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齐眉》正文卷第264章当面对质&细碎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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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妃看着也不像是纵奴欺主的人,婢妾想着,是不是她病得久了,院子里的人就不好好当差了,故而才罚了她们,区区二十大板而已,不知怎的就成了吴侧妃口中的苛待下人了,难道不该罚?还是说,婢妾好意上门探望,原本就是自己招了人嫌,惹得别人不高兴这才让丫鬟婆子来落婢妾的脸面?”
    孙氏气极反笑,几句话就把两个人都拉了下来,她轻哼一声,又说:“至于那个私相授受的,这会儿是说的好听了,被婆子抓个现行的时候,怎么不见那丫鬟也一样的诡辩了?还是说,私相授受就不用受罚了?”
    “婢妾不过是让他们成婚而已,也算是全了那丫鬟的名声,这难道算是刑罚?难不成让他们两个再私相授受几回,被外人发现,再丢王府的脸不成?”
    孙氏唇舌相讥,有理有据,说得就快要让人信以为真了。
    “丢王府的脸?你说的好听,私相授受也是你那时候说的话,怎么现在就往我这儿推了?不过是传个家书而已,如何就是私相授受了?难不成你问了,我那丫鬟就要把家父的信给你看看不成?”富察文茵猛地一转身,质问道。
    “什么好话都让你说了,阁下可真是一片仁心,堪比观音转世呢!要不我回头给你找个香案供起来?”
    “我院里的丫鬟,何时就轮得到你来处置了?王爷王妃分身乏术,也有吴侧妃在,再不济也有王管家和管事婆子在,你说打便打了,这是什么道理?”
    孙氏没见过富察文茵这样,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当即就又被富察文茵怼了回去:“为我好才送来药,可好了,你那风寒药里加了什么你不清楚?若是真不清楚,那你便多喝些,多多益善!”
    富察文茵气的不行,也是,换谁谁都气,身边的陪嫁没一个是好好的,还都是因为她才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可她当时连护住她们的办法都没有,好不容易事后能报仇了,却被那人一条巧舌头糊弄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便会是白白让她们受了那样的委屈,这可怎么能忍?
    这一番话听得其他人也都渐渐明白了始末初衷,她们也都被孙氏折腾过,自然知道这人嘴巴的功夫有多厉害,那可是半分同情没有,却是快要同仇敌忾了。
    “侧妃娘娘不领情就罢了,反咬一口是什么意思!?”孙氏气急败坏,一句接一句,“既然娘娘这么不乐意,那时候怎么不见娘娘说话!?”
    这倒是问的富察文茵哑口无言了,也是问得大家都冒起来了好奇心,直勾勾看着她们俩。
    李予初被吵得头疼,见她们看热闹就更疼了,一下子揽过话头,说:“都好好说话!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孙氏你小声些,富察氏你也冷静些,既然你们俩各说各有理,争论了这么半天也没得出来个什么答案,那就找人证,从那个什么丫鬟私相授受开始,一桩桩一件件,都掰扯清楚了揉碎了好好讲!”
    “是。”富察文茵深吸一口气,应了,孙氏直直翻了个白眼,也应了。
    这时候被吴诗虞扣住的人证就能出来了,有孙氏抓私相授受的,还有……孙氏上门闹事儿的!
    前者毕竟当时看见的人不少,孙氏自己也没注意,可后者被扣住的一开口,孙氏就不干了,当即指着那几个丫鬟说:“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栽赃到我头上了,你们好大的胆——”
    “孙氏!”李予初眼看孙氏要扑过去了,就差动手了,急急叫住她,难免呵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们满口胡言!”
    “满口胡言也等她说完。”
    “凭什么!?”孙氏不服,跟李予初叫板,后者眉头一皱,只觉孙氏气懵了,让人拉开几个作证的丫鬟,说:“凭什么?凭她是人证,造谣主上惹事就会被发卖,凭如今是本宫掌家做主,你有何不满?”
    孙氏这下没话说了,恨恨瞪着那丫鬟,跪得笔直。
    “在座各位不是高门大户出身也是官宦人家长大的,王府后院祥和数年,今日出了这种事,若非是从前就有了弊政,便是现如今有人不想好好过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要好好查一查才是。本宫称不上断案如神,却是也不会凭喜恶评判,可也得弄清楚了再说。”
    李予初不想给她们立规矩,因为她自己不愿意雨露均沾,平白让她们守了活寡,总想着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二,比如衣食住行,比如吃穿用度,可并非都能如她所愿。但这不是让人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婢妾知错……”孙氏此时才知失言,匆忙告罪。
    李予初没理她,冲那几个人证抬了抬下巴,让她们继续。
    说是私相授受,其实就是丫鬟跟府外卖货郎借着递银钱货物的时候顺带递了一封信。
    好巧不巧,这卖货郎和这丫鬟,还不是头一回,真巧被孙氏的人看见,又有孙氏上文吟院寻衅伤人的先例,自然是几句话都说不拢的,差点儿吵起来,这就引来了孙氏,再一转头,就成了私相授受。再转头,孙氏就自作主张给俩人赐了婚……
    可家仆与行商货郎私下有信件往来,的确是不和规矩,更何况是女仆,弄不好就会连累府上女眷名声。
    至于给孙氏白眼的那个丫鬟和乳母婆子,那是因为孙氏挑了极为素净的几匹绸缎送去文吟院,而富察文茵病了这么久,一直都不见好,这又是送白绸又是送药的,还是有问题的药,遭人白眼也是常理。换做羡仙院的丫鬟,别说打出去,只怕当场就得扒孙氏一层皮下来。可是,这也很难治罪,毕竟那素绸是无辜的,只是颜色的寓意不好。
    说白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孙氏所言虽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但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最大的一桩还是孙氏送富察文茵有问题的药,可这一桩桩一件件也是真的气死人的细碎小事儿。
    “孙氏,你且说说那药是怎么回事。”李予初挥退证人,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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