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训夫指南》正文卷第245章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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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得突然而理所当然,皇帝很快就病入膏肓,严重到一天要喝好几碗参汤的地步。
    朱雀神女只是小施手段便能让皇帝苏醒过来,徒劳地睁着眼睛观察身边的人,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一身红衣的朱雀神女站在穿着丧服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以至于到了刺目的地步。
    正是在这一天温晚意看见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妹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这么鲜艳的颜色,艳丽得像一团火站在铺天盖地的雪地里,比白雪红梅更让人挪不开眼睛。
    襄王妃奇怪地推了她一下“磕头了。”
    终于忙完了丧仪后大家都在大殿中哭丧,按规矩要足足哭上九天才算完。其实谁都哭不了这么久,多半是干嚎。
    虽然年纪小,奈何太平王的身份特殊,一张嫩脸的太平王妃跪在一群半百的妇人中间刺眼得简直不比神女差。
    黄昏时分大家揉着酸痛的膝盖艰难地走在出宫的路上,襄王妃没有去和温晚意搭话,反而和太平王妃打听起来。
    “听说太平王的生母从前在宫中并不显,没想到竟然和先帝如此亲厚,竟然点名要他扶灵。”皇帝亲笔点了四个人扶灵,太子,太平王,襄王和信王。
    不得不说他简直把帝王术玩到极致,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依然看不出他究竟属意谁做皇帝。
    要不是太子死在他前头恐怕这时候也会在心里嘀咕老头是不是想让自己接着当皇帝吧。
    现如今因为太子早亡,皇帝又没有来得及更换人选,竟空了一角没有人抬。礼部的人思前想后不敢决断,竟拿着诸皇子王爷的名单来问太平王的意思。
    礼部的理由和很充分,毕竟是皇帝的兄弟,长幼尊卑有序,现在没了太子大家都是皇子,自然是和皇帝同辈的地位更高。
    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有太后或者皇后之类的人来处理,可偏偏皇帝疑心太重,太后死后宫中便再也没有皇后,不然后宫中也不会这么乌烟瘴气。
    太子妃强撑病体赶来,脸色苍白,根本站不稳,只能靠在椅子上说“妾身乃先太子的未亡人,不知能否说些只言片语。”
    “太子妃请讲。”礼部的人彼此使了个眼色,由领头的人请她说。
    “我知道后宫不能干政,我也没有干政的意思,可大人们也知道先帝薨逝前并未废太子,所以我仍然是太子妃。”
    “这是自然,您依然是太子妃。”礼部的人心中暗道,只怕一辈子都是太子妃了。
    太子妃咳了两声,脸上现出病态的酡红,勉力道“既然这样,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说到此处便停下来喘了两口起,差点把等着她的人给急死。“先帝曾经赐下一副六骏图,昔年我一直不解其义,现在却终于明白了。”
    宫女捧上一卷画,太子妃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说“这里面又传位诏书。”
    礼部的人面色变了好几次,眼神在几位王爷身上来回打转,尴尬一笑,“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太子都已经凉透了总不能现在还把人挖出来继位吧?
    他们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太子妃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把东西交给他们之后便扶着侍女的手站起来。“我只是来交东西的,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看或者烧都随你们便。”
    来去匆匆的太子妃慌忙扔下一个烫手山芋就躲回东宫,只说自己也病得起不来,不管谁上门都避而不见。
    襄王看着桌上的画轴两手一摊说“你们什么意思,开还是不开?”
    “皇叔觉得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皇叔,太平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沉默片刻说“不管是谁都是魏家的江山。”
    话是这么说,可落在谁的头上却不一定。信王认真地想了想说“能送到东宫的诏书,会写谁的名字?”
    这还用问,当然是太子!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总不能让个死人当皇帝吧。就算开了也只不过是让大家安心而已。
    礼部的人缓缓展开诏书,可上面的名字却让他们陷入慌乱,襄王缓缓坐直身子,逼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这上面,这上面,写了,写的是”礼部的人浑身发抖,谁都不敢抬头,就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回话!写了什么!”襄王怒吼道。
    “回王爷的话,上面写的是传位于太平王。”抱着赴死的心情,礼部的官员大声说。
    话音刚落刚才还有些喧喧的屋子里一瞬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襄王难以置信地把身子前倾,咬牙道“你的眼睛没有瞎吗!”
    太平王一直远居边陲,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应有的教育,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他!
    然而黄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将封号和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容置疑。信王这才回过神,这真是好险的一步棋,所有人都以为送到东宫的密旨上写的一定是太子的名字,没有想到竟然还是被皇帝摆了一道。
    处于漩涡中心的太平王微微皱眉却没有镇静或者辩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所有人投过来的充满探究的目光。
    不,应该说他有一些诧异,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皇子俱在,怎么能让太平王继位!”襄王激动地拎起官员的衣领道。
    礼部的人害怕得冷汗直流,赔笑说“虽然诸皇子俱在,理应父子相传。可兄终弟及也是常理,并没有不妥之处。”
    “皇叔久在边陲,恐怕对于治国之道并不熟稔吧?”襄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平王说。
    太平王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击倒,反而因为襄王的暴怒而迅速镇定下来,把诏书交给礼部的人,然后反手把人推了出去。“收好诏书,谁也别给。”
    “皇叔想干什么!”襄王阴着脸问。
    “先帝尸骨未寒,襄王却在这里争皇位,不觉得吃相太难看了吗?”
    信王的眼神来两人身上转了几遍说“照规矩办吧。”
    “你也认了?”襄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认命了?不免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番邦女子的种果然怕事,真是丢魏家的人!你还是早点回去当缩头乌龟吧!”
    “我不想看见第二个齐家,你好自为之吧。”信王轻叹一声,冲着太平王一拱手,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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