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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姐找了高枝了?”
说着,已然是不客气了,“满京城都知晓我贺元辅是你奉恩国公府姑爷,说踹就踹了,岂不让我贺家被人嗤笑?谢伯父,您怎么就知道卿姐对我无意的!”
谢竹盛看还敢给他唱反调的小东西,也不客气“无意?卿卿亲口对我言,否则我来退什么亲事。”
这门婚事她就是不满意,若非看闺女就喜欢这人,依着他的意思,早就给砍断了。
“那你让她来亲口给我说!”贺元辅拂袖,同旁边的婆子道:“去把谢君卿给我请过来。”
谢君卿就在旁边的耳房里头,见着正堂的贺元辅,几乎是下意思朝贤蕊身后躲。
他露出半个脑袋看讲理的贺慎轩,“贺伯伯,我不想嫁了……”
“不嫁了?你凭什么不嫁了?”
贺元辅咬牙,两个人都滚一张床了,这个人还不嫁了,当他和元辅是白睡的?
“怎么,谢大姑娘是见异思迁,想要去嫁给你南直隶得裴家哥哥了?”
想着那日睁眼这个人就不见了,还把她特意给她买的荷包给丢到他枕头边,他没去找她麻烦,她倒是还来啪啪打他的脸了。
“退亲,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卿姐你不满意了,你说啊,若是你说不出来,这婚事就别想退了!”
谢君卿眼泪在眼眶慢慢涌起来,“你,你明明……”
“我明明如何?”贺元辅同旁边婆子吩咐,“把她带下去。”
退亲,门都没有。
谢竹盛和贤蕊都不想将真正的内情说出来,倒是贺慎轩觉得离谱,捧着茶盏看儿子舌战老丈人。
“不好了!谢大姑娘,谢大姑娘跳湖了!”
冲进来的婆子大喊。
谢君卿睁眼,就见自己自贺元辅的卧房里头,旁边贤蕊正哭红了眼看她,“没事了,不怕……”
谢君卿坐起来,下意思去摸肚子,喃喃,“没、没了吗?”
她真的是太气了,见着谢竹盛被贺元辅出言顶撞,可她若是说了实话,这门婚事就必须要成了,贺元辅对她根本就不是喜欢,是怨恨。
再想着事发到现在,贺元辅都未曾来见她一次,给她递过一次话,她真的内心彻底没有光了。
贤蕊看走进来的贺元辅,摸了摸闺女的脸,默默起身,“母亲就在外头、”
贺元辅手里端着汤药,脸上毫无波澜,审视不看她的人,“跳湖,谢卿卿,我的嫡长子被你给跳没了,你说你怎么赔给我?”
“不是你的。”谢君卿扭过头,“我不要嫁给你,你若要找个高门贵女,多的是与你情投意合的。”
贺元辅坐到她旁边吗,真想一碗汤药砸她头上去,“退亲,你在退一个给我看看?”
谢君卿觉得他可怕极了,贺元辅将一勺药落到他嘴边,“给我记住了,我不敢弄死你,那些敢挑唆你的人,我捏断他们的骨头,扯拦他们的筋,卿卿,你我婚盟,不要胡来。”
谢君卿麻木的给他送下去一碗汤药,等着天黑了,贤蕊才进来,“贺元辅还是要娶你,已经同适才太医和柳大夫说了,这个孩子是你们两个的……”
谢君卿低声,“母亲,我不要嫁给他,我不要!”
贤蕊将女儿抱着,慢慢安抚他的情绪,“母亲知道你害怕贺元辅嫌弃你,不会的,不会的……”
谢君卿抱着贤蕊,“我不要嫁给他,我不想嫁给他。”
“刚刚贺元辅已经当着所有人认下这个孩子是你和他的了,这若是传出去,卿卿,你的名声是最重要的,若是,若是贺元辅对你不好,母亲就带你离开好不好?”
谢君卿使劲摇头,直到最后把贺元辅再一次哭了进来。
“今日岳母大人也留着这里吧,您哄不住她的,我陪陪她就是。”
谢君卿拉着贤蕊的手不想母亲离开,贺元辅快她一步将手握住,看她要挣扎的模样,反倒是笑了,“你不是想快点嫁给我吗,现在如你所愿了,还不乐意了。”
谢君卿眼泪啪嗒啪嗒朝下落。以前是想的,现在不是了啊,她宁可在国公府做老姑娘。
“哭吧,慢慢哭,我就看着你哭。”贺元辅背着手看她,这人是个越哭越来劲的性。
“哭够了就睡觉,你最好不要在闹性子,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若让我下不来台,我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谢君卿哭的喘不过气,盯着居高临下看他的贺元辅,一个劲的摇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抵触这门婚事的情绪弥漫了整个屋子。
贺元辅将手帕丢给她,“你若是把那日的真相全部说出来,我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你我本就是婚盟,只是你那小丫鬟杏花估计就要被打死了,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先掂量下后果。”
谢君卿被这句话威胁的捂着脸直接嚎啕不止,贺元辅就抱着手站在床旁静静的陪着她哭。
***
谢君卿还是一顶红盖头嫁入了贺家,她白日都同罗漫漫带着一处,晚间贺元辅即便回来,二人同床共枕也不会发生什么。
更准确一点,是从新婚开始到如今,她一个字都没和贺元辅说。
她自己也想通了,贺元辅要的就是奉恩国公府姑爷的帽子,方便他在朝中走动,她就想,迟早有一日这个人是要休了她的,而且应该还很快的。
有时候贺元辅去前院书房不回来,她还会高兴些。
这日郊外设下马球会,谢君卿不会马球,也不想去看赛场上,看罗漫漫一个劲给罗晚归和贺元文喝彩,默默的从看台下去。
罗元辅自然在找她了,几个一道长大人关系匪浅,正说着一起鞠丸,找了大半个草皮,却是在某处,正看着谢君卿坐在石头上,面前站着的事纪睿淮的大儿子,不知同她说了什么。
谢君卿死水了足足三个月的脸,猛然荡起了笑意。
贺元辅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
晚间谢君卿正站在院子看飞在天上的竹蜻蜓,杏花看跟着竹蜻蜓追的人忍不住也笑起来,“姑娘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呢。”
捡起竹蜻蜓的谢君卿嗯了一声,手指一搓看着飞上天的竹蜻蜓,再然后,竹蜻蜓落到了围墙沿边。
爬上椅子没有够到的谢君卿让人弄了根凳子上,摸着竹蜻蜓吹了吹上头的脏东西,正要下去,忽的就看着贺元辅,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与她的一个陪嫁丫鬟言笑晏晏。
“姑娘?”杏花叫她。
谢君卿应了一声,捏着竹蜻蜓就下去了,入夜谢君卿来了月事,弄脏了床褥子,贺元辅白日累的厉害,明日又要上值,“你就不能随便先铺一个吗?”
他看谢君卿居然大晚上选哪个被单好看,真的头疼的扶额。
“随便,我的确没有二少爷随便,你既喜欢随便些的,就去旁边歇息吧。”
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直接让贺元辅愤愤起身朝外走。
等着铺好了床,谢君卿正在规整,杏花来悄悄说,“姑娘,二少爷拽了个丫鬟进去。”
谢君卿嗯了一声,让杏花出去,就放下床帏了,自个睡了,眼泪却是止不住一颗颗朝外涌,捏着被褥不停的擦拭,到最后,脑袋埋进枕头里头呜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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