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贵妃起居注》05卷花落重生灯再红第两百六十四章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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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汀年点了点头,放下手,“一想到能得一幅王先生的字帖,瞬间就精神了呢。”
    能让他拿出手的东西都是无价的,毕竟这人对金钱看重,貌似不比自己差。
    濮阳绪被她腹诽的一口气连打了两个喷嚏。
    沈汀年挨近他坐下,虚伪的拿手揪住他的领子,“小心着凉,衣服也不好好穿。”
    被她手指划过的胸膛又凉又痒,濮阳绪熟门熟路的捏着她的手腕,稍微一使劲就把人揽在怀里,“你身上凉的舒服……”
    得了一幅无价字帖的沈汀年非常的识趣,暂时充当着降热的人形冰块,被他抱在怀里任意揉捏。
    “小小年纪怎么也是个财迷?”濮阳绪贴着她的舒服多了,心情好了,自然好说话,“小钱精儿,你知道宫里有一座珍宝楼吗?那里头的东西随意一件都是稀罕物。”
    珍宝楼?沈汀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她眼前一亮,“天下至宝都囊括其间吗?”
    “自然。”濮阳绪语气透着股意气,仿佛那楼就是他的一样,随口就说了几样,“有个血玉,红的通透,我没事拿来雕着玩,余下的碎屑都让他们捡了去镶东西用……还有那极大的一块珊瑚玉,翡翠冰种,摆着都嫌占地方。”
    “都是进贡送的?还是哪里得来的?”沈汀年好奇的问。
    “有送的,也有花钱置办的。”
    “花国库的钱置办这些宝物?”
    沈汀年目光幽幽。
    “瞎猜什么呢!”濮阳绪胸口郁结,冤到想吐血,“那些都是我赚银子置办的,每年年节送礼给皇爷——”
    都是挖空了心思寻宝,若是手里也没有钱,是真的不行的。
    “你?怎么赚的?不会是靠着一张脸出去卖艺……唔。”沈汀年嘴贫过头了被濮阳绪捏住下巴掐了一把。
    “谁要出去赚,我坐着就能赚银子。”濮阳绪收了力道,手指抚着她白净的下颌,一不留神就留下了手指印,啧了一声,真的是水做的人儿,稍一用力就不行了,偏这样想着,心里却涌动着一股诡异的满足感,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越多越好。
    “你听说过江湖上有情报楼吗?那种花钱就能买到消息,一掷千金也不足惜的地方,朝廷里自然也有,大周各处都设立了监察司,所有的消息都来源监司,而汇集在京城监察司,我十二岁就开始接管京城监察司。”
    这是无本万利的事儿,但凡来找他这儿寻消息的无不出手阔绰,有些官员想花钱买官也会来通消息,有些人丢了东西也会来找监司,还有寻人的更是多如牛毛……
    沈汀年听完,由衷的感慨:“这种好事怎么就你占了先?”
    “羡慕了?”濮阳绪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里神采飞扬,“白羡慕,这差事给你干也干不了。”
    他并不是自己愿意接的这事,而是不得不接的,有一个无能的太子父亲,还有一群觊觎皇位的叔叔伯伯侄子,他得看牢这些人,也得掌控这片天,监察司只能握在手里。
    沈汀年弯起嘴角,她喜欢看他眉目飞扬的样子,会叫人心情愉悦,比任何时候都放松,“我才不需要做事,我只要——”
    她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做出个掏东西的小动作,她眼眸本就清澈灵动,此时加上几分促狭,更是的撩人,“你敛天下财宝,我从你兜里拿,多省心。”
    “做你的春秋大梦。”濮阳绪笑的快活,被逗得不行,未了还摇了摇头,“沈汀年,你真有趣。”
    旁人同他认识多年也很少一句话能逗笑他,就是徐肆陈落他们也都是绞尽脑汁,但是沈汀年总能开口就逗得他笑。
    “我当然有趣,只要以后能有好处拿,我有的是花样逗殿下开心。”
    “这怎么好意思。”濮阳绪假意推辞,“我这儿什么好处都不缺,取之不尽,你说怎么办。”
    “古人彩衣娱亲,嫔妾便彩衣娱殿下,就是下场唱戏学身段也无二话……”沈汀年糊弄人的话张嘴就来,真叫她现在就去唱个曲,怕是开口就吓的南台水里的鱼齐齐逃命。
    偏她一本正经的说,小嘴叭叭的遣词造句都很有意思,外间能听见声音的徐肆听的咧嘴笑,连内敛的陈落都没忍住露出笑脸。
    大抵是春光正好,人也好,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和充满喜悦。
    半开的窗户映照进半扇日光,屋里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柔软,她的眉目生动,再加上趣味性的小动作,饶是能坐怀不乱的濮阳绪,此时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总算体会到了一些心下半分欢喜,却是无数言语难以形容的滋味。
