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令》正文卷第二百五十八章三叔,你是我亲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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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后,闽王穆地主骑马飞奔回靖王府。
    他眼圈发黑,一脸焦急,林火正好从王府大门走出,差点同闽王撞了个满怀。
    身后的太医有幸躲过一劫,没等给闽王请安,便被穆地主一把拽住,“阿阳,阿阳身子如何?他的病能不能治好。”
    太医被闽王摇晃得眼前发黑,连忙道:“王爷别慌,靖王殿下的高热已退,也已经清醒,以后慢慢调养便是,伤口已上了药,我估摸着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至于靖王为何昏厥,许是当初坏了身体,耗空元气。”
    闽王脸色比病中的靖王还难看,太医又道:“皇上已让人帮靖王殿下弥补元气,大殿下也派人帮靖王殿下——”
    “大皇子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得把阿阳的病放在心上。”
    闽王显然不愿多提大皇子,带着几分恼怒,甩开太医,“这么多年了,他依然莽撞,每次都是——阿阳为他善后,他有本事惹怒二哥,就该有本事领罚平息二哥的怒火。”
    太医盯着自己的鞋尖,靖王府门口的地砖是金陵运送来的白玉石,还是从西南运来的?
    看纹路同一般勋贵人家不一样。
    有些话闽王敢说,旁人连听都不配,如同朝臣们难道不知靖王殿下比大皇子更适合做太子?
    靖王殿下对皇上功劳最大?
    虽然很多‘脏事’都是靖王做了,惹得朝臣对靖王避而远之,惹得杨家旧部异常痛恨靖王,然而朝臣勋贵们谁人不怕靖王?
    不服大皇子的朝臣不少,就是服也是口服心不服,而对靖王遗憾穆阳早早封王,又一心辅佐大皇子,完全没夺嫡的野心。
    “太医,慢走。”
    林火出声拽回太医发散的思路,这老头子在王府门口发呆,还真是胆大包天。
    倘若不是顾及王爷以后少不了太医出诊,林火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太医连连拱手:“有劳林大人相送。”
    太医可是领教过林火大人的疯狂,看了一眼太阳升起的高度,奇怪问道“林大人不去军营?”
    话一出口,太医便后悔了,还没找补,林火脸色一沉,“王爷把铁骑交给皇上,你没听到吗?”
    得,太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突然就犯蠢了呢。
    大皇子掌握铁骑精锐得重新安插人手。
    林火同穆阳其余得玩得好的程风等人不一样,他很小就没了爹,一直是跟着穆阳,后来才入伍,慢慢熬到副将,领着皇上封的总兵官职。
    “林大人,林大人,大殿下点兵,让你尽快去铁骑营。”
    骑马飞奔来的兵士高声说道,“大殿下有令,不准林大人调离,大殿下说了,靖王殿下身边的侍卫足够用,林大人该做更有意义的事。”
    林火眸子微沉,有意义的事?
    有什么比保护穆阳更有意义的事?
    领兵征战吗?
    他是喜欢,可他的喜欢最开始也只是穆阳的一句话,掠如火,你就叫林火,你适合去做攻坚的人。
    所以他是重骑兵的副将,为穆阳掌握铁骑,带出能打能拼,只打硬仗的铁骑士兵。
    大皇子麾下精兵悍将也不过是在他训练下淘汰掉的不合格的人罢了。
    偏偏穆阳把铁骑交还给皇上——林火不想去大皇子麾下听令。
    “林大人,王爷让您遵从大殿下的吩咐,同大殿下一起出征。”
    侍卫走到林火面前,低声说道:“王爷不放心您练出来的人,都是生死兄弟,他们倘若枉死,王爷会心疼的,王府——已经养不下再多的老弱病残。”
    林火嘴唇抿紧,接过传令兵的令牌,“末将遵命。”
    他随着传令兵去见大皇子,无论如何他同穆阳的心血不能白白便宜了大皇子,更不能让他们牺牲在大皇子冲动上。
    大皇子打仗是勇敢,一往无前,但也有点冲动鲁莽,打硬仗攻坚战不是大皇子那么打的。
    还是穆阳以前做得太周全,大皇子征战多年,还如同第一次做前锋一样,林火突然扯了扯嘴角,这是不是穆阳的报复?
    无知无觉的大皇子始终都是穆阳手中的刀,穆阳指哪,大皇子就往哪冲。
    若不是云姑娘挤下了大皇子在阿阳心中的头牌地位,阿阳怕是一辈子要为大皇子呕心沥血了。
    朝臣都怕冷酷无情的阿阳,所有人中,唯有阿阳最重情。
    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林火一点不觉得穆阳收拾杨家,整治杨妃有错,不过最近阿阳对杨妃好像没那么大恨意。
    偶尔会说起他在杨家被杨妃打手板的事——穆阳是真得记起杨妃曾是自己的老师?
    当时,风林火山四人都曾随着穆阳进过杨家几代积累,浩瀚仿佛书山学海的书房,并且风林火山四旗成型也有杨妃的提点。
    他们本心上并不想同杨妃为敌,但是他们都听穆阳的,如今两方关系缓和,他们四人挺开心的。
    大皇子礼贤下士,握着林火的手臂,“孤需要林大人辅佐,阿阳无法征战,孤同你一起探索武道,征战天下,代替阿阳完成昔日的心愿。”
    “末将愿听大殿下命令。”
    林火后退两步,半跪下去俯首臣服,大皇子有东宫太子那味儿。
    是因为成了二品高手,得皇上指点——东宫太子可是历来做难当的,皇上若是武道高手,再活个五十年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五十年的太子?
