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就是她》第十八章陌生的闫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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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维抱着眼前的闫歆，涕泗交流，如鲠在喉。
    如同孩子般，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闫歆面前。闫歆轻拍他的背，不知道应该安慰他，还是应该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这个泣不成声的状态似乎也无法告知她因由。等他逐渐缓和过来，闫歆用衣袖帮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微微笑着说：“24岁了，还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智商倒退二十年了？”
    “如果你下次要躲衣柜里，能不能躲在我家的衣柜里？”
    “我干嘛要躲衣柜里？”听到他这么说，闫歆以为是闫问天告诉他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她本打算假装忘记忽悠过去。却想不到他竟然问了闫惜惜。
    杨子维把闫惜惜是他的大学教授并且他已经知道了有关当年她休学的一切！她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被杨子维无意中打开了，当年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耳边响起了轿车引擎“轰轰”的发动声！
    她眼神散涣，微微泛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惨白。松开了本放在杨子维腰间的双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角。一边没有逻辑地喃喃自语一边往后退。最后直接蹲下来捂住耳朵！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杨子维看到她紧绷的状态，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康复！走想安慰她抚平她的情绪，但忽然她抬起头，瞳孔聚焦到了杨子维身上。
    “跟我走！”她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她边说边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你去哪里啊?”
    “带你去感受我的恐惧呀。”
    她的话说得冷若冰霜，言语间像变了个人。杨子维跟在她的身后，她在一辆黑蓝色的大奔前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在她身后的杨子维，杨子维从她的瞳孔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像极了一个行走的机器人。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现在马上走，等我找你。二、跟我上车。”
    “我不会走的！”
    杨子维跟闫歆上了车，闫歆坐在驾驶座上，柔弱无骨的双手放在方向盘，她检查了一遍杨子维有没有系好安全带。杨子维内心忐忑不安，他很担心她会去一些很危险的地方，更担心她这个状态驾驶会不会出问题，可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你既然已经跟我上车，就不需要担心了，担心也没用！”闫歆仿佛看穿了杨子维的内心，油门一踩便出发了。
    她驾轻就熟的动作，一点都不像一个女生开的车，宛如一个几十年车龄的老司机般稳妥。杨子维稍稍放下心，但只见她的方向一直是往郊区行驶，他的心便又七上八下了。
    “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去郊区然后对我图谋不轨！！？”杨子维试图说话调节一下车里压抑的气氛，但是果然宅男还是不适合做这种工作的。他这么一问，闫歆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坐稳了！”。
    他们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当时的路上也不多了。杨子维感到身体好像被往后推了一下，他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闫歆面无表情，脚却狠狠地踩下了油门，车忽然如同脱缰的野马，旁边的车和树都是转眼即逝，杨子维看了看闫歆的当时的车速已经到达了180，指针丝毫没有下滑的意思，直贴190。
    听着引擎的噪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指针直贴200，速度犹如追风逐日。但她的脸依然没有丝毫表情，旁边的杨子维都快要坐出阴影了，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闫歆忽然松了油门踩住了刹车，时速200的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那声音听得人极其不舒服。
    车身往前滑动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闫歆无论是眼神还是状态似乎都恢复了清醒，而连驾照都没有的杨子维第一次感受这种飙车的速度。虽然闫歆已经开到了郊区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加速，但是由于速度带来的冲击感太大，杨子维惊魂未定。
    “你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你还活着！”闫歆看了一眼杨子维那冷汗直冒的样子。
    “真的这么视死如归吗？”
    “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你这是家暴了吧？”
