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序章第四百零一章二堂哥再次下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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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岁末日。
    琅京内,没有喧嚣纷呈,没有红绸彩缎,云宫内,更无半点喜庆装饰,前朝与后宫,亦无半分喧嚣哗色。
    前有瑜皇不幸被谋害,中毒驾崩,后又有霁月世子羸弱病薨,举国守孝四十九日,加之新年至,本已沐休时,朝堂未曾开,官员无需早朝,若无紧要事,不会在而今时刻入宫朝见皇上,所以整个云宫内皆静谧。
    直至夕阳现,余晖洒落之刻。
    云宸殿内,一封信笺,至。
    其上苏娆行踪,竟一目了然。
    “苏昱陌…”
    桌椅前,一袭墨袍,径自抿着茶,而那早已褪下一袭紫袍着了明黄的云穆靖,他看着信笺内容,气息沉着。
    眼见苏二对他之言完全不做理会,云穆靖大步至桌前,一把夺过苏二手中杯盏,猛得砸放置桌案之上,溅出茶水,冰凉了他的欣长指尖。
    “你把我哥带去了哪里?你究竟要做何?”
    再问,更沉声色。
    漠感寡淡的苏二,这才抬眸看向云穆靖,容颜魅色,因着急而眼眶发红,又带出对他要做何的不明气恼。
    “若我说,我杀了你哥…”
    苏二开口,刚言不过半句,衣襟猛地一把被扯住。
    “苏…昱…陌…”
    云穆靖扯着苏二的衣襟,直接拉近至自己的眼前,其气息愈加深沉。
    “你做了什么?你把我哥…我哥不是你,他身子羸弱,你竟用他当初对你之法来对他,若不慎出何意外…”
    虽乃一袭明黄,男子着装,皇冠束发,可他如此的靠近苏二,还是让苏二的内心再次急促,苏二的气息也因此而不稳一下,内心又悸动,眉角,却一息蹙,随即,气息亦沉。
    “你哥必须死,他若不死,我小妹如何卸恨,我不仅杀了他,还埋了他。”
    苏二一把握住云穆靖的手腕将其拉开推离,气息方才平稳,再次漠感。
    心底哪怕有再多情意,也不会放任自己去肆意妄为,有些事可做得,而有些界,却是如何也不能逾矩的。
    “娆儿难知霁月踪迹,她来琅京,必定会先来拿你,以你来逼迫霁月现身,若你想你哥出现,想要我们所熟悉的那个霁月回来,就按我说的去做,引娆儿去清风苑的竹林…”
    此话何意,苏二那夜暗算容骁留下他,他不仅‘杀了’容骁,还把他从云郡带回琅京,埋在了清风居的竹林中。
    夕阳终落幕,除夕至了。
    那道艳红身影,也自一地暗道潜入至琅京内。
    曾她被云霁自云宫内救出,后带她去望禄寺时所走一条暗道,出城暗道,此前时连她都不曾知晓的暗道。
    连通着逍遥居至琅京城外的暗道,或者说,是连通十年之前的莺歌台至京外的暗道更贴切,宣冶帝为他的宠姬所修建莺歌台,其内格局,是否藏有暗道,皇家并未有图纸记载。
    夜至琅京,苏娆未曾有去云王府清风居,而是直赴云宫,当真如苏二对她所了解,来找一个人,云穆靖。
    与除夕夜幕寒凉下,那道纤细身影从一道隐秘的假山石道之内出现,入云宫内,孝衣换黑衣,悄然与夜幕重叠,她之轻功速度,轻易避开巡逻的禁卫军,不曾为其察觉发现,唯有所过殿外宫灯光亮以及夜空中点点繁星落至其身上一息之际,方才可窥得其一二身影,一闪而过。
    这重重守卫的皇宫,长枪巡逻的禁卫军,与苏娆言就乃摆设,她轻而易举就至云宸殿外,当其再现出身影,又从那一袭黑衣换作殿前总管宫服,手臂绑上孝布,垂头躬低身子,捧一个托盘,前来给皇上送夜膳。
    落雪虽停,可雪色未消,脚踩地面,在雪色中踩踏出的脚印也非小巧玲珑的女儿玉足印,而乃宽大且长的男子脚印,一点细节都不会错。
    一步一脚,至殿门前,却突兀停住脚步,只因此刻,这云宸殿殿门外,无一人把守,也无宫人静候在此,就连暗中也毫无金衣暗卫气息在。
    只是从外看去,隔着窗棂的殿内,宫灯烛光亮着,新皇并未曾就寝。
    瞧着情况,苏娆目光沉定,心中思忖,随即悄然环顾四周,凝神屏息,并无异常,方才推开殿门走入内。
    一直躬身低垂头,刚进去,便双膝跪地。
    一语话:
    “皇上,该用夜膳了。”
    话落,久久无声。
    苏娆心中再动,悄然抬起眼睑,御案之前并未曾有云穆靖的身影,整个云宸殿外殿中毫无一人,只有四角蟠龙宫灯燃燃作响,照亮殿内,一眼,便可看清殿内一切。
    此等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苏娆,当即警惕周身,玉骨扇也悄然自宽大的广袖内滑落至柔荑之间。
    咔…
    就在苏娆心中要再动之际,这般一声轻浅之声从内殿传出,若非苏娆身有武功耳目清明,怕是轻易听不见,而这声响,与苏娆言,她有多熟悉,暗道之门被打开来的机关声。
    响声,只一下,便消没,整个云宸殿内又静谧下来,就只有苏娆一人气息,再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气息。
    只刹那,苏娆确定,云宸殿再无人。
    刚刚内殿暗道机关动,是有人入了暗道。
    当即,苏娆放下盘碟,快速入了内殿。
    果然空无一人。
    虽然那一张被放下来帷幔的龙榻上,隐约可见被褥拱起着,似是云穆靖已就寝,可床榻内并无呼吸感觉。
    苏娆轻步走过去撩开帷幔,果然是假的。
    云穆靖,他从暗道离开去了别处,他在这夜里入暗道,是去了哪里?
    曾经大秦皇宫的暗道,恐再无一人比苏娆熟悉,只一眼,苏娆直接走去立于殿内一处角落的蟠龙宫灯前,一下转动,一旁墙面便咔嚓打开。
    出了宫,出了京。
    一前一后两匹马,直奔了官道过。
    云穆靖,褪去明黄,再着那身蜀锦紫袍,头戴斗笠遮容,骏马飞腾,所去之地温泉山涧,云霁别居清风苑。
    随后距离跟随之人,她那一身殿前总管宫服已在跟踪至暗道中时褪下,此刻又乃那艳红,似血般的色泽。
    就远远跟着。
    她谨慎,以为不为他人知,殊不知这是她极好的二哥又给她下的一次套,就如当初她萧公子身份被发觉之时。
    只是这次,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察觉知其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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