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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泰尔斯咽了咽口水。
“好了,我们开始吧,”希莱顺势歪斜在天台上,晒着太阳,懒洋洋的,“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是时候了。”
“就,就在这儿?”
泰尔斯上前一步,看着底下的人群,讽刺道:
“太棒了,底下起码有一万个人,一抬头能看到我们!”
“没那么多,顶多八千。”
这重要吗?
泰尔斯忍着吐槽的欲望:
“为什么不去刚刚那个告解室,更隐蔽……”
“只有看骑士看傻了的家伙,才会觉得密探们都在密不透风的暗处接头,以为那样最安全没人看见,”希莱不屑地道,“要私底下说什么事情,最好是大庭广众之下,若无其事侃侃而谈,就像这样。”
但她抽了一口烟,眉头一皱:
“噢,抱歉,是不是我理解错了?那你是想找一个黑暗狭窄又无人知晓的角落,跟我做一些,嗯,不能在光天化日下做的事情?”
泰尔斯面色一变,想起卡拉比扬家的双胞胎:
“咳咳,女士,您请自重——”
“太好了!”
平躺着的希莱眼前一亮:“黑暗压迫的狭小空间,能增进恐怖气氛!最适合‘隔墙鬼哭’了!”
隔墙鬼哭……
泰尔斯笑容瞬间消失:
“你说得对,在这里就很好。”
希莱望着他,像是看穿了什么似的,她神秘笑笑,看向神殿之外。
望着平躺在眼前的古怪姑娘,泰尔斯的眉头唯有越来越紧。
“说实话,凯文迪尔女士,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在考虑你的角色。”
“我理解,”希莱再吐出一口烟,“好的演出,总是让观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抓心挠肝,久不忘怀。”
“而在惊吓完观众,让他们体验过一段感官上的刺激之后,要给他们一段舒缓期,去理解、消化上一次的感觉,为演出鼓掌喝彩,顺便为下一次的高潮培养气氛。”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直奔主题:
“我父亲,除了那几句暗号之外,他还告诉了你什么?”
“你是说,你该知道的部分,还是你没必要知道的部分?”
泰尔斯一怔:
“还有我没必要知道的部分?”
第二王子,王国继承人,国王的秘密合作者——真的是个摆设吗?
希莱耸耸肩,不置可否。
“好吧,”泰尔斯清清嗓子,放下不爽的情绪,“那如果我问你前者——我该知道的部分?”
“星辰复兴,王权高扬,翡翠城乃至南岸领即将归于王统,服膺王化,”希莱回答得很干脆,“而我们会是这一历史的见证者,当然,若事有不谐,我们就会是参与者。”
历史的见证者。
参与者。
“我不明白,”泰尔斯抱起手臂,“他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此行第一目标的妹妹?”
希莱侧过身来,对着泰尔斯晃晃烟管。
“是啊,就像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少女从鼻子里呼出两股白烟,“陛下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你?在王国里旗帜鲜明地反对他的人?”
泰尔斯摇头:“这不一样。”
“但我却可以理解,”希莱极快地回答道,“因为在这趟任务里,陛下需要奇兵——有些事情是王国秘科既做不来,也最好不要知道的。”
奇兵。
王国秘科既做不来,也最好不要知道……
泰尔斯微蹙眉头。
“好,该我了,”希莱眼珠一转,“在那个可疑又隔音的小告解室里,我哥哥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泰尔斯打起十二分精神,“他没杀达戈里·摩斯。”
“那个跟着你进城的酒商?”
“对,”泰尔斯仔仔细细地盯着对方,想要从少女的脸上看出端倪,“所以,他是王国秘科干掉的吗?”
但希莱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什么?”
泰尔斯神情质疑:
“别开玩笑了,你前脚刚出现,警告我说‘自有旁人代劳’,后脚摩斯就死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儿?”
“我说了,我们是单线联络,王国秘科做什么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单线联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可是第二王子,不是也不知道吗?”
“我——我又不是秘科的人!”
“我也不是秘科的人啊。”
“那你可以联络——你说什么?”泰尔斯反应过来,有些惊讶。
“我说,我很想帮忙,”希莱无所谓地摇摇头,“但是很可惜,我既不是王国秘科的人,也没有联络他们的办法,没法确认。”
泰尔斯闻言又是一怔,追问道:
“什么?你刚刚说你不是什么?”
希莱耸了耸肩。
泰尔斯无比疑惑:
“但昨夜,你不是说了……”
“说了什么?”
“你的最后一句话,记得吗?”
希莱不由疑惑,思索了好一会儿:
“噢,你是说‘王国秘科,向你问好’?”
