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麻瓜炮灰不想死》第三十二章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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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分别么?”公孙薇虚弱地问道。
    祁慕寒换了一种问法:“你能继续将我当作是韩珏吗?”
    “不能。”
    祁慕寒无奈地看着她,“我真的不懂了,你与韩珏相处明明就挺愉快的;可为什么换成了熠王,你就这种态度?”
    是啊,我为什么是这种态度,当然是因为剧本里面写着我迟早会沦为你争权夺势下的炮灰啊,我全家都是炮灰,你当然不懂了——公孙薇心想。
    “你能不争这储君之位吗?”公孙薇问。
    祁慕寒愣了愣,干脆道:“不能。”
    公孙薇耸了耸肩:“那你应该懂了。”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祁慕寒想了想,说:“难怪你写那‘三戏苍生’,你已经认定我不是明君,我大哥才是?”
    公孙薇咳了几声,这明君不明君的,并不关她事,她在意的从来都是那剧本预言的炮灰结局,如果这样,还不如自己姑父来做皇帝,他们公孙家还来得安全些。
    “那晚醉花楼中,那名刺客很可能早就知道你是公孙薇了。”祁慕寒提醒她。
    公孙薇身子一僵,马上想到了祁晟身上那股绿珠仙鹤草的味道,这样想来,那晚自己告知父亲的推测未必不能成立,祁晟要么见过刺客,要么曾见过陆苟。
    而从陆虎也出现在醉花楼的现场来看,祁晟接触陆苟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他更有可能见的,是刺客;而这名刺客,当然也很有可能得知她就是公孙薇。
    祁慕寒善意地再次提醒:“我大哥并不在意我这个三弟的性命。”言下之意,手足之情他都不放在眼里了,怎可能会在意一门亲戚?
    公孙薇其实也心下明了,上一个世界里,她读过多少夺嫡的历史故事,怎会不知道这些人为了皇位的不择手段、手足相残?
    只是她终究是不愿意牵扯入这些戏码当中,她曾经一厢情愿地偏向祁晟,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短暂的自欺欺人?
    他们,都是一样的。
    她抬起头,问:“你与他又有什么分别?”
    祁慕寒笑了,“这分别可大了,你还不了解我。”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身来,朝公孙薇作了个揖,学着戏腔逗她道:“公孙小姐,初次见面,韩珏是我在民间的化名。小生真名祁慕寒,乃当朝三皇子,熠王是也。”
    公孙薇:“脸皮挺厚。”
    祁慕寒重新坐回榻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说:“你有什么疑问,问吧。这一次我不会再瞒你。”
    公孙薇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很想入主东宫?”
    祁慕寒:“……是。”
    “苏炙夜与玉妩颜,都是你的心腹?”
    “是。”
    “那晚在江上的,其实是苏炙夜?”公孙薇望着他,胸口微微起伏。
    祁慕寒蓦地想起了她写给苏炙夜的那封信,胸口酸了一酸,道:“是。”
    公孙薇露出一丝自嘲的笑,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你一开始就是故意装成韩珏,来接近我?”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祁慕寒有一刹那冲动,想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诉她,可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这样告诉自己。
    “我在那条暗巷里遇见你,的确是个巧合。”他只能这么说。
    “后来呢?”她盯着他。
    祁慕寒沉默了一阵,俊美的双眼不自觉地眨了眨,笑道:“后来什么?”
    “后来的勾栏也是巧合么?”
    祁慕寒没有回答。
    公孙薇不甘心:“后来有那么多机会,你竟也不告诉我?”
    祁慕寒沉默片刻,勉强地笑道:“你累了吗?休息一会,我们再谈?”
    公孙薇心中那一盏微弱的烛火,再度熄灭。
    她冷冷地说:“确实累了。”
    祁慕寒走上前来,欲扶她躺下,“你先躺着,我就在这儿陪陪你。”
    “出去。”公孙薇指着门口。
    *******
    在公孙薇躺在青玉坊的这段时间里,她还不知道公孙府已经吵翻了天。
    十几名仆从围在墙角里,拼命拉长着耳朵,听着书房里面传来的争吵,福伯拿了一把扫帚,这边将这群吃瓜群众打散,要不了片刻,那边又重新聚了起来,在另外一个墙角偷听。
    福伯正恨着宁澄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自己干脆也把正事一丢,也加入偷听大队当中。
    书房里,公孙镜一拍桌子,吼道:“哭什么哭?没了就没了。你还能怀疑我不成?”
    平日里温声软语的赵慕芝,此时一改常态,也吼回去:“我不是怀疑你。我肯定就是你!”
    公孙镜官服还没脱下,气得一扫台面的竹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把外面的仆从吓了一大跳,窃窃私语地商量,要不要找个人进去看看?
    公孙镜气得胡子直翘:“赵慕芝,我告诉你,平日里我惯着你大手大脚的习性也就罢了,你那破箱子能值几个钱,值得我去动它?”
