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摇尾巴》正文卷第037章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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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砚娘别忘了,这是你父母亲生前的嘱托。我姨母那一支,如今只剩下你一人。若是姨母泉下有知,定然不放心你孤身流落在外。”
    娘亲么……赵子砚垂下眸子,又忽地抬眼:“可你知道,我已经有丈夫了。”
    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丈夫,可是再给自己找一个丈夫的念头,她还从未有过。
    “这有什么关系!”李慎云淡风轻得一挥袖子:“你上次说过之后,我也想了想。丈夫什么的,休了便是。若是休不得,哥哥替你……除之而后快。”
    “不行不行!”
    “怎么。”李慎挑眉:“这坊间,还有你哥哥杀不得的男人么。”
    何止杀不得,那个陆文濯,对宁王的种种放荡行径可是深恶痛绝,指不定谁想除掉谁呢!
    见她不语,李慎眼睛闪了闪,幽幽盯着她。这倒是让赵子砚愈发心虚,她摸摸鼻子看向外面:“雨小了,我就从这下吧。”
    “你丈夫就让你这么淋雨回去?”李慎笑得恣意。
    “才不是!”赵子砚立即否认:“我一下去,他就会送伞过来!”
    “哦?我怎么没看到。”李慎揭开车帘:“方才国公府门口,小砚娘都淋成那样了,怎么也不见有人送伞。”
    “长安城街道那么多,总不能一下子找到我。”赵子砚跺脚:“他现在就抱着伞满大街找我呢!”
    诌这话时,赵子砚差点咬到舌头,也不等李慎说话,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景祥追上来塞给她一把伞,也被她扔了回去。
    “我说了,我丈夫会给我送伞!”冲着马车大喊一声,她扭头跑开。
    水浇的满脸湿漉,水色迷离,光彩恍惚。
    赵子砚只顾跑,她心里可真虚浮。她知道,她撒了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她的丈夫,根本不知道她出来。她的丈夫,明明就在给另一个女子打伞。
    她知道她不该怪他,那个女子是他未来的妻子,是真正的高门贵女,是他会明媒正娶的人,她才没有资格去妒忌。况且,她又不喜欢他,干嘛要他什么伞不伞的,真是太奇怪了。
    是的,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就是这雨下的太烦人了。浑身湿透的感觉,也很烦。衣服湿哒哒的,头发也往下滴水,全部都黏在身上,真不好受。
    她抬头去看长长的街道,风帘翠幕,楼阁画舫,全都雾蒙蒙了,像进了水墨画里。这极尽繁华的长安城,挂满灯笼的大街,变得像江南一样柔软。
    可真美啊,美到心里越发得茫然,赵子砚忽然觉出千万孤独来。呆呆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只要转个弯就到陆府了,可她突然就迷路了。
    等回到陆府,她没料到陆文濯会在门口。
    远远的看到她,他撑伞走过来。看样子,是发现她不在院里,特地在这逮她的。
    “你去哪了?”陆文濯黑着脸,把她捞进伞下。
    “你管我去哪了!我都不管你去了哪里,你凭什么管我!”赵子砚抬头瞪他,却被杏色的伞面晃到了眼睛,使劲甩开他,她重新冲进雨里。
    “你做什么。”陆文濯莫名其妙,快步上前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拿开!我不打!”赵子砚推着伞柄,往他身上一搡。
    “你跑出去,为了见宁王是不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马车也在街上。你去找他了是不是?”陆文濯狠狠瞪着她湿透得背影,再次去拉她。
    “随你怎么想。”她随口丢给他几个字,走的极快。
    若是往常他怀疑她不忠,她一定会千娇百媚的喊冤,笑眯眯地在他面前晃悠,不是摇尾巴就是抱大腿,一定会想着法儿的哄他。
    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不哄他就算了,居然还这么大火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陆文濯抓住她的手腕,她要甩开,可这次陆文濯没再给她任性的机会,他手上一个用力,赵子砚便被他带地往后一趔。
    他把她往身边带,赵子砚却也猛地使劲,要挣脱他。她平时看起来那样娇小,膝盖踢到到他手臂时却那样野性十足。陆文濯吃痛松了手,她拔腿就跑。
    这个举动着实惹恼了陆文濯,他揪住她的后领,她还是往前扑,结果绊着台阶就摔趴在了地上。水花四溅,泥水泼了陆文濯一身,也流进了赵子砚的脖子里,她的头发全都散了下来,甩过泥水,又缠在脸上。呼吸间,全是泥水的气味。
    陆文濯终于把伞遮到了她的头上,他心满意足,俯身把她扶起来。
    光线透过伞面,在身上留下淡淡的杏色。赵子砚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胆子,猛地跳起来,狠狠将伞挥到地上:“我说了不打,我不打伞!你聋了吗,谁稀罕你这把破伞!”
    “你有病罢!”陆文濯怒气冲冲地瞪她。
    他这个人一向平和沉稳,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很少有情绪的波动,更别说发这样大的火。若是朝中的大臣看到他今日这个模样,一定会惊地眼珠子都掉出来。
    可是赵子砚并不觉得惊奇,她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大发雷霆。反正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脾气不好。
    “对,我有病!”赵子砚恶狠狠地回瞪他:“我病得有车不坐,跑出来淋雨。我病得讨厌你给我打伞,讨厌的要死。行了吧。”
    “讨厌我给你打伞?”陆文濯冷笑:“你不就是只想让宁王给你打伞。那你倒是不要回来,让他养着你好了。反正他养了那么多官妓,多一个也无妨。”
    “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赵子砚甩掉脸上的水,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刚跨过门槛,身子猛地一轻,陆文濯把外衫裹在她身上,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赵子砚惊呼。
    陆文濯沉默,薄唇紧抿。他将她抱进云水居,径直走进内殿的汤池,将她扔了进去。
    热腾腾的池水一下子淹没赵子砚的头顶,又将她托起来。热气氤氲蒸腾,她的脸上全是水汽,双睫也被雾气挂上水珠。赵子砚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勉强站稳,这才抹掉脸上的水,抬头瞪他:“陆文濯!”
    水汽如烟,白茫茫一片,陆文濯负手立在池岸边,光怪陆离的水光在他身上闪烁,投下斑驳迷离的亮彩,透出一种缥缈的清致。
    “你让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想你该在水里清醒清醒。”陆文濯垂眸,站在池边冷冷睨她:“等清醒完了学会怎么说话了,再来同我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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