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妃起居注》05卷花落重生灯再红第两百五十八章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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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在沈汀年的有意撩波之下,最重要是濮阳绪喜欢,或者说是有些迷恋,在住进南台的头一个月都只在竹里馆留宿,旁的地方不仅不去,也没有招人。
    而这一个月来沈汀年从来没出过竹里馆,自然也不用去看太孙妃她们脸色如何了。
    自打住进来竹里馆,沈汀年便如游鱼入海,日子别提多自在悠闲,不用早起请安不用想那些女人们的算计,日日可以睡懒觉。
    天愈发热了,周边的花花草草也愈发的翠绿茂盛,竹林里成了最好的纳凉去处,奈何就是蚊虫扰人。
    沈汀年把周边逛了遍之后,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致出去了,倒是濮阳绪得了闲来她这儿,每次都拉着她去水边垂钓。
    头两回她还有些兴趣,但是大半天都钓不到一尾鱼就非常的挫败了,更让人好笑的是濮阳绪比她还差劲,她好歹能钓到个小虾,时间长了也会有小鱼撞了钩……然而,濮阳绪从来没有钓到过一条鱼!
    偏偏他还不死心,一连几日之后,沈汀年说什么也不肯跟着他去钓鱼了。
    就在沈汀年又在想找什么理由不钓鱼的时候,她小日子来了。
    “主子,奴婢已经让人去给太孙那边传过话告假了。”碎燕带了几分无奈的说道。
    沈汀年躺在软塌上,满脸微笑,“知道了。”
    碎燕脸上的无奈更明显了,她想着在南台的日子能多得宠自然是极好的,等回了宫太孙也不会忘了沈汀年。
    而且小日子来了,就证明没有怀孕……如今太孙宫里最缺的就是皇嗣,若是沈汀年怀了孩子,那就真正的稳了脚跟。
    “怎么一脸失望的?”沈汀年动了动酸软的腰,侧躺也不舒服,一下子也没有多开心了。
    碎燕忙给她背后垫了软枕,然后看见沈汀年手臂上好几个红印点点,想起来什么,“主子,你配的那什么清凉油方子,果然管用。”
    “真的?”沈汀年闻言激动的追问,“她们都试用过了?”
    她花了一个多月时间,还以为做不成,好在南台这边的太医院药材取用方便,够她每天试用的,尤其她最近十分得宠,要用什么吩咐一声就迅速给她送来。
    “用过了,昨晚奴婢自己也试了,涂上去非常清凉,一下子就不痒了。”
    沈汀年满意的点点头,“去把书房我留的拿一瓶过来,我要用。”
    她虽然对梦见的事情都存着宁可错信,不可放过的想法,但是实践之后果然成真还是叫她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琉璃小瓶里装着的绿色的薄荷清凉油比薄荷叶味道还有重,闻着就提神醒脑,涂在肌肤上有些刺激,沈汀年在双臂和脚腕上都涂上了,“你给小田子说一声,这琉璃小瓶子做的非常好,给那工匠师傅赏些银两……”
    “午膳我想吃些肉,最好是鸡翅,鸡爪……凉菜稍许辣的也可以,汤就不用了。”她已经喝了一早上的姜糖水了。
    沈汀年这几日都有些馋嘴,碎燕想着应该是小日子来的缘故,“晓得了,奴婢让小厨房这就去准备。”
    都相处了快两个月时间,碎燕也摸清了些她的口味,清淡为主,但是偶尔没有食欲会想要吃些开胃的,酸辣都适宜的小菜,肉菜做得好吃也可以。
    看看书,睡睡觉,吃三顿饭,日子就是这么枯燥无趣。
    ……
    这日太孙从涵元殿回来沉着一张脸,起因是仁武帝贪凉用了冰瓜,闹了肚子,这天潢贵胄九五至尊也是吃五谷杂粮,要闹肚子也照常闹。
    他刚巧去请安,本来问了两句打算走,却听见仁武帝发脾气,竟让福安把昨日给他送冰瓜的内侍官拖去杖毙。
    一时间涵元殿内鸦雀无声,宫女们全都吓白了脸,生怕下一个就牵连到自己,连福安都有些不敢多说话。
    “阿翁。”濮阳绪佯装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进去给仁武帝请安。
    脸色不好看的仁武帝看见他也没有舒缓多少,反而道:“福安,你去查,往年也没有见他们把冰瓜送到御前来,今年是怎么回事!”
