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鸿秋》七十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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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向笛将二人送到揭阳王宫外面时,对两人说:“我就在这前面升龙客栈等着你们。”
    “外面办完事就回来。”萧河笑着对林向笛说。
    通过重重查验,每岗的询问,两人终于被带进王宫之内,但是离见到揭阳国王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此时,烈日已经升空,吹散持续停留在沙漠上空的阴云密布。
    终于,揭阳国王传令,宣两人进去觐见。阿索与萧河正正衣冠,拍去一路上的风尘仆仆,跟着来人,向大殿走去。
    揭阳国王离闻柳端坐在大殿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下站着两人。自古以来,先敬罗衫后敬人,他上下打量着两人。
    阿索和萧河两人均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从衣着上判断不出两人的官阶品级,这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可离闻柳仔细看看,虽然衣着简单朴素,但材质确实质地非凡。再看两人相貌堂堂,气质与众不同,站在堂下气宇轩昂。离闻柳早些年读书,读得眼睛过早的昏花,他向前探着身子仔细端详,站在右手边的男子,他仿佛见过,是当初新王乌剌合登基时身边站着的那位。
    看来,这一定是乌剌合派来的亲信。
    阿索和萧河对离闻柳行了大礼叩拜。离闻柳的身子缓缓向后靠,直到整个背脊都靠在硬木靠背上,才抬手说:“两位,请起吧。大老远从乌慈都城而来,路途漫漫,辛苦了。”
    论官阶,萧河低于阿索。在社交礼仪上,萧河还是非常有分寸,只是定定的站在一旁,听着阿索说话。
    阿索见过世面,面对离闻柳也不紧张。客气的一笑说:“承蒙揭阳王上关心,我等二人并不辛苦。接到您的密信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就来了。”
    “是你们王上派你们来的?”
    “是的。请揭阳王上容我向您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乌慈国王上乌剌合的贴身侍卫索文宇,王上叫我阿索即可。这位是骁骑营中将萧河,陪我一同前来。此次被特派至此与揭阳王上,面议。”
    听到“面议”这两个字,离闻柳原本还想试探的情绪就放了下来。现在他不担心有人冒充乌慈国来人,骗取自己的作战计划。因为,在那封来自乌慈国的密信中,只有这样两个字。
    眼前的阿索从袖口中抽出一个火漆封住的信封,递到离闻柳面前,并说:“怕你有所疑惑,我们特异带来您亲笔书写给王上的信件。”
    “不必看了。我相信你们。来人,请两位使者往内殿里去。”说完,离闻柳就先起身,在屏风后一转身,走了进去。
    宫人满脸堆笑的看着阿索和萧河,向前面比划了一下说:“二位大人这边请。我们王上去更衣,请您二位先去大殿等待。”
    王上可以从屏风后直接穿过去到达内殿,但是作为客人,阿索和萧河就不能那样做,有失礼节。因此,被宫人带领着,从外面绕了一大圈。宫人走到转角处时,小声的问了句:“阿索大人,若鸿可好?”
    “若……若鸿?”
    宫人低下头,小声的说:“离若鸿。嫁到乌慈国的揭阳公主。”
    “哦,是王后啊?她很好,有孕在身,上次听闻医官说临盆期就快要到了。”阿索心想,这个宫人还真是有心,离若鸿嫁给乌剌合已经三四年有余,没想到竟然还被一个宫人所惦念。等回到王宫,有机会一定要汇报给离若鸿。
    “那就好。我便放心了。”宫人喃喃的说着。自始至终,他也没有抬起头,就那样低垂着,阿索和萧河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进内殿前,宫人指了指里面,用公式化的声音说:“两位请里面坐。王上稍后便出来。”
    阿索点点头说:“好的,多谢。”
    宫人快速的看了阿索一眼,在阿索路过他面前时,他声音极低,语速飞快的说了句:“小心有诈。”
    等到阿索和萧河吃惊的看着他时,他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淡然,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阿索有点不安的看了一眼萧河。
    萧河深呼吸一口气,小声的说:“小心应对。”
    进门后,离闻柳已经坐在椅子上。见到两人走进,他笑着指了指桌前的两把椅子说:“坐下吧,坐下细聊。”
    阿索和萧河施了礼便坐下。舒林在萧河临行前,把谈判这件事想的一清二楚,于是教给萧河在遇到问题时如何回答。萧河牢牢的记住了。但是在听了舒林的设想后,萧河还是带着焦虑问:“万一乌剌合问起乌恒,带着那么多士兵去哪里怎么办?”
