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标王爷他插翅难飞》第十二章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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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朝领命而入,看见李珩面上情绪不显,也稍稍收敛了些笑容。
    清了清嗓子恭敬道:“正如主子料事如神,早在数月前便察觉北境匈奴王祁连吾有异动,暗中设了陷阱只为让那些鞑子自投罗网,北境匈奴猖狂了数年,这下虽未能赶尽杀绝,却也重创祁连吾,北境封地也能消停片刻。不过主子此番大捷,京中怕是要收回交托给您的十万兵权,若是如此,万一来年那些鞑子们卷土重来,怕是遭殃的还是边境百姓。”
    李珩指尖在桌上轻轻地叩击着,这可不是他料事如神,只不过是前世因北境战事拖着,直到明府落败,李椋暗中早已渗透进大绥朝堂,眼瞧着朝中无人制衡李椋,这让当时的崇安帝心中很是不安,随即下旨让自己班师回朝,明面上回京述职,实际上掣肘李椋。
    他与李椋的争斗持续了数年,明婳在其中更加激化他的野心与欲望。他始终不明白,明婳到底与李椋有过多少秘密,在她见证了李椋这个乱臣贼子的疯狂之后,可还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他。
    思及此,轻轻皱眉,抬眸低声道:“朝中可有消息?”
    “回主子,属下也是明确了朝中的意思后才来禀报,今晨圣上得知北境大捷的消息,便下旨让您回京述职,不得拖延,即刻动身。”
    李珩嗤笑,他这个父皇于政事上倒从不懈怠,可随着年岁推移,原本后宫充盈,子女众多的崇安帝,如今只剩下四子三女。那些皇子要不死在宫闱争斗,要不死于皇帝猜忌。总而言之,这崇安帝是个极为利己且贪生怕死的君主,不然当年母后也不会死在被送往北境和亲的路上。
    一想到母后,李珩便对北境祁连一族恨之入骨。当年祁连吾进京和谈,宫宴之上,竟看上了大绥皇后!并逼迫母后下嫁。这等奇耻大辱便是寻常大绥人都不会应下。可他那位好父皇呢?为了平息战事,竟然将国母送往和亲,那年他不过七岁。若不是舅舅沈国公用兵权逼迫,崇安帝怎会同意封他一个七岁小儿为亲王,连夜将他赶去北境封地。
    崇安帝明知祁连氏与他有弑母之仇,还将他的封地设为北境。定是为沈国公一事大怒,为了泄愤,不惜拿他做靶子。这些年,他受着北境与京都的双重夹击,皆拜这好父皇所赐。
    纪朝见主子发笑,只是那笑意却裹挟着凌厉,连忙问道:“不知主子意下如何?”
    李珩垂眸,放下一直把玩在手心的白玉扳指,声音冷淡,情绪暗藏。
    “备马,回北境。”
    暮紫苑
    明婳捏着昨日陈笙留下的方子,总觉得这人的医术似乎有所保留,不像是前世为自己诊治时那般妙手回春。
    难道燕家待他不好?还是他故意如此?
    不解地蹙了蹙了蹙眉,见今日日头尚好,便刚想叫上青楸在院中转转。
    却不料朱颜青楸正巧此时推门进来,神色有些古怪。
    “姑娘,大姑母来了。”青楸有些忐忑道。
    明婳闻言挑了挑眉,缓步走回榻上,微微朝朱颜使了个眼色,朱颜会意点了点头退下。
    青楸将明湘如请进来时,明婳正斜斜倚在榻上。
    大门乍开,风顺着门猛然灌入,明婳垂着的青丝被风吹得肆意飘散。像是受不住冷般明婳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几下,直咳得一张苍白的小脸微微泛红,才堪堪止住。
    明湘如前脚刚踏进来,便瞧见这一幕,只觉得昨日齐嬷嬷委实太过夸张,这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眼瞧着命不久矣,怎的像是她口中那般咄咄逼人。
    明婳在明湘如眸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便同时抬眸望过去,面上一派娇软柔弱,可心中却陡然升腾起一股杀意。
    明湘如,你不来,我都快要把你忘了呢……
    要说前世父亲的死多半归功于那设计邕寂台坍塌之人,可促使皇帝用极刑处置父亲的人,可是自己这好姑母的夫君宋贤才。当年宋贤才为了巴结皇帝,不仅大肆为皇帝搜刮各地有名的方士,还向皇帝进献各中美人,环肥燕瘦,屡见不鲜。皇帝为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常年服用丹药后便召幸嫔妃。
    当年那道抄家腰斩的圣旨,便是皇帝神志不清之时下的旨意。她直到临死之前看到李珩扔给她的那两道奏折,其中一道是李椋同宋贤才所在的御史台力劝皇帝严惩明洵。还有一道便是李珩愿意放弃北境十万兵权只愿皇帝能够彻查邕寂台坍塌一案,保下明洵。
    那时明婳同明家女眷在狱中,便是这明湘如派人传来消息,直言皇帝要杀明洵,皆出自李珩之手。
    明湘如一直不似明家二房一般同她们撕破脸,从前明婳只觉得这个姑母待她极好,却不知,她也是李椋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李椋如此孤诣地算计算计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亲不过工部一介寻常官吏,李椋为了算计他竟深入明家内宅,不惜蛰伏多年。若是想弄明白李椋心思,恐怕得从她这位好姑母入手。
    明婳撑着床沿,艰难起身,望着朝她走来的明湘如,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这副样子,让姑母见笑了。”
    明湘如见她好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抹讥笑,随后敛了神色,关切道:“哎!早就听闻你病了,一直未得空来看你。瞧着可怜见的,怎的就不见好呢?”