    赵慕芝拭了拭眼角的泪:“可是它好端端的在薇儿的床底,怎么就破了个洞?这东西的位置只有你知,我知;除了你还有谁?难道是它自己长脚跑啦?”
    如果公孙薇在此处,可能要为自己爹喊冤,因为她当日亲眼见到自己的娘,拿了一把斧头,劈开了自己的床。
    公孙镜冷笑道:“夫妻一场,我还不了解你,你一旦做了什么亏心事,就恶人先告状!”
    赵慕芝憋红了脸:“我能有什么亏心事?说好这箱子谁也不能先开,除非——反正就是你,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公孙镜冷冷地看着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还念着那位苏赫?”
    这句话一出,犹如一枚炸弹,扔在了仆从当中,大家的嘴巴都被炸成了“O”字型。
    福伯急得拿扫帚赶散吃瓜群众,一边赶一边唠叨:“不能听,不能听,要死了要死了。”
    赵慕芝反唇相讥道:“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急着推掉薇儿与熠王的婚事,你那点算盘,以为我不知道?”
    公孙镜勃然大怒,强压着火气,冷道:“我什么算盘?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算盘!”
    “你瞧不起熠王那一半的江东血统,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夹在中间难做人,我看公孙镜你就是一个蝇营狗苟的官,你祁国那点把戏——”
    “啪”地一声,公孙镜给了她夫人一巴掌,内心剧痛万分。
    “你对得起薇儿吗?”公孙镜内心悲叹着,幸好公孙薇不在此处,他暂且不接公孙薇回府,为的就是让她躲避眼前这一幕。
    赵慕芝被这一巴掌打得趴在书桌上,眼泪一滴滴地落下。
    “薇儿如果知道你当年的事,她还会认你这个娘吗?”公孙镜自己眼眶也红了,“慕芝啊——”
    他一个半老汉子,此刻也忍不住落了泪。
    福伯一个人拿着扫帚,呆在墙角,喃喃道:“不得了不得了,要死了要死了。”
    *******
    自从被公孙薇再度逐出,祁慕寒三天没再出现了。平日里来送饭的不是青玉坊的几个姑娘,就是玉妩颜。公孙镜派人写来书信,说府中一切安好,等忙完了朝中大事,自会来接她回府。
    公孙薇虽觉得父亲这种举动实在反常,但想到现今回去定也是给自己那心神不定的娘亲陡增烦恼,索性就放开了在青玉坊住着。
    这段时间不见那祁慕寒的踪影,她更是乐得吃嘛嘛香,咋睡咋好。
    这个人的出现,总是莫名让她心慌。
    又过了三天,她能下地了,虽不能走远,但走到青玉坊里那是轻而易举,于是她与青玉坊中的姑娘混得是更熟了,这些姑娘大都来自江东,尤其是寒雪,没事就给她唱两支曲儿,给她说说江东的事情,把她逗得那是开怀大笑。
    “你是说,江东的姑娘成亲前一夜,一定要与姐妹们大醉一场,夫君在娶亲前一晚只能在家乖乖地等着,哪儿也不能去?”公孙薇哈哈大笑,这么爽的规矩,那简直不能更现代了。
    寒雪一本正经道:“你可别小看了江东姑娘啊,那是个顶个的能干,还好看,娶了过门,那是要往死里疼的呢!”
    公孙薇嘻嘻一笑:“我要是你们江东姑娘,那可好了。”
    “我瞧你啊,虽是祁国长大的,但模样儿可有我们江东姑娘的韵味呢。”寒雪说着,将她拉到铜镜前,一把按下她的肩膀,“你看这道眉毛,还有这鼻梁,还有你笑起来那个模样,就是江东姑娘的那种样子。”
    公孙薇:“是么?”
    她对着铜镜左瞅瞅右瞅瞅,才发觉自己长得其实更像母亲赵慕芝,与爹公孙镜只有眼睛稍有些像,但这性格,完全是继承了父亲的。
    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小心地试探:“韩珏,就是你们青玉坊的画师,他真的是江东人么?”
    寒雪思考了片刻,笑道:“他啊,其实不是我们的画师,而是我们的恩人。”
    “恩人?”公孙薇转过来,“怎么说?”
    寒雪原原本本地将韩珏如何照料贫瘠的江东百姓,又如何将江东来的妇孺很好地安顿好,前后说了一遍。
    “所以,他一直在以青玉坊作为他的一个大本营,所赚取的银两,全都用在了江东百姓身上?”公孙薇沉吟道,“那么,他也不在你们面前顾忌自己的身份了?”
    寒雪笑道:“虽然殿下不明说,但是在青玉坊里,没有一个姑娘不知道。其实他平日里也不常见我们,为了掩饰身份,青玉坊明面上的老板,还是玉妩颜玉姑娘。”
    公孙薇皱了皱眉头,“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们就这样告诉我啦?”
    寒雪笑着说:“殿下交代过了,只要是你问的事情,便当如实相告,不许拿你当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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