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华锦》正文卷第143章刑部接人(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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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鼓槌,朝着陈情鼓而去,这一般是家眷或者知晓案情情节的人。
    这一幕让人看着,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心酸。
    “祖父...”林宏图嘴角一动,脚下刚动,一双手轻轻落在肩上,拍了拍。
    “五弟,看着,记着,身为一家之主不易。”
    “嗯。”林宏图重重点了下头。
    有人敲鼓,刑部衙门的人立刻出来询问情况,得知是考生的家人,立刻领了进去,昨夜一夜审案,大概都知道,这事究竟怎么回事,那考生是冤枉的。
    尚书大人刚从宫中回来,已有了指示,就是这考生家人不来,也是要去请来的。
    老太爷抬头挺胸,身旁领着的衙役忍不住低下头微微弯腰,这老人家的气势好强,比他们尚书大人也不妨多让,这老人家刚说了,是考生的祖父。
    这林家的事,他也听说了,这位老太爷,前朝也是大官,怪不得身上还带着官威。
    耿秋书回来,直接就上公堂了,还没坐下,就听到鼓声,心就不停的咚咚响,这会可别再来什么麻烦事,听闻是陈情鼓,松了口气。
    “草民林横冲拜见大人!”
    林横冲进来,声如洪钟,一撩袍角,跪在大堂之上,这一声喊,弄的在场的官员都忍不住肃穆了几分。
    按着规矩,林横冲将自己的身份说明,为何击鼓上堂等一一详细说来。
    “按本朝刑堂规矩,涉案家眷,是可有人听审,林老先生请起,看座。”
    这看座可就是客气了,一般来听审的家眷,都是站在一旁的,这不是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才...
    人家孙子是冤枉的,冤枉也就罢了,这可是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这么耽搁了,再考就是三年后了。
    威武声中,惊堂木响,舞弊案再次开审。
    林宏修再次被带上堂,在刑部待了一夜,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憔悴了,见到林横冲,终于忍不住掉下男儿泪。
    扑通一声,先是朝着林横冲跪下了,一声没说,就是一个响头磕下去,这一声,就是在大堂门口围观的百姓都听到动静了。
    “四哥!”林宏图眼眶都红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平日,四哥是几兄弟里最注重仪表的。
    林霜语静静看着,轻轻安抚了一下林宏图,并未说话。
    “祖父,孙儿不孝,害您老人家担心了,祖父,孙儿对林家列祖列宗发誓,孙儿没有舞弊,没有丢林家的脸,没有给林家蒙羞!”
    林宏修看到亲人,终是将心理满腹的委屈都表达出来了,这一个头磕,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去,这....
    外头围观的,也有种心头不是滋味的感觉。
    “好,好孩子,祖父知道,祖父相信你,也相信咱们大夏的国法自会给你一个公道。”林横冲到底是官场出来的,这一番话,分明是说给刑部在场所有人听的。
    这刑部刑堂,是横梁一个国家法度之地,衙门门梁之上,悬挂的是明镜高悬,若是这里还不能给百姓以公道,那这泱泱大夏,何来公道?
    耿秋书的脸色,一下暗沉了下来,还带了几分臊色,这林家祖孙来的这一出,一会他们这刑部衙门的脸算是丢尽了。
    再次开审,林宏修背脊也挺直了,他本就有几分机灵,昨夜在牢房里,已经大概知道,今天那所谓的物证,应该算不得物证,否则,也不用等到第二天开审了,既然没证据,就不能定罪。
    而且,他自己心中有数,他没有舞弊,虽然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耿秋书入宫一趟,带了一道圣旨,已经让人拿去考场了,那举报的考生,这次春闱也就结束了。
    这案子,既是从他开始,就少不得他了,小吏已死,关于小吏的身世,那就是另一个案子了,与舞弊无关,是追责之案了。
    耿秋书也想早早了解这舞弊案,因为皇上还在等着,等着他查明小吏之事,结案时间是再春闱结束之时。
    很快,那举报的考生就带来了,带到刑部衙门公堂上时,面色惨白,因为他的春闱也结束了。
    这考生叫孟浩,是刑部郎中孟焕之的侄子,是京都本土人,性格有点轴,也就是一根筋,所以才有了考场举报的事。
    看到林宏修,那孟浩上来就是呸了一口,说辞与在考场时分毫不差。
    从看到小吏,到小吏做了什么,都一一说明。
    听完之后,耿秋书脑仁直跳,额头青筋爆出,大声冲着对方道:“如此说来,你的的确确是看到那小吏给林宏修丢了一个纸团对吗?”
    “对!”义愤填膺,现在还带了几分苦大仇深,因为连累的他春闱考不成了。
    “就这些?”
    “大人,难道这还不够吗?若非舞弊,那小吏为什么给他丢纸团?”
    深吸一口气,耿秋书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也就是说,你并没看到林宏修捡那纸团,也没看到他打开对吗?”
