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总想祸乱天下》乱世昭,几度浮生梦番外:回不去的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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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妄君临天下,必将踏渊而行。
    ——魂族殿下·临渊
    “跟我回去吧。”
    “回,回哪儿?”
    “银月城。”
    “不,回,回不去了……”
    她轻轻摇头,他抓着她手臂的手被她另一只手拂开。他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半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苦涩深深地充斥在心头。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原是一切,都消散在了千万年前。
    极北之地的雪常年不化,重临曾无数次行走在这漫天风雪中,孤身一个人,着一身雪白的长衣。每当登上高处时,他都会望向那一座比一座高的雪山,纵使入目皆是苍茫。
    他是极北之地的王,半生族的殿下,这一生都是为了守护族人而活。
    但是在数千年甚至上万年前,他并不叫重临,而是叫临渊,若妄君临天下,必将踏渊而行的临渊,是魂族最高的主宰者。
    这,是魂族的秘密。
    “殿下,命星现,天下将乱。”
    站在高台上,举目望去是星河万里。极北之地最是临近北边,站在这里总是能最轻易看到天边挂着的北辰七星。
    听到这一句话,重临知道属于他们的时机来了,天下必将掀起一场风云变动。
    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大多是以强者为尊的,而邪魔在这个世界,则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排挤,世人以为,他们作恶多端。
    “从今以后,你就是临渊,而临渊也就是我。所以,你就是我。”
    “要带着族人,活下去……”
    “吾以长生帝起誓——”
    过往的一幕幕似乎犹在眼前,千百年前,他带着半人半鬼的族人出现在缥缈天。
    然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却被世人以为邪魔歪道……
    “妖魔,人人得而诛之!”
    不知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仍能想起那一次次惨烈的厮杀,以修仙界为首的修仙之人组成百仙盟,对他的族人进行残忍绞杀。
    将军身死,魂不再归。
    他们拖着满身伤痕,带着难以磨灭的恨被逼退至极北之境,从此不许踏入缥缈天。
    “魂族子民死亡千万余人,吾今日以长生帝起誓,终有一日待我魂族破出万古封印,定要人族百倍血偿!”
    半生族,何为半生?
    半人半鬼,一生不得圆满。
    他的族人死伤千万,他的族人骨埋异乡。
    “终有一天,半生冢会出现在长生地,死去的族人将在那里得到安息。”
    半生冢,埋葬的是死去的千万族人。
    他曾以自身之血为引,将族人的耻辱与仇恨都书写在半生冢的石碑上,每个子民都该铭记这一段不堪的过去,终有一天他们要人族百倍血偿,让死去的族人得到安息。
    自那时起,他不再叫临渊,他叫重临。
    ——终有再临之日,终有灭尽众生之时。
    幽境层林三尺雪,你着红衣几时来?
    “姑娘,我们认识吗?”
    遇见她,是逃不过的命中注定。
    幽境三州,在那河州城中,在那漫天风霜雪飞舞时,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双目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底只隐隐觉得她熟悉,却不知这一眼就跨越了千万年。
    他们认识吗?
    他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
    重临想不明白,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好生奇怪,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牵住了。
    “抱歉,不认识。”她答。
    仅仅几个字,泛不起任何波澜。
    他见她面色如常,然而眼神中却又透着丝丝的不同,那时他心里好奇,不知她与他是否一样,都从第一眼中见到了什么。
    她要买伞,却被店家赶了出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伞借给了她,“同为外来人,河州城一见,可谓有缘。这伞就借予姑娘了,海棠花与姑娘很配。”
    琉月血棠伞,红色的油纸伞,点缀着烂漫的海棠花,是半生族的一件法器。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勾瑶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他会将伞给一个陌生人,而这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或许仅仅是为了那一眼万年。
    不可说,说不得,日后再寻答案便是。
    黑夜降临时,他见大雪纷飞,城外鬼兵不断逼近,黑色战袍之下,它们没有血肉。
    一只只枯骨握着长枪,戴着头盔的骷髅头有黑气渗出,它们行走在黑夜中,脚踏在白雪之上,一步步往前,齐齐踏出的步伐似有千般气势。手起长枪落,铁骨无情。
    鬼族攻城,今夜势在必行。
    “死守城门!”
    一道命令落下,换来的是守城将士的死命强撑,河州城是他们的家,他们在守着他们的家园,哪怕是死,也不允许被毁灭!
    一次次的孤注一掷,在大雪封山时,他们没有援兵,身边有的只有往日的兄弟。
    然而随着鬼兵的数量增加,城门抵御的力量正在不断地被削弱,很快,伴随着鲜血飞溅,沾染在雪地上,鬼族大军破开城门。
    它们执着长枪而入,势不可挡!
    “不好了,城门被破了!”
