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厨娘亲爹爹又到碗里去了》正文第十四章:送然然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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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挽自是知道村里人是怎么说她的,可她问心无愧,所以一大清早便带着然然去了关雎书院报道,自然同行的还有胖虎和胖虎他娘刘氏。
    胖虎原本是去年便该入学的,却由于家里拮据,供不起他上学,后来他爹刘阿牛无意之中救了现在东家的女儿,见他身子壮硕,看着能打,便做上了护院,一月五两银子,算是个不错的活。
    偶尔刘夫人也会拿些自家地里种的菜去城里卖,也能换些银子。
    总的来说,而今他们的生活过得比以前要好。
    刘氏夫妇在村里算是比较开明的,关雎书院是私塾,一月一两银子,饮食起居都包括在内,他们还是交得起的,再者胖虎也想和然然一起入学,夫妻二人便也满足了他这个心愿。
    从前但求温饱,而今望子成龙也成了他们心中所期。
    胖虎和苏修然都穿了新衣,背了个小行囊,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堪堪一副书童模样。
    这会儿要将两个宝儿送进去,苏挽和刘夫人还真是有些不舍。
    “然然要听夫子的话,要乖哦!”苏挽摸摸小家伙的脑袋,一脸不舍。
    小家伙点点头:“然然会乖的,会听夫子的话的,还有胖虎哥哥陪着然然,娘亲你就放心吧!”明明自己心里难过得要死,却还在极力安慰大人。
    “嗯!”苏挽点点头,喉头渐渐泛起酸涩,“娘亲要过段时间才能来接你,你和胖虎哥哥可一定要乖。”
    胖虎主动和苏修然牵了手:“娘,挽婶,我比然弟大,也比他能打,我会好好照顾然弟的,你们就安心回家吧!”
    刘夫人屈指敲了一下圆溜溜的脑袋瓜子:“什么能打不能打的,又不是让你来打架的,送你来书院是让你来读书认字的,别到时候字没认识几个,打架倒是学来了!”
    胖虎揉揉脑袋,眯眼尴尬笑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刚才口误说错了么……”
    两人又对两个宝儿嘱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进去,随后离开书院。
    苏修然和胖虎第一回上学,所以上的是蒙学,和他们一起上蒙学的,还有大概二十来个孩子,都是一副正儿八经的书童打扮。
    他们大多是富商之子,父亲在城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有极少数是像苏修然和胖虎那样的。
    两个小家伙的位置已经由授课的夫子安排好,胖虎高大些,便坐在最后一排,然然稍矮些,便坐到了第一排,差不多是离夫子最近的一个位置。
    授课的夫子生得白净,堪堪一个白面书生,手里拿着戒尺,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叫胖虎被苏修然好不习惯。
    尤其是胖虎,毕竟听惯了自家娘亲“他娘的”陈辞,而今他只觉得这位夫子的话和声音,有一种让他掉进书堆里的感觉,一段话听下来,让他觉得自己也是个颇有文采的人了。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孩子们给夫子敬了茶,而今对待夫子,便要敬同于父。
    蒙学要学的东西大致是《百家姓》、《三字经》和《千字文》,不过这些东西夫子并没有一上来就教,而是先教了孩子们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苏修然用的文房四宝还是之前差点没了的,此刻拿着毛笔有模有样地蘸着墨,一笔一划地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到底还是聪明些,一上午下来,那字已经写得工工整整,叫夫子也是一顿好夸。
    胖虎写得差些,拿给夫子看的时候,那字还是歪歪扭扭,“刘锦文”三个字一行下来——胖虎本名刘锦文,有大有小,稍有些乱,不过在孩童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于是夫子也是夸赞他的。
    得了夫子夸赞,小家伙拿上纸“蹭蹭蹭”跑到座位上,拿起笔蘸了墨,又来了劲。
    晚些时,胖虎还在座位上写自己的名字,这会儿终于是写得好些了,乍一看不算工整,却也不是一大一小,错落不齐。
    而苏修然已经从题字转战挥墨,他如此不同寻常的走笔痕迹,也引来了不少同窗围观。
    “呀!原来你在画画呀!”
    “画得好漂亮啊!”
    “你画的这是什么呀?”
    “好像是只大公鸡!”
    “不对不对!这是母鸡才对,公鸡的冠可比这个高多了!”
    围在苏修然桌边的孩子们开始争论起这到底是母鸡还是公鸡,然而苏修然却不对此做解释,只自顾自得画完画的最后一笔,那些喋喋不休的声音终是打乱不了他。
    不久,他停了笔,端起纸,欣赏着,而胖虎也在此时凑了进来。
    “呀!这不是你说的万香楼后院的老母鸡吗?”他这一语,便替在场所有人都解了答。
    “原来是只母鸡啊!”众人皆乎异口同声。
    苏修然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画这幅画的时候,大抵是有些失落的。因为万香楼的老母鸡陪他一起长大,而那日万香楼伙计说漏了嘴,说那老母鸡活不了多久,大抵再过两年,也就去见了阎王。
    过了一会儿,他在人群中随意觅得一人,将画送了出去。
    “这位同窗,这个送你了!”
    那人接过,不懂装懂地揉着下巴细细欣赏,不久,便开始蝶蝶不休地夸赞,只不过他夸赞的方式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啧啧啧!这位同窗,不错不错!你这画画得简直了!”他不禁竖了个大拇指,像个大人似的侃侃而谈,“改明儿我让我爹瞅瞅,好好学学,扒开他的眼,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大师之作!”
    “他整日在那儿捣鼓,做着春秋白日梦,说他自出生之日起就想成为画师。我睁眼瞅着如今都四十老几了,也没见他画技有多长进,切!得了吧!”
    “将那鸡不鸡,鸭不鸭,鸟不鸟的东西画在一根杆子上,杆子底下又画了个类似的玩意儿,我娘见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众人异口同声,这回苏修然也参与了。
    那人继续说道:“我娘还以为是哪只鸭子想不开要跳河呢!”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有后仰的,有捧腹的,就是直不起腰来。
    古往今来鸭子都会游泳,要是连鸭子都要跳河自杀,那得是多想不开,如此,那位爹爹的画技可想而知。
    苏修然觉得这人说话颇为有趣,让他心底酸酸涩涩的感觉一下子消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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