    考场究竟怎么回事?墨相和竞王都在,怎会没问仔细,突然间,他想到一个关键点,那就是那小吏吞纸团的事。
    好像,从考场到刑部,那个小吏一句话都没说过,只做了这么一个举动。
    若是再当时的情况,有人举报,这小吏还抢着去吞纸团,恐怕在场的人,的的确确是会忽略很多细节,先入为主认为是考生舞弊。
    越想,越觉得,这里面问题太多,可是一时间,他有整不出个头绪来。
    “大人,他虽然没有打开,可小生看的清清楚楚,他用脚拨了,哼,他不过是没来得及罢了,是小生禀报的及时,大人,像这等有辱斯文的败类,就该依法严惩,以儆效尤,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才是。”
    说的这个慷慨激昂啊,就差没站起来回话了。
    “这些话,你在考场可曾说过?”
    如果说了,相爷他们应是会眼看纸团才是啊。
    “主考官并未问小生...”好似问这些多为的做什么,证据不都在这吗?看看就知道了啊。
    “大人,那纸团既是证据,学生也想看看,究竟写着什么,又是谁,要这般诬陷学生!求大人还学生一个公道。”
    林宏修见缝插针,有是磕头,心里也是憋着一股子气吧,委屈的。
    证据,什么证据,一张满是墨点的纸?在场的刑部官员都纷纷低下头去。
    “孟浩,你可能确定,从那纸团被丢到林宏修考棚,再到你举报,再无第二人碰过?直到你看到纸团被考场的人收走?”
    这一句,算是问道关键了。
    “是!小生看的真真的。”
    听到这话,老太爷双目微微合上,呼了口气,这案子,可以定了。
    耿秋书这下是真的无语了,拿着惊堂木,不知要如何落下了,只能实话实说,“既如此,那物证便不成立,至于人证...”
    “大人,为何物证不成立?”孟浩不干了,急眼了。
    耿秋书都懒得说了,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这个孟浩,就这等资质...如何能考上举人参加春闱的,这与这林宏修一比,要说这孟浩舞弊,恐怕还能让人信一些。
    孟浩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压抑带下去了,压抑好心解释了一句,说那所谓的物证,上面一个字没有。
    这下,孟浩傻眼了,还不信,囔着不可能。
    可是谁也没工夫搭理他了,孟焕之就在场,这脸早就黑成碳了,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多少句。
    “林宏修,本官问你,你可认识那小吏?”这话,都是走个过场了。
    林宏修一脸茫然的摇头,“学生并不认识他,更不知,他何时投进的纸团,也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只要你能确定,你当真不认识他,便在案宗上签字画押,舞弊一事,既无证据,便不成立,你可回家,但不能再参考此次春闱,由于涉及本案的人证举止怪异,有待详查,因此,在结案之前,你必须留在京都,随传随到,案子定案查明之后,自会给你一个说话。”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辞了,就差没说,你是冤枉的,可以回去了,但是案子还有内幕需要查证之类的。
    很官方的说辞,但也只能是这样。
    “学生并未舞弊,春闱考场规矩,也不能因学生一人破例,一切都是学生的运数,还望朝廷尽快查明,还学生一个公道,学生别无他求。”
    意思是,说法,他只要一个,那就是,告诉所有人,他没有舞弊,是被冤枉的。
    耿秋书还能说什么,这当着外头这么多百姓的面,只觉得刑部头一遭办了这么个憋屈的案子,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演的这出戏码,究竟要做什么。
    再一声惊堂木响,这闹的沸沸扬扬的舞弊案,竟就这样结束了,或者说终止了,这整个案子,好像重心已经完全偏离了,不在这考生到底舞弊没有,而是在那自尽的小吏身上了。
    究竟是他有意冤枉这考生还是旁的,就有待查证了,若是为了冤枉这考生,又为何要这么做?是受人指使,还是与这考生有仇想要伺机报复就的看刑部怎么查了。
    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被检举舞弊的考生林宏修,九成九是冤枉的。
    祖父两相互搀扶这走出刑部大堂时,围观的百姓纷纷退让一步,心里都说不上啥滋味。
    “祖父,四哥!咱们回家。”林宏图早就上前,站在老太爷另一边扶着。
    两个孙子,一左一右,老太爷心里更是复杂,今日公堂之上,让他很是欣慰,这个平日没怎么注意的小四,表现的很好。
    以往,是他想左了,想偏了,没个孩子,都有没个孩子的好。
    “四哥,回家吧。”林霜语望着对方,一贯的浅笑。
    林宏修头一回明白,家的意义,含泪点头,扶着老太爷的手紧了又紧,“让五弟和大妹妹担心了。”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傻话,走,回家,陈昌,府上可准备了柚叶水?”
    林横冲年纪大了,竟有些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声音刻意大了些掩饰过去。
    “有,有,都让人准备了,四少爷回去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四少爷还年轻着呢,三年后,咱们再考,到时候高中一个给他们看看。”
    从昨天听到消息到现在,陈昌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声音也大了起来,不怕旁人听到。
    围观的百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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