    其实他知道闫歆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在逼自己面对当时出事听到的那种引擎声，她其实很用力地在逼自己面对。但是他没有说，只是想她尽快平复好情绪。
    闫歆把车停到一边，把车窗都打开了。从衣服的口袋里抽出那包她常抽的烟点了起来。被烟雾笼罩的她显得沧桑而神秘。
    “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你想说吗？”
    “你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闫歆勉强地笑了一笑，回答道：“从前我与你说我不喜欢男人，其实也不完全是骗你。初中开始我便意识到自己是个双性恋，我真的可以喜欢女人。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第一次爱的人，但她并不知道，因为我不能确定她是否能接受一个同性这样爱着她。”
    “嗯，这我有听闫老师说过。”杨子维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手，
    “我曾经做过心理评估，我确实没完全康复。虽然我偶尔还会做噩梦，但其实我已经接受了她已经离开的事实。后来我就与何帆在一起，当时其实我并不喜欢他，只是当时我会出现抗拒男人的情况，而对他，只是不抗拒而已！”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你喜欢他吗，当时你也是这么回答我的！”
    “直到我第一次遇到你，那种内心悸动又出现了。我很少开车，但是我很喜欢开快车，那感觉就像可以追回过去的时间”
    杨子维听了闫歆亲口说，他其实知道，每个人都有舒缓自己压力的方式，而她选择的方式并不是与人倾诉，而是追求速度感。其实她并不是喜欢飙车，只是引擎和高速刹车的声音足以让她清醒，但如果可以，她宁愿活在梦里。活在梦里多好，梦里不会疼呀！
    事情过去一段时间了，杨子维与闫歆依然维持着那种“不确定”的关系。之前闫歆抱着“让他先追一下先呗”这种态度，但现在的闫歆，只要杨子维靠近，她就往后退。就真的只是没像当年那样一走了之罢了。
    而舒宛，一直被困在失恋的阴霾里无处可逃。
    “叮咚，叮咚...”闫歆家的门铃响了。
    闫歆打开门，只见舒宛拖着大箱小箱站在门口；闫歆并不愕然，以舒宛重感情的性格，她肯定不争不抢默默地自己承受着。而看着自己的妹妹在家朝夕相见，舒宛逃出来，她早就猜到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来啦？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像小时候一样！”
    “你又知道我会来？”
    “校长说你房间重新装修嘛！”
    “额，是的。所以只能暂时过来借住啦，和小时候一样。”
    很多时候，闫歆的傻都是装出来的。对于舒宛来说，她简直是贴心的小棉袄。舒宛的房间并没有装修，舒荣笙也没有找过她，她只是帮自己的好朋友找个说法而已。
    但是舒宛来到闫家住一周都不到，闫歆单独约何帆出来。何帆不敢不去，他很清楚如果没事闫歆不会找他，如果他不去闫歆随时找到他家去，拆了他家都不是意外。
    他们约好了在闫歆家附近见面，他们也认识的时间不短，何帆远处看到闫歆已经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尽管平时闫歆脸上的表情不多，但是是不是生气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他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打了个电话通知杨子维，子维挂了电话后便出门过来找他们。
    何帆逐渐靠近闫歆，那感觉便越发强烈。他心里叨念着杨子维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但是闫歆已经看到他了。另一边的子维大概猜到了他找何帆一定是因为舒宛，他随即通知了舒宛，
    闫歆的眼睛一直盯着何帆，目露凶光，戾气仿佛从眼眶渗透出来。从来没见过闫歆这样的何帆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闫歆低沉的语气像一只强忍杀戮的野兽。
    “什么为什么？”何帆不明所以地问着。
    闫歆不再说话，直接冲过去揪着何帆的衣服，她几乎要把何帆整个人揪起来。何帆被闫歆揪着，救兵又还没到，他一直重复着：“歆，冷静点！杀人犯法的！”
    随后闫歆把何帆用力往地上一甩，她的力气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的女孩子的力量。直接把何帆扔在地上打了个滚。
    “你说，还是不说呢？”她笑了，这个笑容撕裂且诡秘。她轻轻地把衣袖往上翻，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说，我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
    闫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正准备狠狠地踹在何帆身上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叫住她。
    “闫歆不要！”只见舒宛在后面冲出来紧紧地抱着何帆，她哭着说：“不要伤她，是我，是我没控制住自己跟他走的！”她看着何帆哭得梨花带雨。
    “我知道她为什么打我，我不还手让她打因为我活该你知道吗？”何帆抱着哭成泪人的舒宛。
    舒宛的话顶多只是让闫歆怔住一下，丝毫没有阻挡她要把何帆狠狠地抽一顿的意思。但是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何帆根本扛不住她的力度。此时杨子维到了，他站在闫歆面前，也只有他看到闫歆紧紧地握住的拳头在颤抖。
    “你真的想打死他吗？你打死他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杨子维看着闫歆充斥着戾气的眼睛。
    “你们两个走开！”闫歆冷冷地说。
    她真的要打死何帆吗？究竟何帆做了什么？她又知道些什么？留意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