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的悠闲生活最新章节目录
“顾西棠、就是、顾夕?你、你当日亲、耳听到、的?”周氏牙齿打颤,字不成句。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是听女儿亲口说出来,她也不敢相信。
没人敢相信。
顾陶眼神游移,恐惧骇然,嘴里不停重复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广平伯两手死死扣住檀木椅扶手,手背青筋毕现,胸口剧烈起伏。
他听到消息之后,直到现在两日过去了,还没能完全缓过神来。
是啊,怎么可能呢?
顾宁更是希望那日自己听到看到的只是一场噩梦。
怎么可能?
她亲眼看着顾夕中箭,浑身是血。
顾夕死后,为了确定她能死透,她甚至用丝帕用勒住顾夕脖颈,用尽力气勒了整整一刻钟!
命府中下人敛尸扔去乱葬岗的时候,她跟爹娘及弟弟也都是在旁亲眼看着的。
那时候距离顾夕死亡已经过了整三日。
尸体都长出尸斑了。
顾夕不可能再活过来!
可是司左临死前那翻话不可能作假。
顾西棠所用的金丝武器、她诡谲的身手,那些都是顾夕曾经用过、施展过的!
而今再回想自己跟顾西棠两次短促交锋,当中疑点越来越多。
跟顾夕一样的气息、一样的语气神态、一样喜歪头挑眉的动作……
顾宁抬眼,嘴唇颤抖剧烈,“顾夕是借尸还魂!当日国师……当日逆贼司左说过,他说顾夕是妖孽!死而复生的妖孽!”
顾昭荣跟周氏皆身子一软,瘫坐在檀木椅上。
如果顾西棠当真是顾夕,那么她是回来报仇来了。
当年那些曾经污蔑过她利用过她恶待她的人,在一个个遭报应。
皇上被司左杀了,老国师自尽,最后司左也死在她手中。
下一个报仇的对象,是不是就轮到他们广平伯府了?
顾陶这时眼神忽然定住,变得激动起来,“爹,娘!顾西棠如果是顾夕,那她就是我们家的血脉!她该是我广平伯府的人!当日喜宴上九王前去抢亲,亲口说了顾西棠会是九王妃!如今上京形势,皇上已经……诸位皇子也是傻的傻、残的残,就算他们还在全盛时,加起来也未必是九王爷的对手。国不可一日无君,九王爷走上那个位置已成必然!他日,顾西棠贵为皇后,我们伯府便能顺势东山再起!”
“你在说什么梦话?当日我们那样对她,她怎么可能还会让我沾光?我现在只怕她紧接着就弄死我们四个!”顾昭荣亦激动。
当年顾夕还占着侯府嫡女的身份,都能下手害得侯府被降爵。
如今她成了顾西棠,又怎么可能会顾念亲缘,让他们好过?
“爹,话不是这么说。自古以来孝为先。顾西棠如果做了九王妃、做了皇后,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九王她也得顾及名声!我们找上门去,难道她还敢不认亲爹娘?要是没有爹娘,她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顾陶越说越觉有理,越说越是兴奋。
待伯府翻身之日,就是他回敬往日鄙夷奚落他的小人之时!
到时候,那些曾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世家子们,全都要对他低头!
他再也不想继续过这种卑微受气的日子了!
厅中其他三人,竟也隐隐被他说动。
是啊,顾西棠性情再是桀骜乖戾,她还能不顾全王爷的名声?
再者,他们亲自找上门去修复关系,当爹娘的给女儿低头,如此大的脸面,顾西棠总会有所动容吧?
周氏思来想去,心一横,“侯爷,陶儿所言不无道理,成与不成我们总当试一试。伯府如今已经沦落道如斯境地了,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看着家族跌出三流外。”
周氏这时候肯跟顾昭荣站在一条阵线,实则心中还有另一层担忧。
且不说顾西棠日后能不能成为皇后,她在九王爷那里极为受宠已经是众人皆知的。
如果不想办法修复关系,日后顾西棠给她娘家传小鞋怎么办?
她有胆子跟顾昭荣对着干,就是仗着爹爹是内阁首辅。
如果爹爹没了这个身份,她还有什么依仗?
“爹,娘,姐姐既然还活着,我们也知晓了当年是场误会,就该把误会解除了。姐姐虽然性情乖戾,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们当初也是遭了小人蒙蔽,错固然有,但不是不可饶恕啊。等误会解除了,我们把姐姐接回来,日后加倍的对她好就是了。”顾宁是最后一个开口的。
纵然再多不甘,但是眼下她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顾西棠帮忙。
她跟宴元济的婚约,不能再拖了!
一家四口各自相觑,皆有自己的小心思。
最后决定,一齐去九王府,找顾西棠!
而此时的九王府门前,已经有人先一步上门求见。
袁母跟袁淮生站在九王府门前,看着对面紧闭的大门,袁母手一直在抖。
心慌得厉害,紧张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淮生,我们已经连着来了两日了,这次又等了两个时辰,为什么还是没人来应门?”袁母慌张又焦急,“顾、顾二姑娘如今连你都不肯见了吗?”
国师府出事的当天,她就从府中下人口里听到了司左伏诛的始末。
也听到了顾西棠的名字,更知道了司左将顾家老夫人及顾西芙一并抓上京。
最让她震惊及害怕的,是顾家跟九王爷如今的关系。
顾家已经确定将会出一个王妃啊!
她当初跟顾家闹成那样,又对顾西芙百般磋磨折辱,一旦顾家想起来要算账,那、那她就完了!
儿子也要完了!
区区六品小官,如何斗德国皇亲国戚?
更何况,九王爷极有可能是下一个皇帝啊!
一想到此,袁母就浑身发软,又悔又恨。
谁能想到顾家会有这等造化?!
好在,好在当初儿子坚持不跟顾西芙解除婚约!
两人的亲事还在,她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袁母眼下唯一庆幸的事情。
袁淮生站的笔直,两个时辰时间,他一直这么站着,等着召见。
他不知道,原来她就在上京。
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竟完全不知情。
未能帮上她半分。
现在被拒之门外,他只觉自己活该。
顾西棠说得对,他对她的情感,实际上,只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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