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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灼见三人入了内厅,下意识地拔腿就想跟进去,云瑾转身,大掌轻轻在她脑门上一抵,“沈灼灼,乖一点,我们有事情要商量。”
“哦,那你好了喊我。”沈灼灼侧过头,冲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言觉晞一笑,眸光如星河闪耀,“四哥,这个夜阴珠我很喜欢。”
“知道你会喜欢的。”言觉晞扬眉,笑着应道。
入座,三人面色皆有些凝重。
解八诸率先叹了口气,说道,“云小三,西南十二州的境况,我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办?”
“顺势而为,送上门的机会不用,岂不白白浪费?”
西南十二州,是萧阴珠本家大哥萧胤松的封地。地处边陲,山多平地少,地势起伏险峻,山高谷深,而且土壤也十分贫瘠,遇到天年不好,许多农户承租的田地甚至颗粒无收。上官斐掌朝时,念及西南民众艰辛,特定每年都从国库拨出一笔赈灾银两用以补贴西南农户。如今上官傲掌朝,银两照例也是每年拨了下去,可还未等到那些农户手里,就早已被萧胤松等人瓜分殆尽。
不仅如此,州衙府衙在萧胤松的授意下,定下各种苛捐杂税,连年翻翻,搞得西南地区是乌烟瘴气,民众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可奈何山高皇帝远,又被官府官兵层层压制,真的可说是哭诉无门。
“行,只要你一句话,该怎么搞,我们就一定搞死他!”
“先不说这个,”云瑾打断解八诸,“翺鹰找到了,并且还有个意外收获。”
说完,黑眸忽而转向言觉晞。
隐隐地,言觉晞心头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直觉告诉他……
他犹豫着开口,“和我大哥有关?”
云瑾无声点头。
言觉晞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温润的眉宇刹时变得阴郁暗沉。
解八诸也瞬间捏紧双拳,多年未决的心事,终于在今日能有个了断了。
“三爷,”厅外,两个府卫架着浑身软塌塌的胡七顺,在外头禀道,“人带上来了。”
被扔在地上的胡七顺撑起眼皮,四周张望一番,面色顷刻苍白一片。
他蠕动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翺鹰,这么久没见了,你可有想念我?”解八诸怒极反笑,却让人没来由地觉得可怕至极,“我可是日日都想你,想得心肝胆颤。”
“解,解爷……”翺鹰牙齿打颤,“我,我……”
言觉晞越过解八诸,半蹲下来,浑身的气息冷如寒冰,“认得我么?”
他木讷地摇头。
“言成晞,是我大哥。”言觉晞弯起唇角,眼里带着几分戾气,“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翱鹰眼光闪烁一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个条件……”
解八诸闻言,随手抄起一张木椅往他背上一砸,厉声道,“说,不说即刻便让你生不如死!”
云瑾坐在一旁,悠悠地看了翺鹰一眼,“我劝你还是爽快点,把该说的都说了,别再给自己惹罪受了。”
翺鹰被砸得只觉眼前一黑,他强吞一口压下从胸腔里涌上喉咙的腥甜,咬着牙,“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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