    福安吓了一跳,这……他飞快的瞥了一眼濮阳绪,“奴才这就去查。”
    他领了命退出去,都不敢多作停留。
    濮阳绪接过奉茶宫女递进来的茶水,亲自倒了一杯到案前,“阿翁,消消气。”
    热茶有些烫手,仁武帝皱了眉头,濮阳绪忙解释,“阿翁,就是夏天也需要喝热茶,出出汗体内的寒气才会发出来……”
    被他劝着饮了两杯热茶,仁武帝果然觉得肚子舒服了许多,“你坐过来,站着做什么。”
    濮阳绪见此才算松了口气,陪着他一道坐下,先提了仁武帝交给他做的事情,又说了几件逗趣的事,等见仁武帝露了笑,才央求道:“那内侍官也是无心的,就留他一条命吧?”
    哪知仁武帝瞬间收了笑:“那狗奴才也不知存的什么心,留他作甚。”
    好不容易缓和的怒气又被激起,这下濮阳绪不敢再劝了,只能不提此事。
    可人命无辜,仁武帝的做法教他心里不舒服。
    见他回来一路都闷着不言不语,陈落同徐肆耳语一番,商量着怎么为主子解闷,偏巧沈汀年那边告了假。
    没等两人商量出个结果,濮阳绪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去母妃那边看看,昨儿不是说不舒服吗。”
    “殿下。”徐肆赶忙拦了一拦,昨天他禀话的时候没查清楚,还以为太子妃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但是今儿一大早他得到切实的消息,这太子妃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同太子又闹了不愉快。
    “要说就说,吞吞吐吐的惹人烦!”濮阳绪没好气的甩了袖子,脚步仍往外走。
    “殿下,奴才已经探听清楚了,太子妃娘娘身体康健着呢,就是听说……”
    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女被诊出来怀孕了,这婢女也是个有心计的,都等过了头三个月才透露出来,太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欢喜多了个子嗣还是被那婢女蛊惑的,竟要册立她为太子侧妃。
    太子的女人数不尽数,但是位份普遍都不高,哪怕是孕育了子嗣也只嫔位。
    果然一听这消息,濮阳绪别说去太子妃那,就是坐船出去溜达也要避开太子他们住的地方。
    “去竹里馆。”濮阳绪登船之后,吩咐完又听徐肆说沈汀年身体不适告了假。
    “殿下,若不然去荷花苑?那边景致正是好时候,还有好多人唱着小曲采莲……”徐肆小声的提着建议,但是濮阳绪脸色还是不好,他望着船外,碧波荡漾,清风拂面。
    若是不去竹里馆,他觉得自己竟然没有别的地方想去了。
    而没得到他一个准话,徐肆也不敢擅自做主,船依旧开到了竹里馆。
    沈汀年只穿着单衣躺在软塌上,往常都是在竹榻上的,竹榻沁凉,而软塌上铺的是夏被,没一会儿就热了,碎燕拿在扇子给她扇风。
    常言道心静自然凉,沈汀年还真没觉得太热,书翻了几页看的入神,没察觉身边人换了。
    不过突然一阵清凉一阵热,显然是扇风的人没掌握好力度,她好奇的转头一瞧,却是濮阳绪手里拿着扇子给自己扇两下,反手再朝着她的方向挥一下。
    “别扇了,让她们搬些冰进来。”沈汀年也不问他怎么来了,又不是傻,人既然来了自然是想来,而且濮阳绪眉宇间凝着烦躁不愉,她坐起来,朝着他的方向伸了手,“你过来些,怎么瞧着脸有些红,是不是吸了暑热……”
    从不见她这么温柔体贴,濮阳绪挨近了在软塌上坐下,还有些愣。
    沈汀年小手凉凉的贴在他额上,试了一会儿,“徐肆他们怎么伺候的,你发热了!”
    随即手往下一搭,准确的落在他的脉搏上,濮阳绪自己没有觉得不舒服,但是被她一说,好像真的就生病了一样,低落的情绪也找到了由头,把脑袋靠在她肩上,卸了一身的力气:“是有些难受。”
    “还好只是低热。”沈汀年收了手,扶着他躺下,自己让出来软塌的位置,一面朝外间唤了碎燕进来。
    “碎燕,你去书房拿我那张清凉散的方子,给徐公公,让他速去太医院配了药拿回来煎。”
    听见动静进来的徐肆正疑惑着,就见沈汀年朝他看过来,冷着声音:“太孙昨日去哪了,怎么会瘴气入体,生了邪火,都发了热,你们也不知道!”
    “这,殿下昨日也没去哪——”徐肆被训得缩了缩脖子,又不敢说濮阳绪昨天乘船出了南台,回来为了赶时间,让船走了近道,穿了一片无人的河域,路过的岛屿确实是树木繁盛。
    听着他挨训濮阳绪也不吱声,手也老实的搭着沈汀年的腰,神情恹恹,眼里却有了温度,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后知后觉头是有些重。
    沈汀年有点生气也不是太生气,她如今入了宫,成了太孙的妃嫔,自然是一条船上的,若是船翻了,她也没有活路。
    “快去取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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