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娇》作品正文卷第二百四十二章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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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隔着两臂远的距离,恍若隔着生死叫人看不清楚。若说是梦,可眼前姜安就穿着侯府家奴的衣服真真的站在那。
    他一摆手,当即有人从暗处过来将阿吉按在桌案上,阿吉才反应过来挣扎了几下,转眼仇视姜安:“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染病死在穹关了吗?!”
    “阔别已久,姜安未死,叫你失望了。”
    在旁人眼里,姜安的死而复生对于阿吉来说应该是欢喜的,但此刻的阿吉面目狰狞难以置信,恨不得用眼神将姜安杀死。
    姜安摆手,人便被带去了竹苑。这是阿吉来皇城这么久后第二次迈进竹苑的门,而这一次她不仅见到了白楚熤还见到了荣长宁和离怨。
    三个人坐在上面吃茶闲谈,并不在乎地上的人。姜安提着剑站在白楚熤的身后,而失心疯的姜管家也正站在下面。
    家奴捧着原本装在玉匣里的玄铁剑和柳叶弯刀,轻放在了荣长宁的面前。紧跟着阿吉看到荣长宁手边摆着一沓书信,还有一些属于阿吉的零零碎碎。
    跪在地上的阿吉手脚都被绑住,她看姜安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你一定想知道姜安为何没死。”荣长宁慢条斯理的翻了翻那一摞子信:“不如我们先说说你的身世,唐吉查慕,阿兰王的女儿,阿兰族的七公主。”
    猝不及防的被叫出了真是姓名,叫阿吉感觉到了这是他们老早只好的一张网,而自己就是正撞网兜里的鱼。
    她快速的在脑海里寻找借口搪塞,但事实如此,姜安确实还活着,而自己的身份也已经暴露。
    于是咬紧了牙关说了一句:“外族公主扮成孤女潜入皇城,怎么看都是居心叵测,我没什么好说的,如何处置随便你们。”
    荣长宁身子微微前倾,问到:“你偷我嫁妆,为何?”
    “不是吧?”阿吉抬眼,忍不住笑出了声:“摄政王的女儿,竟然不知道自己父母亲的随身兵器可以号令藏兵谷余部?!”
    “你知道藏兵谷?”
    “自然!”
    离怨虚起眼来,意识到有些不对:“是有人指点阿兰王的吧?会是谁呢?”
    眼前香烟状如丝丝青云,阿吉透过青烟等着离怨说出个所以然。
    “甫玉甫先生年少时曾游历北塞,说不定有不少旧识,难道是他?”
    听到甫玉的名字,阿吉的神色显得有些慌乱,嘴角紧闭不吭声,不承认。离怨又问一句:“你猜我们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是我大意了。”
    离怨摆摆手:“你很谨慎,收到的书信也都用水浸湿,丢到泔水里,叫人不易察觉。你说,会不会是叫你父王派你潜进皇城的人提前通风报信?意在挑唆中原迁怒阿兰族?再或者,想要借刀杀人,借着中原灭了阿兰?”
    “……”阿吉还是闭着嘴,对背后指使依旧绝口不提。
    见她宁死不屈,荣长宁却也不急,拿起手上的那些信轻晃了晃:“这都是你送出去的信,一封不多一封不少,拢共十封。你不信,自己过来看。”
    上面三个人如此笃定,也容不得阿吉不信,她垂着头眼里带着功亏一篑引起的丧气,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将腿拿到前面来,再也没了从前的礼数和拘谨:“我在大漠待了三年,三年里从未有人把我当做公主对待,为的就是潜入皇城拿到摄政王的佩剑。摄政王的余部渗在大齐各处,这是一股规模虽小作用却极大的力量,倘若我们阿兰族能拿到这股力量,摸不准就能得到半个中原,再不济也能一统北塞。”
    说到这阿吉长长的叹了口气问到白楚熤:“如是我说出藏匿在大齐的背后主使,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北塞?”
    “只要你肯说,我会叫人送你回去。”
    就见阿吉笑了下:“少骗我,你答应没用,要你们中原王亲口答应我才算。”
    荣长宁摆手,一直侯在旁边的侍卫当即关上了门,家奴搬过案桌,上面黑的红的白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药瓶尽数摆在阿吉眼前,不多不少拢共一百八十九瓶。
    屋子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青天白日里竟也像暗牢一般阴森。暧昧
    “我最厌烦啰嗦。”荣长宁抿了口茶继续说到:“既然我们手里有证据,你承认与否都无所谓,眼下是侯府里所有的毒药,痛快的消磨人的都有,你自己选一个吞了吧。”
    “你敢杀我?!”阿吉等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荣长宁:“你不过是个郡主,你敢杀阿兰族的公主?就不怕你的行为激怒北塞诸部,合盟问责大齐吗?!到时候,看你们中原的王还有你这明武侯府要如何交代!”
