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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琪琅摇头,就说:“不会,那就是碗杏仁露,她就吃了小半碗,其余都在我肚子里头了。”
小半碗都没有,就三四口,芽姐儿被慎敏每天的麦芽糖喂得没加糖的东西都不爱吃。
慎敏给闺女擦眼泪,拿着她素日喜欢的步摇给她玩都没用,一个劲给娃娃擦哭出来汗,心都拧起,亲着她的额头,“漫漫,娘亲和爹爹都在呢,不哭不哭。”
她又吩咐晴晴去拿麦芽糖来,
倒是华妈妈走进来把晴晴拦住,给急的团团转的小两口道:“小娃娃小时候都是这样的,姑娘以前也是没来由的就要哭个整宿呢,不必着急。”
芽姐儿这点小哭声和慎敏小时候,压根都不够看的。
主要是芽姐儿一直都很乖,虽然睡相不好,到底是一觉到天亮的,冷不丁哭闹一场,慎敏、罗琪琅又是初为人母人父,必然焦虑。
夫妻两个都是心疼的不敢睡,环着在屋子里头边走边哄着,直到天亮,芽姐儿抽抽搭搭爬在罗琪琅的肩膀睡下去,小手手还扯着爹爹的衣襟,是不是出来个泪嗝。
小心翼翼把闺女放在床榻,罗琪琅一副要断气的模样走到旁边罗汉床仰躺,抱怨的不行,“这丫头哭起来比你还震天动地,日后贺家那小子估计得疯……”
真的邪门了,半夜喂了奶歇息够了,又开始哭嚎。
慎敏已经在张罗早饭了,同疲倦的人说,“你先睡一会,今日还有朝会。”
他看罗琪琅揉着眉心,拍了拍膝头让他睡上了,给他慢慢按着,“让你昨夜去隔壁睡着你不睡,现在闹不舒服了。”
“难道就让你一个人整宿不睡觉的哄着芽姐儿,你怀她最艰难的时候我不在,生她的时候我也不在,这点事情我都做不了,岂不是让你心寒。”
罗琪琅握住慎敏的手亲了亲,淡声道:“过几日部落的使者要来,我已经煽动了她们联姻,届时就把谢红蕴弄过去……”
他不会轻易放过谢红蕴的,死的话太便宜她了,她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慎敏手上动作一顿,而后道:“我都说了,谢红蕴我自己来。”
“你我是夫妻,不说这些,我知道你是害怕连累侯府。”罗琪琅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沉声道:“慎敏,我答允你的都会做到,我骗谁都不会骗你,只是你偶尔也要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解释起来,“当初谢红蕴到北地时候,我真不知是她害了你和芽姐儿,否则我必将她千刀万剐了!”
慎敏摸了摸他的脸,笑笑,“好了,哄了芽姐儿大半宿了,睡一会儿吧。”芽姐儿比起她这个娘亲,更加亲近罗琪琅这个爹爹。
“今日朝会了我就回来。”罗琪琅喃喃,“晚些找李大夫过来给芽姐儿瞧瞧,没准是真的吃多了……”
他说着,就靠着妻子的膝头沉沉睡下去。
***
罗琪琅上了朝会又被新皇点名去了御书房议事,等着出来时,就见家里管家在宫门口候着,正伸长脖颈找他呢。
看他出来,管家感觉扑过去。
“世子爷,您可算是出来,出事了,小姑娘中毒了!”
“中毒?”罗琪琅眼神凌厉,“小姑娘怎么会中毒?”他这不过出来才两个时辰,慎敏又守着芽姐儿身边,完全是无稽之谈。
管家急的不成,“小的还敢拿这事哄骗世子爷的,世子爷快回去看看吧,世子夫人都着急疯了,小姑娘又是吐又是抽搐还突然渐渐没了气息……”
罗琪琅听着慎敏急出事,顷刻脸色大变,后面半句更加重要的全然没有听见,拿过罗州递过来的小牛鞭子就上了马。
侯府之中,皆宜居上下已经乱套了,慎敏和惠氏守着床头的芽姐儿啪嗒啪嗒的哭,罗杭在旁边正询问太医、李大夫还有奶娘,眉宇深蹙,华妈妈也在外头盘问着昨日所有接近过芽姐儿的人。
罗琪琅风尘仆仆回来,将官帽丢给下人,扯了披风丢给跟着的罗州,冲到内间,就看慎敏站着床旁一个劲擦着眼泪。
他忙过去将人抱着,感觉妻子不停的颤抖,他抱了抱她,“好了,我回来了,我们的漫漫不会有事的。”
慎敏咬牙,撕心裂肺,“一定是你祖母,一定是她!她早就想除掉芽姐儿,一定是她,我要杀了她!”
