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跨越山海为你而来最新章节目录
当明徵和程澈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先是一愣,继而和明徵熟识的几个男同学开始饶有兴致地起哄。明徵虽在语言制止他们,但脸上却掩藏不住笑意。
这时,言念突然站起来,跟大家说,抱歉有事,先走了。
程澈看到言念离去的背影,她知道,属于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
整个晚上依依都在喝酒。
程澈坐在沙发的角落,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大家把喝得烂醉胡言乱语的依依扶上依依爸爸的汽车,然后各自回家了。明徵送程澈回宿舍,告别的时候,明徵看着程澈,眼睛清澈明亮,认真地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时我的心情,现在我知道了,这种心情,像是我能体会到的所有美好的总和。我太高兴了,以至于我现在看到什么都有点飘。”程澈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明徵,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她此刻的心乱极了,不知怎么和明徵开口。
“明徵,对不起,其实我”
“程澈你什么也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相信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开心让你幸福!”明徵摸摸程澈的头发,故作轻松地说“什么也别想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快回去吧!”
程澈心情复杂,感觉回宿舍的走廊像踩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泥地。她刚回到宿舍,宿舍电话铃声就响了。程澈木然地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里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下来!”。
程澈在宿舍楼下远远看到站在对面的言念。程澈慢慢走了过去。
言念盯着程澈问:“为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我问你为什么!”程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言念,平常的言念有着超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好像任何事情都不会使他情绪有所激动。可是此时的言念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程澈几乎不能呼吸。
“没有为什么,我和明徵互相喜欢,结果就是你看到的。”程澈几乎是一口气说出来,她怕自己忍不住那夺眶的泪水。她的心像是被人扔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地踩了几脚,一呼吸就是排山倒海的痛!
言念向程澈逼近,程澈后退几步,却被一棵树硬硬地抵住了退路。言念眼睛红红,一只手撑在树上,声音在他喉咙里低沉地翻滚:“我以为你懂!我以为你也在乎!”
“对不起,你误会了!”程澈挣脱言念转身就走。
程澈泪如雨下。
程澈听到身后的言念用哀求的语气说:“你不要走,好不好?对不起。”
程澈没有回头,逃一样地跑回宿舍。
寒假开学,程澈依然每天能见到言念。他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表情,无比安静的脸。他一眼也没有再看过程澈,他们之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陌生而清白,冰冷而决绝。
多年以后的程澈,一字一句,执笔写下:如果我们能知道何时的对白是最后的对白,何时的告别是最后的告别,何时的情景永远不会再现,我们会不会在最后的对白勇敢,在最后的告别认真,在永远不会出现的情景里用力地记住每一分每一秒。
岁月骛过,山陵浸远。有人说过,世界上最美的事物,恰恰是以秒来计算的。于程澈而言,岁月悠长,但时间的密度却不同。有些瞬间像是浓缩了所有的喜怒哀乐,轻轻稀释一下,就足够在以后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氤成怅然若失的想念。
那件事以后,依依便刻意躲着程澈。她很久没有住宿舍,每天晚自习后她爸爸都接她回家。程澈看着依依书桌角落的卡通杯子,那是依依过15岁生日程澈送她的生日礼物,心里空空荡荡。
杯子完好内心却已满是裂痕,无法愈合。
过完年,时间像是被拨快的闹钟,转眼就到了高二的后半学期。学校要求高二全年级师生每天早上六点半操场集合跑步两公里,为高三冲刺储备良好的身体素质,周末只休半天,取消了大部分课外活动。而且高二教室晚上熄灯时间也延长到了十点半,图书馆和阶梯教室全天开放供同学们自习用。程澈所在的班级是文科重点班,几乎包揽了文科年级前三十名,大家虽然嘴上抱怨学校的高压政策,放学了却都舍不得回家,继续在教室自习,坐得满满当当,虽不到夏天,但整个教室弥漫的都是风油精的味道。
明徵的成绩也不错,但他对他的成绩退步或者是进步向来是不放在心上,该打球打球,该游戏游戏,一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姿态。
但突然有一天,明徵开始跟着程澈在图书馆上自习,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天,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苦不累,高中无味,不拼不搏,高中白活!”程澈有点诧异他突然的变化,明徵只是跟程澈说,有一次,明徵在程澈的书里发现了一张夹着的书签,书签上的图案是北京大学。她学文科,目标是北大,他已经找了北京大学那片儿的所有学校,逮着哪个算哪个。
明徵的话让程澈哭笑不得,但又不忍打击他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明徵没有跟程澈说的是,昨天月考之后,明徵看到文科年级大榜上榜首一前一后的名字,他攥疼了的手心。
