惨白。敌人的骑兵依河列阵,各种颜色的马匹在河岸边奔驰喧腾,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状况非常,宣大军的士卒见了不由得个个心惊。突然,敌军阵中传出一声号角,骑士们纷纷将身上罩甲袍子脱了下来,露出下面的铁甲来,此时刚刚过了午时,阳光照在大军身上的铁甲上,不远处拒马河面上反射而来的水光与反射而来的甲光连成了一片,瞬间映照出一大片耀眼炫目的光芒,使人分辨不出何处是人,何处是水了。
    “难道是刘成的中军到了?要不然怎么这等壮盛的军容?”左良玉脑中一片空白,方才胸中的意气风早已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四周的地形,河边地势平旷,又是紧靠河边,便是要逃也逃不了,只得咬牙下令道:“传令下去,列阵,与刘贼决一死战!”
    左良玉话音刚落,便听到对方传来一阵军鼓声,只见敌军的左翼开始向前移动,已经杀过来了,而己方步卒尚未列阵完毕,只得先下令骑众前驱拒敌,以争取时间让己方步卒列阵。却不想阿桂的左翼前驱的乃是怯薛亲军的铁甲骑士,头戴铁兜鍪,下有铁环护颈,全身铁铠,直至膝盖,长矛如同密林一般,所骑战马蒙有皮制马铠,只露出眼鼻,更显得狰狞可怖,宛若恶鬼一般。左军骑兵皆为轻甲骑射之众,如何能抵挡甲骑的冲击,转眼之间便四散而逃,铁甲骑士顺势突入敌军阵中,挡者披靡。紧跟于其后的轻骑纷纷张弓左右驰射,箭矢如雨点般飞入行列之中,未成行列的左军步卒纷纷中箭倒下。顿时大乱。
    “将军,左翼已经入阵了!”在阿桂身旁观战的巴布击掌道,他这次来率领车臣部的三千余骑参战,见状早已摩拳擦掌,求战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嗯!”阿桂有些惊讶的场,左翼的胜利来得太过轻易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么容易就突入敌军的右翼,由于明军的右翼被撕裂了队形,中军便暴露了出来,多年战场的经验让他立刻清醒了过来,拍了拍巴布的肩膀:“巴布,立功的时候到了,你去把敌将的大旗夺过来!”
    “遵命!”巴布兴奋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坐骑,向自己的骑队跑去。一阵阵鼓声从身后传来,让他的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了。
    随着左翼甲骑的深入,明军右翼被撕裂的行列越来越混乱,根本组织不起有组织的抵抗,几乎任由这些铁甲猛兽纵横驰骋。此时甲骑也不再维持过去的队形了,而是分成百余骑一股的骑众,每一股骑众都有大约两倍于其数量的轻骑跟随,每当有明军聚拢成团,企图以密集队形抵抗敌军冲击时,这些轻骑便向其射去密集的箭矢,将其驱散。很快,明军的右翼就崩溃了。
    由于右翼的崩溃太快,左良玉几乎无法做出快的反应,眼见得正面又有数千敌骑冲杀过来,他只得下令各队先以火器弓弩予以还击,并将车辆摆开,以杀手埋伏其后,准备乘着敌骑队形散乱,杀一个措手不及扳回一局。却不想对面的骑兵来的太快,虽然有人被弓矢火器射中,落下马来,但很快就被后行的骑士填补了上来,明军的射手们想要退回车辆后面,却现缺口太小,一时间不得尽入,许多人被堵在了车阵外面,被冲上来的敌人骑兵杀得如切菜劈瓜一般,尸横满地。车阵后面的步卒见状,也是心惊胆战,不少人丢下武器转身就跑,左良玉见状,赶忙派兵督战,砍杀了几个逃兵,却不想那些逃兵竟然与其厮杀起来,阵中顿时大乱。
    巴布此时已经把车阵外的射手杀的七七八八,眼见得车阵内的明军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心中大喜:“菩萨昨夜听到我的祈祷,让我立下大功!”他赶忙跳下战马,第一个冲到车阵前,用短斧劈开铁链,用力拖曳车辆。他随行的从骑赶忙跟了上去,或者射箭掩护,或者拖曳车辆,不一会儿便打开一个缺口,骑士们立刻鱼贯而入,直向中军大旗处杀来。
    围绕着左良玉身边的都是跟随他多年的亲兵精锐,眼见得形势大乱,赶忙跳下马来,将缰绳拴在自己腰间,围绕左良玉列阵,用火器和弓箭射杀敌军和乱兵。虽然偶尔有骑士冲了过来,也多半被箭矢或者鸟铳射中,坠马而亡。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冲到中军面前的敌人骑兵越来越多,由三五成群的零散骑士变成了数十,甚至上百骑的大股骑兵。甚至连那种人马披甲的铁甲骑士也开始出现,一次有数十骑这种铁甲骑士冒着箭矢火器冲到中军旗下,用长矛捅刺,顿时有十余人中矛而死或者重伤,矛尖距离左良玉不过数人的距离。他身边的十余个同族亲信都不顾生死冲了上去,方才将这些铁甲骑士杀退。
    虽然这股铁甲骑士被击退,但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敌人围拢过来,围攻的骑兵一边放箭,一边用蒙语高呼:“敌军大官必在这里,我辈富贵恩赏,便在这里了!”
    眼见得外间的敌骑越来越多,左良玉脸色苍白,却强自镇定,身边亲兵领抓住他的缰绳,高声道:“贼军围上来,若是再不走,便走不了了!”左良玉还在犹豫:“我若是走了,这里必然全军覆没,回去也难逃军法!”
    那亲兵领右臂已经被长矛划破,血流如注,他强忍住剧痛含泪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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