坐在床榻的惠氏也愤怒的附和,“这个老妖婆敢动我孙女,我要和她拼了!”
罗琪琅安抚慎敏和惠氏的情绪,昨日罗老太太根本就没有碰过芽姐儿,整个皆宜居他也可以保证完全没有罗老太太的人。
罗琪琅回来皆宜居上下也找到了主心骨,以最快的速度还是排查。
最后,盘查到了昨日那碗杏仁露,但这碗东西罗琪琅更是吃了大半……
李大夫直言必然是吃食出了问题,才导致了芽姐儿的中毒发生。
奶娘被罗琪琅慑人的目光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世子,芽姐儿每日的吃食奴婢都会先用,还有养着准备芽姐做丫鬟的小娃娃也吃了,确定无事才敢给芽姐儿用的。”
奶娘拿出本小册子,“芽姐儿每日的吃食都有册子的,世子爷奴婢不敢的……”
她怎么可能把手伸到芽姐的头上,她是张老太太派来的人,全家的身家性命都是捏在张老太太的手中,若是敢乱来,她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惨烈的。
而且,能给侯府世子爷的孩子做奶娘,这是多好的前程,只要姑娘好好的养大,出去单独有了院子,她就是管事妈妈,还能给家里谋取不少好处的。
罗琪琅看奶娘哭的鼻涕四流,倒也没怀疑是她手笔,近身照顾芽姐儿的人,都是张老太太早早就预备好的,若是芽姐儿出去,还有他特意安排的女侍卫跟着。
他喃喃:“所以,只有那碗杏仁露了……”
罗琪琅看太医,太医也是垂眸,仿佛在思索什么,忽的他和旁边的李大夫同时眼前一亮。
太医拱手,“这杏仁露小娃娃最好不要多喝,有些体弱的孩子会有轻微中毒的,因着病例较少,但却有因此索性小姑娘吃的少。”
慎敏从里面出来,“你这太医就捡着轻的说,你给我滚,晴晴,把他给我轰走!”
太医着实冤枉,他是后面罗杭派人请来的,来的时候芽姐儿的情况以及大致稳定了下来。
华妈妈和晴晴一左一右搀着慎敏,安抚她的情绪。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芽姐儿无碍,其次才是找出凶手。
李大夫上前,把芽姐儿真实的情况一一交代,“小姑娘全身发了疹子,还有喘不过气的模样,看着着实骇人,以后绝对不可在碰此物了……”
皆宜居上下以前也没有人给芽姐儿吃过杏仁。
就在这时候,张老太太身边的庞妈妈也闻讯来了。
庞妈妈进来给罗琪琅颔首算是见过,“我家老太太不放心芽姐儿,特意让老身过来瞧瞧。”
“我家老太太让老身来说一句话……”她是急急忙忙跑了,站定后,还喘了好几口气,“慎敏小时候勿用了杏仁露也差点死了,这个人必然是知道小姑娘可能遗传到了慎敏……”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罗杭见儿子眼神带着杀意,就亲自带着大夫和太医出去了,李大夫、太医都不需要罗杭请了,自己飞快收了药箱朝外走。
是非之地,早些离开的好。
慎敏表情异常的复杂,她在芽姐儿出事就笃定是罗老太太的手笔,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丈夫,亲手给闺女喂下去的,而且,还是昨夜当着她的面一口口送下去的。
罗琪琅看着慎敏,喃喃:“这碗东西是二房送来的。”
“白氏送来的?”慎敏怔住,“你有病吗?二房送来的东西也敢给漫漫用!你就是想她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罗琪琅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正说着,丫鬟就同传白氏来了。
白氏及急急忙忙而来,看夫妻两个剑拔弩张,再看慎敏要弄死她的眼神。
她辩驳道:“我不知道芽姐儿不能吃杏仁露,我身边养着的孩子小时候都吃过这东西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信我,我不可能去害芽姐儿……”
她真的不会害芽姐儿的,侯府都知道她白氏看慎敏不顺眼,倘若芽姐儿有个一二她必然就是罪魁祸首了。
她不过是想慢慢的缓和一下关系,到底芽姐儿现在的姻亲若是能为她所用一二,也能给她娘家谋划些东西出来。
慎敏作势要去拼命,白氏就道:“我承认我对你有不满,但是,我若是真的要害芽姐儿,当初你生她的时候,我就可就旁边,多的是机会杀了她。”
罗琪琅拽着慎敏,慎敏冷静了片刻,突然就道:“不对,这个月府邸没有杏仁进来,你也没有出府,你从哪里来的?”
二房的一举一动她都是安排人看着的,见过那些人,受过那些礼她心中都有数的。
而今罗环琼掌家了,二房的主事权都在他手中,更是约束了不少白氏的蠢货举动。
慎敏不想冤枉了任何一个人,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躲在背后的奸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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