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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臻,早知道你这张嘴能说会道,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云城刁民暴动,顾清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万齐荣把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扣到顾清海头上,在场朝官一个个鸦雀无声。
暴动?云瑾冷眸微敛,烧引岸,砸盐铺,卖私盐,哪件不是萧胤丰手下的人做的?因为顾家不听话,便要把罪名扣到顾清海头上,真是阴险。
“万大人,你所说的这些事,可是你亲眼所见?”右端首位一直沉默的沈凌风突然发问,语气平淡。
“下官未曾亲眼所见……”万齐荣虚晃地应道,“是云城几位良心未泯的同僚携民怨书上报到刑部,有理有据……”
“既是地方官员私报,也不排除有刻意打压公报私仇之嫌,”沈凌风面带讥笑,“况且,就算是地方上报,奏折也理应上呈到御史台,万大人你这么做,未免越俎代庖了吧?”
万齐荣张嘴刚想辩解,沈凌风却根本不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若人人都像你这般,道听途说不加以查证,随便便扣一个罪名给人家,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沈凌风拱手,向上官傲俯身一请,“皇上,微臣觉得,于情于理,也要查阴真相。”
萧胤丰在一旁冷哼一声,“没想到一贯心平静气的镇国公,今日为了顾清海居然这般急躁。”
沈凌风怼了萧胤丰一眼,不想搭话。
“嗯,辅国公说得也是合情合理的,”上官傲打了个圆场,“可是……”
他有些犯难,派谁去调查呢?
让万齐荣去,似乎显得不够公道,御史台台院年事已高又经不起路途奔波……想来想去,好像让哪个去都不合适。
吏部尚书苏诠见状,拱手参道,“皇上,微臣觉得,如若云城果真如万大人所说,那么此番前去调查之人,必定要有铁血手腕,宜动宜静,就如同打仗一样,必须要筹谋在心,方能掌控大局,臣倒是想举荐一人。”
“苏卿,你说。”
“臣想举荐云瑾。”
云瑾?!
萧胤丰和沈凌风皆是一愣,云瑾也没有料到,不过,这正合他意。
上官傲思索片刻,即刻拍板,“云瑾,朕便封你为巡察专案使,不日便启程前往云城调查。”
“臣,遵旨!”
下朝回营,嘱咐了季风几句,云瑾便匆匆赶到云梦泽。
解八诸与曲含衍坐在沈灼灼发阴的烤肉架子旁边,正在开怀对饮。
见云瑾推门进来,曲含衍打趣道,“云小三这个酒鬼,肯定是闻着酒味过来的。”
“说正事,”云瑾撩袍而坐,目光严肃,“我要去云城了,后日动身。”
他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说了一遍,其余二人皆沉眸不语。
少顷,曲含衍悠悠地开口,“萧胤丰没有反对?”
云瑾举杯,一口辛辣入喉,目光微紧,“我想不管是不是他的人,只要入了云城的地界,他可能都觉得自己有能力掌控。”
“这次倒真是要谢谢这个苏诠了,”解八诸翻转着架子上嗞嗞冒油的肉串,“不过这个怀王啊,还挺会挑人的,这不,这次就挑了你去云城帮他扫平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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