    啧啧。
    林火默默同情一把大皇子,史书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靖王府,穆阳皱眉,问道:“三叔听说我没事了,他跑去屋里换衣服?”
    “是,闽王殿下说一身的脂粉味,怕您嫌弃他,他还说要做一桌全鱼宴,给您赔罪,他不是去寻花问柳,是去做正事,先品鉴一下待选花魁的成色,他还说——”
    靖王捏紧手中的书卷,侍卫看着王爷倦怠的捏了捏鼻子,不敢说后面的话了。
    “说。”穆阳嘴角抽了抽,手指抚过泛黄的书页,“我正想听听三叔的高论。”
    侍卫低头轻声道:“闽王殿下听说云中君斗酒做诗百篇,戏耍了名家二公子,他是读书人,不能服输,史书上说,唯有女子同酒能激发诗人的才情,云中君占了酒,他只能勉为其难占了女色。
    青楼楚馆的花魁各各绝色,才情也很好,能激发起王爷的创作诗词热情,所以王爷昨儿没赶回来看您,真不是有意的。
    他一直在温柔乡中抒发才情,同云中君一较高下,为王爷将来——将来在岳父面前挺直腰杆,闽王殿下也是拼尽全力了。”
    羞耻的话让回话的五大三粗的侍卫彻底红了脸。
    他真不想说,可闽王逼着他背诵,靖王殿下又非要听。
    两位王爷,一对叔侄,他谁也不敢得罪。
    穆阳:“……我觉得在岳父面前能不能挺直脊梁,不会取决于三叔,三叔这是受了刺激,被背叛后,彻底沉沦女色,还偏偏找花魁?”
    “闽王说,同安国公学的,银货两讫,各取所需,不用麻烦,用着放心。”
    “高见。”
    穆阳扔掉书卷,翻身而起,披上长衫向闽王的院落走去,看到院门上的匾额换成挽尊居后,穆阳的脸色裂开一道缝隙,放飞的三叔,他不想要了。
    闽王的人自然不敢拦穆阳,一路上穆阳畅通无阻,推开卧房的门。
    穆阳抬眼看到一件染血的亵衣随意扔到屏风上,亵衣大片大片的血渍,三叔这是杀了多少人?
    宫门口挂着得杨家旧部人头,莫不是都是三叔干的?
    昨夜宫中的刺客,八品巅峰也是三叔?
    都不继续瞒着他了?
    穆阳下意识管严房门,屏风后传来水流的声音,“过来,帮我搓背,身上都是血,黏糊糊的,太难受了。”
    “三叔知道是我?”
    “侍卫说了那么多话,还引不来你这个小兔崽子?”
    穆地主靠着浴桶,勾起嘴角,“小时候我帮你洗澡,该轮到你伺候我了,要不然养儿子作甚?”
    “……”
    穆阳黑瞳大了一圈,气息一瞬有几分不稳,多年炼就的内敛隐忍一瞬间裂开一道缝隙,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你儿子吗?”
    半步宗师又如何?
    还是无法看破一些事,看清楚一些人。
    穆地主继续往自己身上撩水,眸子微合,“我若说是,阿阳是不是拔腿就走,再不理我了?”
    穆阳沉默。
    “我若说不是,你还能当你的三叔吗?”
    等了半晌,穆阳研究一声不吭,穆地主叹了一口气,“我把你当儿子,你把我当三叔,咱们各论各的。”
    “你若是,我必杀你。”
    穆阳悄无声息绕过屏风,看着穆地主的后背,“我恨我的亲生父母,不管有何苦衷,我都恨不得他们死。”
    “嗯,的确该死。”
    穆地主凉凉说道,头都没回,挥手将棉布扔给阿阳,闭上眼:“给你爹我按一按,打了一宿,累死了。”
    穆阳输了,输给三叔的无耻,谁说三叔同皇上不是亲兄弟?!
    以前文雅端方,如君子一般的三叔哪去了?
    穆阳怀念当初的三叔,面对毫不遮掩的三叔,穆阳猜有一日自己许是会失控。
    他的人生不该有失控的,本来每一步都计划好的,最后他怎么死,穆阳大概都计划好了。
    然而他先遇见云薇,后来三叔又贴上来——他精准的计划一条条落空。
    “儿子,用点力,没吃饭?”穆地主享受闭上眼眸,双臂搭在浴桶边缘,尤其凸显肌肉纹理。
    他看着文弱,脱掉衣服后,肌肉线条极好,如同优雅的猎豹。
    穆阳手指点在三叔身上最重要的一处穴道,是任何高手都不会轻易把弱点示人的地方。
    穆地主似露出肚皮的大猫,对穆阳毫无防备。
    穆阳眸子微沉,将帕子往三叔身上一扔,转身出了房门。
    “儿子——”
    “三叔自己洗去,我不是你儿子!我阿爹是皇上。”
    穆阳直接推门而出,一阵阵回廊种植的茶花淡香随风卷入屋中,穆地主捂着脸,低沉笑了。
    他笑着笑着,眼角潮湿,松弛下来的手臂轻轻颤抖,差一点,他差一点就把杨妃一剑杀了。
    那女人是故意的,若非他心中残留了一线情分,她无法活着钻地地道回皇宫去。
    倘若当初他们不曾倔强争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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