    “原是我福薄,吃了这好些年的汤药竟是一点起色都无,依我看,倒不如弃了这药,也松快些。”
    明湘如一听此言,心中不免有些许慌乱,可面上不显,柔声劝道:“说什么傻话,生了病怎可不吃药呢?你莫要多想,忧思伤身呢!”
    明婳听罢,唇畔微微上扬,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明湘如知道她的药中被人动了手脚,可这事情说到底出在明家,明湘如早已嫁人,怕是现下没有这么多的心思要她性命。
    若说是从何而知,首当其冲的便是老太太。真是人老心思多。细算下来,三年前,她才女之名响彻京都,一时间定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有爵之家。老夫人生怕她抢了明姝的风头,二房再无出头之日才下此毒手,果真是好手段!
    这时青楸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顿时屋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气味,明湘自觉地垂眸垂眸,可明婳却从她略微躲避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试探。
    青楸将药端至明婳床畔,明婳伸手接过,朝着明湘如微微一笑。随即仰脖将那碗苦药汁子一饮而尽。
    明湘如看到见底的药碗,顿时心中稍安,便笑道:“你既病着,姑母也就不在这扰你休息,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明婳颔首,示意青楸好生送人出去。
    一旁的朱颜见明湘如走远,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道:“姑娘,您这大姑母这么明显的试探,奴婢担心。”
    “无妨,她现下还不会同我们撕破脸,只要咱们不露出马脚,我这大姑母也试探不出什么的。”
    一连几日,明湘如都会派人前来或送礼,或关怀。见明婳还是一如既往的憔悴模样,便也稍稍退了几分疑心。
    只是这明湘如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半个多月都不回伯爵府,到底不像话,不知是谁传了流言,说这明湘如放着公婆在堂不去侍奉,竟然在娘家侍奉亲娘,着实是不贤不孝,连带着宋贤才一连好几天被人上奏弹劾。宋贤才气得火冒三丈,下了早朝,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驾着马车来明府将明湘如带了回去。
    明湘如一走,整个暮紫院的人皆松了一口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婳不怕宁琴明荣那种乱吠的狗,怕就怕明湘如这种软钉子。
    青楸瞧着明婳在房中憋了半个多月,见窗外日头极好,便怂恿着明婳出去走走。
    明婳被她缠得无奈,只得在暮紫苑的周围转了转。
    时值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园子中层层掩映的灼灼桃花,几乎乱了人的眼睛。
    隐隐约约听见花树掩映下的假山后有姑娘清浅的啜泣,明婳和青楸对望一眼,皆循声瞧去。初看并未看到人影,带人走近那悲戚的哭声愈发清晰。
    青楸眼尖,瞧见那假山后有一片藕荷色衣角,一看便不是明府的侍女所用之物。
    “姑娘...”
    青楸刚想出声询问,不料明婳却对她使了个眼色,青楸会意,连忙留在原地四下观望。
    明婳缓缓靠近,那女子像是没有发现有人似的,哭声不止,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三妹这是怎么了,怎的在这哭?”
    明妍像是被吓到一般,一双含着泪的眸子怔愣地望着明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低垂着眸子缓缓道:“大姐姐,我无事……”
    明婳无奈微笑,这明妍是云姨娘的女儿,容貌也随了她母亲般清雅灵秀。可惜,前世的云姨娘虽将宁琴压得毫无翻身之力,可最终也敌不过明姝这个明翰最宠爱的女儿,明姝记恨云姨娘打压宁琴,对这个庶妹也丝毫不留情面。依稀记得,明妍上辈子是被明姝强制扭送去给人做妾,后来没几年便惨死内宅。
    “既然无事,那又为何要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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