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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冯若雨!
他两人这样早便暗度陈仓了么?方书瑶震惊。她还想着,这一世或许能救冯若雨于事前。
“要捉他么?还是等会?一捉一个准呢。”沈涧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作势要推门。
方书瑶呼吸骤急,拉住沈涧的小臂。
前世时候,冯家大姑娘是个忧郁美人,就连笑起来也是双眉微蹙。方书瑶一直觉得她的命运同自己很像,都是优裕长大的天真姑娘,一朝被男人甜言蜜语骗去了心防,就此万劫不复。
在沈涧疑惑而关切的目光中,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罢了。
若是今日捉奸,少不了将冯若雨彻底毁掉。看在冯家姑娘的面上,今日且放方书成一马。
沈涧并不懂她的心思,看她面色不好,以为房里的情形又勾起了她方才被太子轻薄的记忆,立刻收回欲叩门的手,扶着她往回走。
他只顾盯着她的神情,恍惚间漏了一级台阶,玉屐重重一声。
两人瞬间都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回眸,盯着夜色中掩住的那扇屋门。
门内的细细簌簌全停了,仿佛想象得到方书成和冯若雨惊惧停滞的样子。
方书瑶生怕看见冯若雨,咬唇拉住沈涧,不顾一切快步离去。
她走的很急,气喘吁吁,眼看大殿就在不远处,却听沈涧低声道:“你哥哥跟上来了。”
方书瑶骤然停下步子。
方书成,他竟然还敢跟上来!
沈涧不防,一时多走出两步,回过头看着她。
方书瑶胸脯剧烈起伏,声音却淡然:“那就会会他吧。”
果然,转眼方书成便喘着粗气,奔至回廊转角。
一眼看到方书瑶与沈涧冷冷立在庭中,方书成像被火燎到一样瑟缩了一下,步子也慢了下来。
挪到两人跟前,他卑微地俯下身子:“....见过三殿下,三王妃。”
身上衣衫倒还算完整,但显然穿的慌张,腰间玉佩缠成一团,衣摆上还有些可疑的白浊痕迹。
方书瑶不语,沈涧则微微颔首,笑道:“不好意思呀妻兄,扰了你的温柔乡了。是谁家姑娘呀?真是三生有幸呢!”
他本来想毫不留情地戳破方书成衣衫上的恶心之处,忽而想到冰清玉洁的方书瑶还在侧,又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方书成脸色惨白,陪笑道:“三殿下言重了。臣”
他一时不知如何措辞。
按他的打算,待冯若雨对他死心塌地,他就做出一片清风朗月之态上门提亲,到时里应外合,也就能成就一段朗朗佳缘。
这苟合,只是让那女人臣服于他的过程,却万万不能是广而告之的结局。
他本以为门外偷听的不过是个小宫女,打算要么以钱封箴,要么以刀灭口,谁知却又撞上了方书瑶和沈涧,当真是流年不利。
沈涧正要再嘲讽他几句,却听方书瑶平淡道:“哥哥,你同她断干净,此事我定然守口如瓶。”
方书成敏感地觉察到方书瑶对冯若雨的怜惜和同情。
他忽而寻到了狡辩的立足点,立刻声泪俱下道:“妹妹,我与若雨是真心相爱,只是门不当户不对,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不对”
沈涧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却再次被方书瑶堵住话头。
她重复道:“你同她断干净。”
方书成心虚而嘴硬,嗫嚅道:“妹妹,我们真的只是情之所至。你跟三殿下不也是如此么?”
也是如此??!
刚见过太子,方书瑶本就心中郁结,听了他的话几乎气得眼前一黑。
人而无耻,胡不遄死!
手比大脑还要快,她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全身力气都灌在右手上,几乎把自己坠得一个踉跄。下手又狠又重,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清脆。
方书成被她打得歪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瞪向她。
沈涧吓得不轻,拦腰把她扣住,感觉她整个人抖如筛糠,急忙搀住她的手臂,把她攥到身后。
方书瑶越过他肩膀,盯住方书成,厉声道:“方书成,你不怕天谴么?”
她声音中的怨毒,让方书成不由汗毛倒竖,仿佛这夜空中真有无数触手朝他伸来,要把他碎尸万段。
沈涧是第一次见到方书瑶这般目眦欲裂的样子,只怕她那小身子撑不住,一口气上不来,揽着她一叠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不气不气,咱们先回殿里。”
方书瑶抖着手把他推开,死死瞪着发冠都被打歪了的方书成,一字一句道:“你残害人家姑娘,还暗通太子,有辱家门,算计书言,你坏事做尽,你”
遮.羞布被撕了个干净,方书成才知自己的斑斑劣迹尽在她掌控之中,面色青白,喃喃道:“妹妹,我没有”
沈涧一条手臂格在方书瑶身前,感觉她已然是摇摇欲坠。
听方书成还在那里嗫嚅狡辩,他无名火骤然而起,难得沉声道:“方公子,你有完没完?妹妹妹妹的,你不恶心么?”
沈涧自十五岁入顺天府,见惯了人面兽心之徒,这还是头一次真急了。
方书成还沉浸在震惊中,接不上话。他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桩桩件件竟都被她知道了!
沈涧拖了方书瑶的手,拽了两拽,她才被他拉着,踉踉跄跄离开。
过了很久她才不再颤抖,感觉她的手心温烫不同往日,沈涧拿到脸前端详。
就着月光,看到她手心红肿,显然是方才打方书成用了大力了。
方书瑶淡淡抽回手,拢在袖里。
沈涧看她神色沉静下来,笑道:“跟你哥哥宣战完,后悔了?”
一语道破方书瑶的心事。
若不是方才失控,她是不愿意把事态逼至这样剑拔弩张的状态的。方书成是最彻底的小人,她不愿打草惊蛇。
沈涧安慰她道:“别担心,你既然知道他暗通太子,咱们今晚回府翻翻账本找证据就是。就今日这情形看下来,太子那玉衣的钱,八成是你哥哥孝敬的。”
方书瑶知道他暗通太子还是托前世之福,可沈涧怎也言之凿凿,便问道:“何以见得?”
沈涧一耸肩:“若冯家真是太子的摇钱树,太子今日还敢一整个晚上都盯着你看?冯婕妤气都要气死了。”
方术瑶倒不知道太子盯了她一晚,只觉更恶心,将衣领拢得更紧了些。
沈涧看着她纤纤十指在柔软前胸上擦过,引着他视线没入她起伏的沟壑中,有些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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