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仇人家的猫》作品正文卷第四十二章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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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过完年留给柳明修的时间不多了,若是在那日不能做法成功,那沈慈便永远都不能做回人,可是这些柳明修不能同她说,见她对自己没有半点信心,他反倒轻松起来。
    “反正你不吃亏,不妨一试?”
    “怎么试?”
    “你可曾听说过‘造化玉牒’?传闻在开天后此物破损,一部分掌控着天道,另一部分遗失不见,而遗失的那部分化为‘河图’和‘洛书’,此物可推演天机,趋吉避凶。”
    沈慈的柳叶眉拧到了一起,觉得完全是在听天书。
    柳明修被她这副样子逗乐了,忍不住抬手去摸她的头顶,却被她机警地躲过:“这两件东西在哪里?”
    “‘河图’我知道,在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温子明的家中。”由不得沈慈诧异,柳明修又接着道,“不过温家与我是敌是友尚且不明,反正至今没有过多往来,也不过是朝堂上的点头之交,明取大概不行,只能靠计谋。”
    沈慈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温子明此人她听到就火大,莫说去他家中拿东西了。
    不过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去,她连仇都报不了。
    不过与柳明修而言,沈慈不过是个陌生人,她心下狐疑,侧目看他:“大人为何要冒险帮我?”
    “你不是仙儿吗,我还是头一回帮仙人,有点稀奇。”他答的很快,丝毫不像是临时编出来的谎话,但是沈慈就有一种感觉,这并非柳明修的实话。
    旁人不知柳明修懂堪舆之术,如今在朝堂上,他和陈珂又在“争宠”,这两样宝物他若能拿到,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也许并不是全为了她?
    “怎么?”柳明修见她不说话,挑眉笑问,“其实见你变来变去的挺费劲,若是能成人,天下之大,便好好瞧瞧这人世间。”
    沈慈蓦地怔住,怔怔看他,心波微漾。
    十五岁被赐死,正是大好的年华,可惜没来得及看过这世间百态便陨落了,没想到还能重活一世,就连唐纪元也同她说要报仇,自己也一直告诉自己,能活着就一定要报仇,可是偏偏是这个“仇人”同她说要好好瞧瞧这人世间。
    同她说,天下之大。
    如此这般过去良久,他忽然凑近,声音就贴着她的耳朵响起:“只不过你若成人了,便不许再那般直勾勾地盯着旁人看。”
    “你不知道,你的眼神多勾人。”
    沈慈嗖然红了脸,一掌推开他,“你真是没个正行,你再这样我今晚就去跟孟姨娘睡咯。”
    “好好,我错了,你可千万别去孟茴那,那母老虎——”
    见沈慈好整以暇地盯着他,柳明修及时收住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壶酒来,“今夜守岁,要喝花椒酒。”
    他将酒瓶举到沈慈跟前,屠苏辞旧,花椒迎新,最是应景。
    沈慈接过,喝了一小口,瞬间就将酒瓶挪开,她从小到大甚少喝酒,也是因着今日特殊,才勉强给了个面子,柳明修瞧她那张脸都皱成了包子,忍俊不禁,从她手里夺过酒,丝毫不介意似的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只是,向来千杯不醉的尚书大人,在喝了沾着沈慈唇印的半瓶残酒后,心中一荡,竟似有了些醉意。
    子时,空中升起无数烟花,两人静静地仰头看着,而在柳府门口,温子明仰头的瞬间,竟觉得意兴阑珊,今日并非他当值,只是莫名就想到这里来碰碰运气,只是可惜,柳府的大门一直紧闭,在门匾下立过许久,他才将莫名涌上心头的思绪压了下去。
    回到温府,门柱上的两只大红灯笼还高高的挂着,只是院子里极为冷清。
    “阿宝,阿宝。”一进门他喊了两声,本想让阿宝给他拿点酒来,可是从大门到自己院子,都寂静无声,他顿觉不对劲,握紧腰间的佩刀放缓了脚步。
    卧房里点着灯,只是仍然没见阿宝的身影,温子明提着一颗心,一脚踢开房门,却只见阿宝噤若寒蝉般跪在地上,他的父亲温岚一脸怒气地端坐在正中央,见他进来,一掌拍在桌上:“逆子!”
    温子明不明所以地看向阿宝,阿宝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温子明这才瞧见温岚的手边放着一副字画,虽看不到内容,但大致也能猜到是什么。
    温子明松开握着佩刀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最终只是抱了下拳,诚恳道:“父亲,请息怒。”
    “息怒?你这个不孝子,还私藏着要犯的画像,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温家啊?”
    温岚盛怒,将画卷用力掷到温子明脚下,画卷铺散开来,是沈慈那张迤逦动人的脸,正含笑看着他,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悸动,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垂挂着双手低头站着。
    见他不说话,阿宝急了,冲着温岚连连磕头:“老爷,您息怒,公子年少无知,您当心身体。”
    “年少无知?”温岚闻言火冒三丈,怒气非但没有压下,反而蹭蹭蹭往上冒,“我说你怎么不愿成亲,给你说的那几家好姑娘你一个也瞧不上,原来是为了她?”
    “爹——”
    “既然我给你说亲没用,那我明日便进宫请皇上赐婚。”
    “爹!”温子明急了,他可以拒绝说亲,但一旦皇上赐婚,他便无法抗旨不遵,“孩儿没有念着沈慈,只是,只是画放着忘记毁掉了而已。”
    温岚冷哼一声,那字画整洁干净一尘不染,怎么也不像束之高阁,但他并未揭穿,顺着温子明的话道:“既如此,那你便亲手将它毁了吧,莫要藏在家中徒惹事端。”
    温子明头皮发麻,脑袋嗡嗡地响,咬肌紧了紧,盯着那幅画久久没动。
    “怎么?”
    斯人已逝,他再念念不忘又如何,父亲说的对,留着只会给温家招惹麻烦。
    拔出佩刀,温子明几乎没犹豫,一抬手,再落下,那副画已经碎成了两半,他的心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空了一般,沈慈的面容也在脑海里渐渐模糊,那个炫若山花般的笑容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画虽毁了,温子明原本以为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温岚还是去求了一道圣旨,给他赐了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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