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摇尾巴》正文卷第058章不见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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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的全是死结,又是把她的手绑在树后,她挣了半天,把手脖子都磨破皮了,也没能磨动绳子半分。只好又尝试硬扯的法子,使劲往外拽自己的手。
    手腕火辣辣的疼,太阳透过树枝晒在身上,叫人发晕。虽说这山里气温低,但是阳光一直照在皮肤上,亦是难受得紧。
    赵子砚扯着手上的绳挪动,尽量使自己待在树影里。不时有灰色的飞虫爬到她的身上,她低头去吹,也吹不尽。不晓得挣扎了多久,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逃脱,倒是把自己精疲力竭,口渴得要命。
    体力的丧失,让赵子砚猛地紧张起来。若是等不到陆文濯救她,她就渴死在这里,委实亏得慌。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幕都黑了下来,还是没有人来,赵子砚越发绝望。
    夜间的气温比白日里更低,加之她又累又渴,手脚的知觉也在流失。握了握拳,指头都是没有感觉了,像一团布,不像自己的手。她不敢睡,这样的低气温下被绑住,睡去不一定还能醒来。
    记不清又撑了多久,就在她要放弃硬撑陷入昏迷的时候,远处突然闪过一只火把。接着,是一大片火把。
    “在这!人在这!”呼喊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个人影骑在马上,甲胄极亮,被火把簇拥着行来。赵子砚动了动眼皮,想看清那人,却被亮光刺地又闭紧双眼,彻底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做了许多梦。有很多支离破碎的梦,也有好梦,但最多的还是和陆文濯吵架的梦。梦里她总是大喊大叫,梦里的陆文濯总是能把她气得半死,不是冷冷地不理她,就是曲解她的意思。梦里她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盯着高高的院墙发呆。
    有时院子变成黄沙,她躺在那里,莫名就感到难过,难过到双手捂住心口,甚至无法呼吸。
    突然一大口汤药被灌进嘴里,不知道第几口汤药吞下的时候,她终于抬动眼皮:“陆文濯……”
    “子砚?”有人回应她。
    极尽温柔的声音,清软的像一阵云雾。不是陆文濯,陆文濯才没有这样温柔,陆文濯也没有叫过她子砚。正想着,一条热乎乎的帕子,轻轻擦拭过她的眼睛,帮她清醒了一二。
    “子砚?”又是一声呼唤。
    眼睛里的雾气散去,赵子砚终于辨认出了眼前的沈云,她转动晕胀的脑袋,哼了哼:“云娘。”
    “醒了,终于醒了!”沈云喜极而泣,抬袖轻轻按了按眼角,忙将剩下的汤药给她喂下。看她似乎缓过来一些,沈云把蒲团垫在她身后,扶她半坐起来。
    “这里是……”赵子砚扫视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又看向沈云。
    “是我的寝殿。”沈云温柔地笑着,用帕子擦去她唇角的药渍。
    “是你救了我?”
    沈云摇摇头,思索了一下,道:“昨天,是阿平把你带回来的。你那时神志不清,一身泥和血,把我吓坏了。”
    这么说,火光中的人……是薛平?
    可是赵子砚记得,慕容守分明说过,他会知会陆文濯她的位置,怎么找来的人,会是薛平?难道陆文濯出事了?
    赵子砚只觉头晕的厉害,陆文濯身上的血光又冲进脑袋,让她一把抓住沈云的手,脱口而出:“陆文濯呢?他醒了没有?”
    沈云的手一僵,有一瞬的迟疑,但还是颔首道:“陆中丞……听说是没事了。”
    猛地松了一口气,赵子砚挣扎着起身:“我要回去。”
    “还不行。”沈云连忙拦住她。
    “为什么?”赵子砚奇怪地看她:“我想回陆府去看看陆文濯,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沈云犹豫了一会,才慢吞吞道:“子砚可能还不知道,陆中丞的事件一出,京中人人自危。毕竟加上之前的藤毒案,已经连续两起案件和吐谷浑有关了。圣上下令严查京中吐谷浑人。我听阿平说,已经很多人被捕了。你若现在出去,很可能会被抓起来。”
    赵子砚摇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着床沿就跳下去:“我不一样,我不是一般的吐谷浑人,我可是陆府的人,他们不会为难我。”
    “子砚。”沈云还要挽留,可她腿上的伤还没好透,行动不便,不待站起身,赵子砚已经披衣走到了门边。
    正要推门,门却忽然从外面打开。
    银袍闪动,薛平走进来,依旧是一身温雅的气韵。他细长的眸子睨了赵子砚一眼,淡淡道:“你回不去。”
    赵子砚皱眉,警惕地盯着他:“怎么你们都说我回不去,陆文濯呢?我要见陆文濯!陆文濯知道我在这儿吗?”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薛平微笑,佩剑的流苏,随着他的转身,轻轻滑落:“他险些被你害死,难不成你以为,他会再把你请回去,叫你再害他一次?”
    这话刺耳,赵子砚眼皮猛地一跳,忽地抬头瞪他:“我没害他!”
    薛平不同她争辩,只温和地笑笑,慢悠悠碾了碾手指:“将文濯从朱雀大街带到密林的人,不是你?”
    “是我,可那是碰巧。”
    “那要问问陆府上下,觉不觉得那是碰巧。”薛平略笑笑,扶住旁边一瘸一拐的沈云,俯身帮她把腿上的纱布换去。
    赵子砚被他这话噎住,她抿了抿唇角,没再说下去。他说的不错,且不说陆府旁的人信不信她,仅仅是一个老夫人,就是完全不信的。说不定早已经认定了她是谋害陆文濯的恶人。
    若是陆文濯没恢复清明,她这时候跑回去,无异于往火里扑。到时候若是再因为她把陆府搅得一团糟,还不够给陆文濯添堵的。
    但她还是想回去:“我只要他信我,其他人,我管他们呢!”
    薛平把重新上了药的沈云扶到床边坐下,不动声色道:“如今,若兰正在陆府侍疾。文濯特地吩咐,静养不见外人。你便是回去,也见不到他。”
    赵子砚微微一愣。
    原来是薛若兰在。
    她差点忘了,他明明还有个妻子。
    舔了舔嘴唇,她终于不再往门边走。他都不见外人了,她还跑去做什么呢。她是有一丁点儿喜欢他,可是还没喜欢到死缠烂打的地步。她才不要做那样可怜兮兮,没脸没皮的女人。
    不想见拉倒!
    往后退了两步,赵子砚一屁股坐回床沿处,头又开始晕起来。
    沈云见状连忙拉过她的手,让她在国公府先住上一段时间,避避外面的风头,先保命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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