    犹记那一声惊恐的呼喊,清晰地落在城墙上每个人的耳中,如当头一棒,敲得众人手足无措,心里瞬间凉了半截。
    有人被一枪刺穿了身体,倒在地上,飘落的雪花好似要将其掩埋。这一幕幕好像又带他回到了千年前,他见过鲜血飞溅,染红白雪,是谁在倒下,谁在拼杀中湮灭成灰?
    “铮——”
    更深夜浓几时,一道琴音忽如梦。
    就在上千鬼兵涌入城中时,一阵弦音忽起,清雅、缓和,从天外之处而来,仿若一场绝美的幻境,久久回响在众人心底。
    它们仿佛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厮杀,忘记了只待长驱直入的脚步,忘记了举起的长枪早该落下……那一刻,上千鬼兵全部被一曲琴音控制,免了河州城被踏破的命运。
    是谁?究竟是谁,在抚琴?
    四下张望,唯见漫天风雪中,她一袭红裙,脚踏冷冽寒风,穿过满天霜雪而来。
    手中一柄油纸伞,怀抱古琴。
    伞是他的伞,人还是如初见时,而这个画面,他好像早就第一次见她便预料到了。
    “众鬼听令。”
    “以吾为令,退出河州城!”
    一抹冷傲的身姿,一抹夹杂着威严与杀意的命令,随着她的话落,古琴上的弦忽的一挑,发出了最后一道弦音,余音不断回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鬼族,驭鬼术。
    鬼族城主,鬼帝之下至高强者。
    他们一起闯过阴阳八卦阵,一起奔赴过死局,他们从互相戒备,到互相联手破局。
    史书所记,或扬或贬。
    重临还能记得,她曾质问过:“几千年前缥缈天出现半人半鬼的半生族,当时的他们究竟何错之有?以至于被天下人联合绞杀过半,再被逼退至极北之地,永不入世?”
    千年已过,如今史书记载:半生族乃半人半鬼的邪魔,穷凶极恶,冷血嗜杀……
    重临曾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世人应该早就忘了半生族,忘了曾经那些人对他族人做下的一切,却不想,还会有人提起。
    那时,还是在河州城外,她为了守护鬼族,守护自己的子民,而与他人当场对峙。
    “几千年过去了,你怎么知道当年半生族就一定罪孽深重?通过史书记载吗?”
    “你可知道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当年的事情真是如此吗?一如现在我鬼族人,当真人人得而诛之?你们人族当真没有错处?”
    那时她一声声质问逼得对方哑口无言,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很气愤。
    不是为了半生族,而是为了自己鬼族的子民,一如他会为了半生族的子民,谋划半生。
    “你是鬼族人吗?”
    他问她时她轻笑一声,转头看向他,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是知道吗?”
    他微微一勾唇,对她的话并不信。
    她严肃道:“我现在是人,可能在我死去后我就不是了,但我永远不会是鬼族。”
    “你不是鬼族,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他无法忘记她帮助鬼族人的那一幕,那时她是那么坚决。鬼族与人族的仇已经这么深了,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去帮助鬼族。
    “我的义父告诉我,我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那么他们就都是我的子民。”
    “不论我是不是鬼族人,我都应该守护好他们,这样我才能无愧于这个身份,无愧于他们的拥护,以及他们对我的期望。”
    “你说……是吗?”
    她的义父,是九幽鬼帝。
    这些,是她的义父交给她的。
    而鬼族子民,对外从不分彼此。
    那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沉重,让他数千年来都难以安眠。
    轻笑一声,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习惯了掩盖,将所有的罪孽深藏心底。
    她有她的鬼族,他有他的魂族。
    他们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这种感觉让他好像找到了知己,让他心底兴奋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清颜。”
    “清颜?”这两个字曾在他的唇间反复回味,就像是一杯清茶,需要细品。
    “我记住了。”
    “那你呢?”
    “我叫……重临。”
    三州何以为幽境?
    曾有传言:幽陵乃是来自地狱恶鬼的陵寝,不允许任何人的窥视,触及者死。
    幽境三州之下有一座千年陵墓,名唤幽陵,重临来到幽境三州就是为了它。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所谓的陵墓,不过是一座被埋葬的古城,乃银月城,城中有人,乃魂族子民,还有个至高强者,他曾说他叫临渊。
    重临,终究不过是魂族殿下在千年前变出来的一个分身,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且拥有他大部分实力却没有情丝的替代品。
    千万年前,魂族人被万古封印压的喘不过气,不得已只能来到缥缈天选择了一个休憩之地,并进行了长达千万年的沉睡。
    然而,他们并不甘心永远沉睡,他们也想去看看外面的太阳,生长在天地间,所以他们靠着逆天之术成就了一项壮举——
    所有魂族人一分为二,一半继续沉睡,一半躲过万古封印,重新活在这人世间,可是他们终究是不完整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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