泰尔斯挑起眉毛:
“对?”
“哦,那句话啊。”
希莱面色如常,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
“是道别的时候,调节气氛用的。”
调节气氛……
天台上安静了许久,一时间只能听见广场上的声浪。
好几秒后,泰尔斯催动狱河之罪,全力维持住笑脸:
“什么?气氛?”
让我整整一夜没睡着的疑点,你就轻飘飘一句“调节气氛”解释了?
“但你不觉得那句道别词很酷很有趣吗?刚好把悬疑的气氛提到高潮。”
希莱抽了一口烟,在袖子底下翻出一个鬼脸面具:
“魔术师的最大奖励,就是在变完一个戏法之后,享受观众们难以置信的表情。”
泰尔斯不知道什么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的眉头在抽搐。
“如果要再来一次……”
圆脸少女坐起身来,目光一冷。
只见她整个人逼近泰尔斯,表情淡然却目光深邃:
“大君所照,恩威无沿,来自远山大地的昆塔那,向殿下您问好。”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
那就是说……
希莱收起表情躺回台上,但她想起什么,随即一怔。
“等等,所以,”少女皱眉回头,“你不会因为这句台词,就真以为我是秘科的人吧?”
对啊。
不然呢?
“哪有,怎么可能,”泰尔斯咳嗽一声,努力挤出云淡风轻,不以为然的表情,“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王国秘科的人了,刚才只是在测试你,看看你能否被我一句话就试探出底细。”
“真的?”
“真的!”
“唉,拜托,”希莱一脸可怜地看着他,摇头道,“我们是陛下钦定‘临机决断’的人,既然如此,当然只有我们搅秘科的局,怎么可能让秘科来搅我们的局?”
“我知道!”
“别去。”
“别去什么?”泰尔斯还处在恼羞成怒的情绪里。
“别试图去寻找或联络王国秘科,”那一瞬间,希莱的声音缥缈不已,与烟雾一同飘散,“我哥哥不仅统治这座城市,他还控制它,拥有它,主宰它,到了你难以想象的程度。”
拥有它,主宰它……
泰尔斯表情微变。
“但是争锋宴上,”他试探着问道,“詹恩很是不安,整夜都担惊受怕,警惕国王的下一步……”
“宁因友故,不以敌亡。”
希莱打断了他。
少女转向泰尔斯,这一刻,她不再抽烟,目光锐利:
“你认为,你是我哥哥的友人,还是他的敌人?”
“而我哥哥又认为,你是他的友人,还是他的敌人?”
泰尔斯愣住了。
他正要开口,可希莱再次抢话:
“综上所述,你觉得,他会让你看到他的哪一面?”
泰尔斯的表情消失了,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希莱看向泰尔斯,目光深邃:
“如果你去联络秘科,不成功还好,若成功了,就有暴露彼此,给他们的行动带去灭顶之灾的危险。”
希莱回过头去:
“而我不需要提醒你:王国秘科甚至不该知道我们的存在。”
泰尔斯从复杂的思绪里脱出,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究竟该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那就是陛下所说,‘你没必要知道’的部分了。”希莱耸耸肩。
“哈,感谢你,”泰尔斯讽刺道,“感谢你来告知我‘我居然不是我爸爸最爱的孩子’。”
“想开点,这项任务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哪怕是我,”希莱轻哼一声,“就像陛下也肯定告诉了你,某些只有王子才配知道,而我‘没必要知道’的部分,对吧?”
某些只有王子才配知道……
泰尔斯挤出一个胜算在握的笑容:
“对。”
不对。
他屁都没跟我说。
“所以,我们扯平了,开心点了吗?”
谢谢,完全没有。
但下一刻,泰尔斯就目光一变。
“那么为什么?”
他盯着惬意平躺,正准备抽下一口烟的希莱:“身为凯文迪尔,你为什么要站在国王一边,对抗你哥哥?”
希莱举着烟管的手顿住了。
“这问题跳过,”少女面无表情,“换一个。”
泰尔斯眯起眼睛。
“那么,你知道,一旦我们任务完成,那詹恩·凯文迪尔,你的哥哥将面对怎样的命运吗?”
希莱的目光凝固了。
“你违规了。”
“什么?”
希莱转向他,眼神冷漠:
“我相信,你违反陛下的指示,说起我‘没必要知道’的部分了。”
陛下的指示……
泰尔斯皱起眉头。
“那就是说你其实知道,对吧?”
他追问道:“那么,为什么?”
希莱皱眉:
“你又问回刚刚跳过的问题了。”
神殿的天台上,少年和少女四目相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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