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商女巧种田》正文第十一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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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若轻低着头,紧紧拽着衣角。
    在沈家时她也曾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驳,也曾质疑那些虚无的谣言不可信。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他们只愿意相信那些充满香艳情节的谣言。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再为自己辩驳,好像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她已心如死灰。
    “故事编得不错。”宋衍突然开口道,“来人,把这些当街行凶的拖下去,杖责二十。”
    沈若轻有些诧异地看向宋衍,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拼命地涌向心脏,这是相信她的意思吗?
    “豫王殿下!”同样感到诧异的还有沈明,他瞪大了双眼,质问道,“小的,刚刚说的...”
    宋衍慵懒地抬了抬眼皮,打断道:“我给评价了呀,故事编得不错。”
    “这不是编的,豫王殿下,这是事实!”沈明有些激动说道。
    沈明很是恼火,这个草包王爷,真是愚蠢至极!事实都摆在他眼前了,他居然还分辨不清。
    他带着浓浓的怒意,说道:“豫王殿下可不要是非不分啊。”
    宋衍摸着手上的扳指,抬眸间不威自怒:“你们当街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本王罚你们杖责二十,不为过吧。”
    沈明一时语结,看着旁边的沈若轻,便指着她说道:“那她呢?不守妇道,又该如何处罚?”
    “她?”宋衍看了过去,沈若轻那双澄澈的眼中满是不安,他淡淡地说道,“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回连沈牧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殿下这般偏心,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帝王家向来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想来豫王也会有所顾忌的,沈牧悠悠地计算着。
    可他算漏了一样,就是这豫王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宋衍抬了抬眉,冷笑了声,说道:“难堵?那就不堵了吧,天下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沈牧一愣,皱了皱眉,道:“王爷不在乎,陛下也不在乎吗?我家老爷还在朝为官,豫王不怕被参吗?”
    宋衍生平最恨被人威胁,他转过身来,俊冷的眼中已渐渐有了杀意。
    “我记得位列三公的沈云诃好像辞官经商去了。”他走到沈牧的身旁,轻蔑地瞪了他一眼,“你家老爷不会是沈云湛吧,他倒还在朝为官,不过就他那官,参本王?你尽管让他试试!”
    宋衍又踱步到沈明面前,既然有人旨意送死,他倒是不在乎送他一程。
    “山匪作乱,你身为家丁却贪生怕死,不敢上前。逼得主家只能孤身犯险,你这种家丁早该被乱棍打死。”
    听到这话,沈明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神色慌张地解释道:“是,是我家小姐,她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的。”
    说完,沈明飞快地看了眼宋衍,又朝着沈若轻泼脏水道:“定是我家小姐,她自己要与那山匪欢好,所以,所以才不让我们去的。”
    其余家丁听着沈明的话,相互看了眼,这与事实差入也太大了些吧。
    但现在为了自保,他们还是将真相咽入了肚子。
    宋衍从弓藏腰间抽出把刀,仔细地把玩着:“你知道你自己说的话有多大的破绽吗?”
    破绽?哪里有破绽?沈明慌乱地回忆着自己说过的话,这些话他都说过不下百遍,怎么可能有破绽!
    他看了眼寒光凛冽的刀,心底很是害怕:“豫王莫不是想屈打成招?”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王今天心情好,让你死个明白。”宋衍手里拿着刀,眼中满是杀意地说道,“你刚说的是,众人吓破胆,都躲在寺中不敢出去,唯独你家小姐敢冲出去。”
    “若是你家小姐拦着你们不让出去,在场的其他人不会觉得奇怪吗?”宋衍将手上的刀在沈明脖子上比划了下,“她真要自轻自贱,何苦演这出,自己去寻那山匪就可以了。”
    沈明的额头被吓出了不少冷汗,说话也有些结巴了:“可能是,是小的记错了。但确有猎户看到了我家小姐宽衣解带,以色示匪!连她后腰上的红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反正只要咬死沈若轻不洁,过程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在意。沈明这般想着。
    “这样啊。”宋衍垂下手中的刀,对着弓藏挥了挥手,让他走远些,然后又转身问沈明,“当时,那猎户是站在哪里?可有现在这么远吗?”
    当初那不过是个传闻,谁关心当时猎户站在何处看到。
    可事情到了这份上,沈明也不能再含糊其辞了,他看了眼沈牧。
    沈牧的手轻轻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将距离说的远些。
    沈明转念一想,也对,不然待会距离太近,豫王肯定要说这猎户怎么没被发现。
    “好像要再远些,那位大人麻烦再往后几步。”
    弓藏又往后退了几步,刚站定,沈明却又叫着再远些,弓藏再往后了几步,这距离少说也有百米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距离了。”沈明对现在这个距离很是满意,“这个距离再加上茂密的树木,所以猎户才没被山匪发现。”
    沈若轻紧张地拽着衣角,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当时层层叠叠的树荫,确实辩称那猎户没被看到。
    看到?沈若轻用力地看着这个位置的弓藏,她只能看个大概,而那些小细节却怎么也看不清。
    “那你告诉本王,弓藏腰带上镶的玉佩是什么形状的?”宋衍伸手指着弓藏的方向问道。
    沈明瞪大了双眼,极为惊讶:“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看得清楚形状!”
    宋衍得逞地笑了笑,又问道:“既然看不清楚形状,那颜色总该看清了吧。”
    沈明用力看了眼,可无论他再怎么用力,他都只看到模糊一片:“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嘛!”
    “是啊,这么远,那个猎户又是怎么看清的?”宋衍冷冷地问道。
    沈明这才发现上当了,可这距离是自己定,也没办法说什么。
    “天色昏暗才使人看不清。”沈牧见自己儿子落了下风,连忙出口解围道,“若是天明定能看到。”
    宋衍冷笑着说道:“百米之外,树木繁杂,他是什么眼睛?能瞧见一颗小小的红痣?”
    “主家遭逢危难,你身为家仆不敢上前;主家清誉受损,你身为家仆不但不维护,反而四处诋毁,合该被打死。”
    宋衍无情地下令道:“来人,把这群当街行凶的拖去杖责二十,那个污蔑主家的,杖责五十。”
    沈牧被吓得瘫软在地上,几个侍卫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家丁拖了下去,巷子里瞬间遍布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沈明哪里挨过这样的处罚,才打了十下就昏死了过去。
    打完了五十下板子,沈牧赶忙连滚带爬地到沈明身边,看着儿子皮开肉绽的伤口,他的心仿佛在滴血
    “回去告诉沈云湛,不用谢,本王举手之劳。”宋衍又恢复原先的慵懒模样,懒散地把手里的刀递还给弓藏,“弓藏你下次带把轻点的刀,本王就用来吓吓人,太重的拿着累。”
    沈牧恶狠狠地看着宋衍和沈若轻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这个伤!他一定要双倍奉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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