    荣长宁一手拍在案桌上:“异国公主处心积虑潜入大齐已是罪过,出手谋害大齐战将又负隅顽抗,我侯府失手杀了你又能怎样?!怎么看该问责的都是我大齐!就算大齐不问责,当年纥族领地军力都是你小小阿兰五倍有余,我父亲只令两万兵马入北塞便灭了纥族,我丈夫灭你一小小阿兰,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荣长宁居高临下,句句沉重且带着愤怒,仿佛等不及想要替自己的丈夫出征灭了阿兰族似的。白楚熤赶紧按住她的手,在外人看来是想叫荣长宁冷静下来。
    离怨轻声附和到:“唐吉,你说与不说其实都无所谓,不过是我们少转几道弯的事情。”
    他一边说着,放下茶盏起身走到阿吉面前,认真的看着她:“若你说了,与我们方便,我们也很愿意给阿兰族行一个方便。我们知道,甫玉的背后还有主使。他想要借此灭了阿兰,好成就他的战功。”
    “不。”阿吉摇摇头:“甫玉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三皇子……”
    话刚说一半戛然而止,阿吉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赶紧闭上了嘴。但荣长宁和白楚熤已经听到自己想要的话,也已经确定甫玉早就是在替三皇子做事。
    鬼手千手受甫玉之命仿照太子殿下字迹写下书信,造成其与刘桓恕等人意欲逼宫的罪证掀起夺嫡之争,而萧祁禤叫白楚熤支持九皇子,也不过是因为人小好拿捏。现如今,又撺掇阿兰族偷窃摄政王的佩剑,意欲号令藏兵谷余。
    看起来最没希望的萧祁禤,想的竟是夺嫡。一切,都说得通了。
    阿吉瘫坐在地上,也终于明白此刻的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想想如此硬气的荣长宁对自己十分不屑的白楚熤,不得不抬起头看向离怨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甫玉并非只与阿兰交好,还有玉蒲。若非李皇后被废,圣上意欲立和贵妃为后,他不会这样着急叫我动手。你们带着证据,去中原皇帝面前揭发如此恶行,我愿意作证,弥补此番行径的所带来的祸端,阿兰依旧愿意依附大齐,只要能放我回去。”
    听到这,离怨回头看向荣长宁,就见荣长宁一摆手叫人将她待下去。
    “还有穹关的疫病!那些药草就是甫玉从玉蒲带到中原的!”阿吉拼命的说着,妄图用自己所知的一切能救自己一命。但荣长宁却是听也不听,只叫人将她带下去,锁在柴房里,不论哭喊吵闹都不能理会。
    而此刻,所有人都庆幸藏香阁在北塞的眼线查出一切,早早预知阿兰族的五公主乔装接近白楚熤,只为了有一日能找到机会潜进皇城。
    遂姜安便先遇上了大漠里的阿吉,带她回了军营,两人看似情投意合,却各自揣着各自的心思,在拥抱彼此的同时,背后都藏着一把无形的刀。
    再后来姜安诈死,‘托付’白楚熤照顾阿吉,自己则由藏香阁安排秘密回了皇城。
    原本阿吉的打算也并非如此,她见过了白楚熤马上厮杀挥手指千军的英武,为之臣服,更为之倾倒。
    这样的男人,就好比草原上的烈马叫人忍不住想要去驯服,她想‘驯服’白楚熤替代荣长宁,顺带着从荣长宁的嫁妆里找到摄政王的佩剑送回阿兰。
    若是他对自己好,自己便留在中原,那荒野一般的阿兰并没有什么好眷顾的,不回也就不回了。风一般的唐吉查慕,便是这般的性情。
    不过白楚熤并非她想的那样,他的心宽广,装着天地大齐以及百姓苍生,他的心也太小,只装得下荣长宁一个人。
    阿吉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到后院做了洒扫丫鬟,伺机窃取玄铁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只是人做的一个局。
    侯府的人都以为阿吉是偷了主母的嫁妆才被关起来,没有人敢接近她。她靠在柴火上看着外面的光,大漠的公主竟被关在了柴房,何其讽刺?
    没有人来看她,只有姜安在柴房门前站了一站,也还是转身离去了。
    事实上荣长宁并没有拿到那些手书,未免打草惊蛇,她只将截获信件誊抄一份,原来的那份依旧给人送了过去。
    不过就算拿到原本的手书,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些信上并没有甫玉和萧祁禤的字迹,想到这便叫人不禁气馁,荣长宁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楚熤揽过她的肩:“顺藤摸瓜,总算是能找到玉蒲族图谋不轨的证据,又能顺势搬倒和贵妃,已经很好了。”
    荣长宁回眼点点头,只觉得有些疲倦:“如华姐姐被送进掖庭也有和贵妃的份,也算是替她报了仇了。”
    “别忘了!”离怨提醒到:“这出戏演完咱们还得进宫复命。你七皇叔心疼你,李皇后刚要找你麻烦他便要废后。”
    “我这个皇叔心思就是多,自己想要废后偏要拉扯上我。一边废了自己不喜欢的李皇后还拿我做借口,一边又挑弄得和贵妃急不可耐顺势抓到萧祁禤和甫玉的蛛丝马迹,一边还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去,把自己的私心藏得及其隐秘。这戏演得可是不划算!”荣长宁拿着团扇轻敲桌面,义正言辞的说到:“这次他若不赏我黄金万两,我定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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