    “午睡吧。”他放下床帐,语调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沈汀年打了哈欠,她点头,“嗯。”
    一觉睡了一个时辰,醒来又觉得饿了,沈汀年听见外间有说话声,知道是太子妃来看太孙了,她摸了摸肚子,还是起身往外头走。
    “见过太子妃娘娘。”沈汀年给足了太子妃面子,行了礼,又顺势请罪,“嫔妾之前忧心如焚失了理智,无意顶撞娘娘,嫔妾有错——”
    “叫什么娘娘,这明明是母妃,”濮阳绪见她真要跪下去请罪,忙起身托住她的胳膊,还训斥她不懂事,“快叫母妃,以后不要使性子,又生分又不合规矩。”
    沈汀年也不是纯装样子,而是对太子妃没有太孙妃那份亲热劲儿张口就能喊母妃的,她别扭也说不出口,这被濮阳绪架着一招呼,更是张了张口,发不出声来。
    太子妃对小辈素来亲厚和蔼,偏沈汀年是个例外,“怎么,叫不出口就不要勉强。”
    沈汀年当真就闭了口。
    这一幕看在濮阳绪眼里,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沈汀年不是挺会说话的嘛,又狡猾又嘴甜,喊一声母妃如何了?怎么成了锯嘴的葫芦,不吭声了。
    而且母妃一向对谁都亲和,说话带笑,怎么见了沈汀年总是板着脸?
    哼……太子妃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这次献药你是有功劳,无论是赏赐还晋位,都随太孙的想法,但是,过错也是过错,不能不罚。”
    沈汀年淡淡的回道:“嫔妾知错,也认罚,至于献药的功劳殿下已经恩赏过了。”
    濮阳绪闻言眼神微动,他这么金贵的一条命哪里只值一幅字帖了?不过是戏耍她玩罢了,真正的赏赐他还没有想好呢,而且他还不算让她知道,这人的胃口就是越养越大的,他得悠着点,吊着点,可不能一口养肥了,以后岂不是……
    “那便罚——”
    “母后。”濮阳绪赶紧出声制止,先前都已经关了人一天一夜了,哪能还罚,就算沈汀年心甘情愿他也舍不得,更何况她那嘴抿的紧紧地,指不定多不乐意,回头太子妃走了,他还不得要费功夫去哄,不如现在就把事情调解了。
    “儿臣这次生病,伤了身子还得要人细致照料呢,沈婕妤懂药理,又体贴温柔,正好留在身边使唤。”濮阳绪走回去坐下,冲着太子妃笑的讨好,“母妃就不要再生气了,这事就此作罢吧。”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太子妃哪里能不应,自己的孩子自己疼,他一撒娇,还跟个半大的孩子一样,太子妃又心疼他遭了罪,忙叮嘱他仔细身体,缺什么都只管报到内省府去取,补身子的药材也不要短了,尽管开口就是。
    沈汀年在一旁听的牙酸,见濮阳绪抽空对她使个眼色,便悄悄退了两步到下首的椅子上坐着。
    太子妃絮叨的不停,濮阳绪也耐心的应和着。
    没多久,碎燕特意从厨房端了碗银鱼鸡蛋羹进来,沈汀年顾不得其他人在场,对她呲牙笑了笑,然后接过来就舀着吃。
    濮阳绪看着她,眼里只有笑意,哪里会觉得她没有规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太子妃心里有些泛酸,儿大不由娘……她同沈汀年不合,彼此没好感,濮阳绪却只顾着护着沈汀年,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就是给太孙宫里塞什么人,闹了什么事,濮阳绪都没有在意过,收进来也好,宠幸了也罢,没规没矩的逐出宫,又或是冷落贬黜,次次都是顺着她的意思来。
    真论起来,也没有人敢跟她不合倒是。
    就这个沈汀年,光听名字就不简单的人!
    沈汀年吃着好好的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她不在意的挑眉一看,正好对上太子妃的眼神,火光四射,毫不避让!
    “咳咳——”濮阳绪打断两人的眼神之战,有些头疼,“母妃,现在禁令虽未全面解除,但是竹里馆的船却是可以走动的,母妃在竹里馆住着多有不便,要是想回……”
    太子妃瞥他一眼,“这住着也没有不方便的。”
    濮阳绪也不好说开了把人赶走,只好又转向沈汀年,“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赶不走太子妃就来赶她了?沈汀年碗里的蛋羹才吃一小半呢,她恋恋不舍的放下,接过帕子擦了擦嘴,“嫔妾告退。”
    濮阳绪心虚的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等人转了身又眼巴巴的追着对方的背影看,把太子妃看的牙疼,忍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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