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毒后》正文第111章、走着走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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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鸠摩枯坐在帐篷里,外面已经翻了天。哭泣声,奔跑声,马嘶声,木兰部落混乱了,人们都在为他们的大王和王后悲伤。
    巴雅尔是位怜惜子民的仁慈君主。
    这一日是巴雅尔和娜仁出殡的日子,王帐铺天盖地的的雪白,长长的号角,吹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听的人想哭。
    无忧和戴天澜陪着其其格和阿古,徒步跟着载有大王和王后遗体的马车,向草原深处走去。
    木兰部落习俗,在大圆木上挖出一个大洞,将逝去亲人的遗体,放入其中。
    虽然才十月,草原上已经万木凋零,寒风刺骨。
    今天,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了。
    马队缓缓地前行,没有人哭泣,只是默默地送别亲人。这里的人们相信哭喊,会让亲人的灵魂沉入无边泪海,不得超脱。
    无忧一身白衣,默默地跟在其其格和阿古的身后。
    出事以来,其其格一直处于混乱中,族中的长老说大王和王后是病死的,其其格明白这是在说谎,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阿布和阿妈不想活了?阿布和阿妈不是说最爱自己和其其格吗?
    阿古年纪小,走不动了,哭哭唧唧地要骑马,其其格就是不准。
    无忧叹口气,巴雅尔和娜仁是善良的人,对自己很好,怎么突然就?
    一队骑兵在白山黑水间,疾驰而来。战马长嘶,鼻孔里喷出了大团的热气,拦在了出殡队伍前面。
    其其格在卫兵的护卫下,走向前去,“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住木兰部落大王的出殡仪仗!”
    “哟,这不是其其格吗?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马上的汉子大声说道。
    其其格警惕地看着那个黑熊般胖大汉子,没有言语。
    “我是锡山部落的大王哈森,既然我都要做你的夫君了,岂不是要来送一送巴雅尔和娜仁?”
    那哈森声若洪钟,身材壮硕,色眯眯地看向其其格。
    “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其其格气满脸通红。
    那哈森想的是美人和整个木兰部落,这样的好事岂肯轻易放过。
    “小美人,你父王和我喝酒时候约好了的,岂是你说不承认就不承认的?!”
    其其格毕竟是女孩儿,阿古只不过十来岁刚出头的孩子,看到哈森黑熊一样凶狠地盯着自己,不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世人皆知,空口无凭,哈森大王如果有婚书就拿出来,没有就赶紧滚蛋,木兰部落的勇士可不是吃素的!”无忧冷冷地说道。
    哈森看着一身白袍,脸庞洁白如玉的无忧,这小女子胆子倒是大,顿时来了兴趣,色眯眯地看着无忧。
    “这位小仙女,本大王最是怜香惜玉”他的话还没说完,天地间突然想起了一声巨大的响雷,然后就是哈森的惨嚎声。
    不远处一身深蓝长袍的鸠摩吹了吹短铳上的烟火气,冷冷地看着哈森。
    “我是罗什国喀山王鸠摩,我已将木兰部落纳入我的保护范围,还请哈森大王凡事三思而后行!”
    哈森的左腿鲜血淋漓,疼的龇牙咧嘴,正要指挥手下报复。一听到他就是罗什国杀人如麻的喀山王,心里惊了一惊,然后又是冰凉一片。
    鸠摩既然看上了木兰草原,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哈森阴狠地看了眼鸠摩,忍住疼,拨转马头,带着手下疾驰而去。
    到了一个小山包,外人就不能再送了,漠北王室一直有密葬的传统,家族墓地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无忧和鸠摩骑马并排站在山丘上,目送着巴雅尔的送葬队伍消失在广袤草原的深处。
    戴天澜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远处,寒风打着卷儿,在大地上疾走。
    “小仙女,我也要走了,我要回罗什国去了。”
    “是吗?”无忧忧伤地说道,“我不喜欢离别的感觉。”
    “人啊,走着走着就散了。一转身,那人就不见了,任你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了。”
    鸠摩觉得心口好疼。他掏出了口弦吹了起来,犹豫苍凉的乐音响起,是一首悲伤沉郁的曲子。
    无忧觉得很好听,她听得很认真,突然她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
    无数个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现,许多陌生的人用各种目光打量着她,说着她不明白的话。
    无忧头似乎要裂开了,她尖叫了起来,似乎有人用刀在挖她的心。
    戴天澜骑马疾冲而至,从马上一跃而下,将无忧抱了下来。
    鸠摩呆呆地看着,戴天澜怀里脸色白的吓人的无忧,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在大正皇宫时,总听宁威远吹这支《一生所爱》,自己很喜欢,就用心记住了曲谱。
    今天只是感伤巴雅尔和娜仁,随心而吹奏罢了。
    戴天澜看着晕了过去的无忧,长刀出鞘,冷声说道,“你对她说了什么?”
    鸠摩不语,聪明如他,也完全糊涂了。
    “无忧若是有事,我一定会去找你!”戴天澜冷着他的千年冰山脸,抱着无忧腾空而起坐回了马上,纵马向力布雪山而去。
    半夜宁威远依然坐在床上,白天他疯狂地忙碌,结果半夜依旧睡不着。
    他将手伸进内衣,摸着肩膀上的牙痕。如今伤口愈合了,牙痕反而更清晰了起来。
    那小小的深深牙痕,明显是个女人的,会是谁呢?龚宁一直守在卧室门口,没有人可能进出。
    可是那夜自己醒来后,一地扯裂的衣服,还有自己肩膀上深可入骨的咬痕。
    她是人还是鬼?
    她当时是不是极端的愤怒,才能咬出这么深的牙痕。
    宁威远心里有深深的歉疚,不论她是人是鬼,当时自己中了媚药,总是自己欺负了她。
    宁威远的头好疼,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今天花卷儿怀里的一只小猴子,不知为什么一头窜出来抓花了宁水云的脸。
    宁水云出了名的爱惜容貌,看到镜子里鲜血淋漓的伤口,当时就发了疯,闹的皇宫里鸡飞狗跳。
    宫里的御医哪里敢保证不会留下疤痕。
    这边宁水远立逼着要花卷儿交出小猴子,她要千刀万剐了它。
    那边花卷儿剑眉倒竖,宁死不交出小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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