    舒林懒懒的一笑说:“他不会发现的。我让乌恒带着兵分批走。现在已经走了三拨人马。只要他眼前的兵马不撤走,就发现不了。”
    萧河还是心有余悸的问:“万一被你说中,我们帮揭阳国打退于阗,他们反过头来打我们怎么办?”
    舒林呷了一口茶,温吞吞的说:“于阗这块硬骨头,我们肯定打不完。只要帮着他们赶出揭阳国,而我们的人马在揭阳国一驻扎……揭阳公主这个人质在我们手里,收拾这样一个小国,还不是跟玩似的。怎么?你担心以我们的实力打不过揭阳?”
    “不担心了,有舒林大人谋划,乌恒将军上阵,我相信,一定会赢的。”
    离闻柳沉吟片刻后,开口问:“二位可知道于阗使者来我国的事?”
    “当然。只是,不知道于阗使者的来意为何?”
    离闻柳故作难受,长叹声:“哎……于阗知道我们两国交好,竟然要私下联合我,借道取兵过我国境,长途奔袭你们乌慈国啊。”
    萧河在心里感叹道,这个舒林还真是有两下子,他连这个都猜到了,当世诸葛亮吗?
    阿索故作惊讶的问:“奔袭乌慈国?这可是天大的事啊!”
    “按理说,我本不该泄露这个秘密,你们也知道,于阗实力强大,万一惹恼了他们,我怕自己尸骨无存啊。不怕你们说我自私,但我的侄女在你们乌慈贵为王后,若是乌慈不保,那我的侄女也将不保啊。”离闻柳悲切的说着,眼神中流淌着不知真假的诚恳。
    阿索说:“王上说的极是。只是于阗强悍无比,难道王上果断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吗?”
    离闻柳被问的哑口无言,停顿半晌后,才沉痛的说:“正是因为于阗强悍,我不敢不应,但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受难,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啊。你说说,伦关系,肯定我们两国的关系更好,不是吗?”
    阿索嘴边扬起一抹冷笑,想起四年前,这位揭阳国王上,巴儿狗似的跪在先王的大殿之上,求先王娶了离若鸿,永葆揭阳国国泰民安,现在倒是人五人六的坐在这里,要跟他们谈条件。他笑了笑问:“王上的意思是您去说和?”
    “说和?说和肯定不可能啊。我哪有那么大的脸面。我,另有计策。”说着,离闻柳就把自己的计谋说给阿索和萧河听。
    听完后,阿索和萧河交换了一下眼神。
    依旧是由阿索开口问:“攻下于阗国?是王上您说错了,还是在下听错了?”
    离闻柳呼啦一下从桌子后站了起来,宽袖一甩,发出猎猎的声音。阿索注意到,他原本深重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豪情万丈。
    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当大战在所难免的时候,何不放手一搏呢?若是赢了,那可是一大片疆土,我们一分为二。若是输了,就让后世去评论吧!”
    “想不到您竟然如此雄心壮志?”
    “怎么?难道你们王上乌剌合不想开疆拓土?就打算一辈子守着那么一座小城吗?”离闻柳一甩衣袖,身子向前伏过来,皱眉问道。“虽说他不如先王那样争强好胜,但男子汉,谁还没点这骨气?难道就不想给后世子孙留下什么样的美名去传颂?”
    阿索说:“王上,您说的在理。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理应做出一番丰功伟绩,上对得起天地日月,下对得起父母弟兄黎民百姓。可您得体谅我们,我们王上委派我们前来洽谈合作事宜,至于这攻打于阗的事,容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如何?”
    “哼!”离闻柳不屑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想他乌剌合是不敢放手一搏吧?”
    “可是,王上您就真的不怕吗?万一,于阗大军传闻有几十万,岂是我们这种小国的区区兵力所能抵挡的?”
    “怕?怕我就不做这一朝天子了。即便他唐王朝攻打过来又当何如?我们揭阳国依旧会顽抗到底,杀他个落花流水。”
    萧河暗自吃惊,这人外貌与内心简直是相差千山万水。表面上看起来儒雅腼腆,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人,野心却不小,胆敢觊觎于阗的土地,简直是狮子嘴里叼吃的,不要命啊。萧河眯起眼,使劲的看着在桌前来回行走,看上去有些焦虑的离闻柳,觉得有些可笑。
    阿索打断了他的话问:“王上,那依您的意思,这于阗必须取道贵国,恕在下无礼,倘若于阗大军留在贵国,不走的话,您又该如何办?”
    离闻柳高抬脚轻落地,一步步走向阿索身边,他眼角的肌肉时不时的抽搐一下,他紧紧的盯着阿索。直到阿索都觉得有些害怕,身子不自觉地向后躲避时。离闻柳每个字的读音都压得非常重,回答:“只要我不咽气,他们就休想夺取我的一分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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