程澈和明徵每天课外的时间都去图书馆自习,午饭就在食堂解决,他们在操场走一圈稍微消消食就回到图书馆。明徵其实很聪明,稍微一用功,成绩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明徵和程澈虽每天一起就是学习,并无其它,但他们的“形影不离”依依都看在了眼里。
有一天放学,因为还有一道题没有解完,程澈晚走了一会。她并没有注意到教室里依依也在。依依在教室后面拿着一杯奶茶踱来踱去,最终一咬牙走到程澈座位跟前,把奶茶往程澈桌上一放,装着满不在乎地说:“一下午都不见你喝一口水,你不是属水母的吗现在要改属骆驼啦?”程澈看着桌上的奶茶,那是她和依依以前经常光顾的店,这是程澈最喜欢的抹茶味奶茶。
“依依,我”程澈不知怎样开口。
“哎呀,什么我呀你呀的,磨磨唧唧。”依依嘴上这样说,脸却有些红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程澈和依依又恢复了以前的形影不离,无话不说,只不过她们之间的话题再没有涉及到言念。
快到学期末,宿舍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先是利云经常半夜抽泣,把正在熟睡的大家吓个半死,大家问她怎么回事,她只是说这次月考成绩不好,怕这样下去考不上大学。
一天利云还没回宿舍,依依神神秘秘地说她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利云当时从她们县城考到这所重点高中的时候,是她们县城的状元,初中的校长亲自把成绩单送到她家,给她戴了大红花。村里人都跑过来看,向利云的父母啧啧称赞,生了一个好闺女,以后跟着闺女吃香的喝辣的。利云的家庭条件不好,连学费都是找亲戚凑的,报到前一天晚上她妈妈跟她说了一夜的话,意思就是好好努力,你是全家的希望,一定要考个好大学,家里就是卖血也要供她,所以利云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利用所有时间来学习,但是成绩一直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在220宿舍,连一直嘻嘻哈哈边玩边学的依依,成绩都比利云靠前。她开始熬夜用手电筒照着读书,久而久之开始失眠,寡言少语,独来独往。
刚开始大家都很理解她,也试着开导她,但越临近考试,利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经常半夜揉包装袋,要不就是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有一天半夜,依依第一个忍不住了,将利云挂在床上的帘子一把拉开,嚷着:“你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我们都忍了好久了,你有心理毛病去看病去呀,大半夜的跟闹鬼一样!”利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李佳和程澈赶紧把依依拽走,依依气呼呼地坐在自己床上,直喊要换宿舍,这样下去简直是要神经衰弱了!李佳和程澈安慰完依依又赶紧劝利云,让她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第二天依依就找了班主任,要求利云搬出220宿舍。班主任为难地说,现在女生宿舍床位很紧张,但是如果有空出来的床位,就尽量给她们协调。
依依悄悄和程澈说,她查了资料,这种学习压力大导致的抑郁,有可能悲观厌世,严重的有可能自杀,甚至还有可能伤害别人,她是不敢和利云在一起住了。
程澈小心提议让利云去校园心理诊室看看,告诉她这种压力谁都会有,找到合理的发泄释压通道就会好一点。她无法告诉利云,高考不是唯一,人生也不是由高考这一次决定的,因为她知道,对于利云来说,高考真的就是无法重头来过的唯一。她不是她,她没有她的境遇,她只能帮利云补习一点功课,让她考试成绩稍微有了一点进步。
但是,事与愿违,利云刚好一点,就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有意料到的事情。依依的爸爸去香港给她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手表,那天表在床上放着,依依洗澡回来手表却不见了,宿舍里当时只有利云在温书。程澈帮依依把书桌衣柜床上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程澈对依依说:“你是不是记错了,有可能放到别的地方了?”依依看一眼利云没好气地说:“我没记错,不过现在那手表真的有可能放到别的地方了!”利云一下明白了,依依这是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呢。利云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依依的手都在颤抖:“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什么手表,是,我家是农村的,我的家庭条件是不好,比不了你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是我是有底线的,别人的东西我碰都不会碰,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依依也不甘示弱:“你心理这么不正常,控制不住自己也不是没可能吧?”“依依!你过分了啊,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不要这么下结论。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姐妹。来我再陪你找一找!”程澈拉走依依,不想再让她说下去。谁知依依现在心情很糟糕,有些口不择言:“哼!‘姐妹’说着好听!这年头的姐妹都是用来出卖利用的!”程澈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拉着她袖子的手也慢慢放下,不再说话。
不知怎么,宿舍这次不大不小的争吵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班主任在上课的时候把利云叫出去带她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的诊断是中度抑郁焦虑,需要药物和心理干预治疗,建议休学一阵。班主任当天就给利云的家里打了电话。
下课后,利云回到宿舍,见到连夜坐车赶来的父母和已经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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