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遗珠》正文卷第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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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深从宫里出来时已经快申时了,宫门上外停着的正是上午在城外接他进宫的那辆马车。
    今日还没进城,叶深便直接被宫里特别安排的马车进了宫。
    他在进宫前让随行的小厮长随还有护卫先回了墨香街,这些人都是跟着他一起下江南的,离京都有几个月了,回了京城当然要让他们赶紧家去与亲人团聚,也好生歇息歇息。
    此刻送叶深出宫的内侍,便是上午去城外接叶深进宫的内侍。
    叶深出御书房的时候,是管公公亲自送出来的。
    管公公将叶深交给守在御书房外的内侍时,特地交待了内侍一句。
    若叶家没安排马车来接,便要内侍安排马车送叶深回家。
    叶深不是第一次进宫,却是第一次被管公公如此郑重对待,心里难免有所感叹,却也没有拒绝管公公的好意,对着管公公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虽说管公公的安排出于对皇帝陛下对叶深的看重,也是叶深该有的体面,但是叶深还是能从管公公的言行中感受到管公公对他的善意。
    管公公既是皇帝陛下的贴身内侍,也是内侍总管,别看是个没根的太监,有的时候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可以断人生死。
    叶深心里很清楚,随着自己官职的步步高升,进宫面圣的机会将更多,与管公公打交道的机会也将更多,那么与人为善才能与己为善,与这些内侍公公相处便要更注意分寸。
    事实上自叶深从蜀地回京任职,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次单独被皇帝陛下召见的机会。
    次数多了看到便也多了,对这些内侍可能起到的作用便有了更多的了解,当然进宫次数一多,认识的内侍便也多了起来。
    此刻走在他身边内侍姓苏,便是叶深接触相对交多,也是叶深相对比较熟悉的一个。
    苏公公年龄不大,大约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因为得了管公公的眼缘,便成了管公公的干孙子,在皇帝跟前自然也很是有些得脸。
    事实上苏内侍在叶深还没出御书房的时候,便提前准备好了马车。
    上午在城外的时候,苏公公是亲耳听到叶深给随行人员下的指令,亲眼看到叶深的随行人马进城之后便往墨香街去了。
    也许叶家还是会派了马车在宫外等着,但是叶家派马车来接是叶家的事,他有没有安排好马车便是他的事了,毕竟人是他接进宫来的,也只有他清楚叶深之前的安排。
    当管公公送叶深出御书房时,管公公还没开口,苏公公便很有眼色地上前来接过送叶深出宫的任务,难怪能得管公公的眼缘,实在太有眼力见了!
    在叶深的印象里,宫里的公公神色间多阴郁,像管公公那样更是可以用上阴沉这两个字。
    苏公公板着脸的时候,神色间与管公公略有些相似,但是从御书房往宫外走这一路,苏公公却让叶深看到了他活泼的一面。
    也或许是因为苏公公如今的年龄还不大,尚未历练到对外界完全不好奇的程度。
    这不,苏公公见左右无人,便开始小声问叶深一些江南的趣事。
    这在深宫内苑里实在太少见了!
    叶深在官场摸爬打滚了十多年,对人心的揣摩远比前世深刻,心里很明白对这些无根之人应敬而远之,却也更明白这些内侍是最不可得罪的人,自不会得罪苏公公,少不得拿几件能说的趣事出来分享。
    御书房到官员进出的宫门还是挺有些距离的,少说也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侧耳听不紧不慢地紧接宫门,远看着两个人依然一个挺拔一个恭敬。
    临近宫门,叶深最后的趣事也说完了,在守宫门的将士眼里便是苏公公恭敬地送叶深出宫。
    宫门外早已有宫人牵着马车候着了,只不过刚出宫中,叶深便看到停在宫门不远大树下自家马车以及踮着脚伸着脖子直往宫门张望的张大庚。
    既然自家专门安排了马车在宫外候着,叶深便不打算再麻烦苏公公,便对着小内侍拱了拱手,指了指大树下的人和马车道:“多谢公公一路相送,家里来了马车。”
    说着借着广袖不动声色塞了个银绽子给小内侍,虽说这一路从御书房出来为苏公公说了好几件趣事,却也不能让人家白陪都会自己跑这一趟,辛苦钱还是要给的。
    这时张大庚也已经看到了叶深,正拉着马车往宫门前过来。
    张大庚知道宫门前不能停车,却同样知道在宫门前停车上下人的这种短暂停留还是允许的。
    苏公公本想意思意思推拒一二,看到急忙忙过来的张大庚,忙将银锭子握在掌心,对着叶深恭敬道:“奴婢份内之事,当不得大人这声谢,大人好走。”
    果然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难怪能入管公公那双利眼!
    半刻钟前刚派了人往墨香街传信,此刻守在宫前的便只是张大庚一人,自是已经没有可用的人再往墨香街送信了。
    索性从皇宫到墨香街也就半个时辰,直接还去还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叶深告别苏公公转身上了马车,张大庚扬鞭下要赶着马车速速离开宫门,却听后方似乎传来叶祺的声音:“爹,等等我!”
    张大庚忙将扬至半空的马鞭停下,侧着身往马车后面看去。
    马车内的叶深同样也听见了,只是听得没张大庚那么清楚,当然还有那么一点不太敢相信,伸手撩开车帘子往外看去,还真让他看到自家的另一辆马车正往这边驶来,车旁骑着马的正是林十八。
    虽说并没有看到叶祺的人,但是不用再猜也知道马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叶祺。
    叶深轻轻敲了敲壁,张大庚明白这是让他赶着马车慢慢往前走,先离开宫门再说。
    待后面的马车赶上来,两辆马车并排停下,离宫门已有数丈,在此停车已无碍。
    马车刚刚停稳,不待林十八下马去接,叶祺已经撩开车帘挑下马车,飞快跑向叶深所在在马车,手脚并用直往马车上爬。
    叶深都觉得自己快没眼看了,不过几个月没见,叶祺就成这样了?!
    不管心里怎么吐槽如何嫌弃,叶祺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叶深还是伸手拉了叶祺一把,马车外的林十八也及时在叶祺有身后托了他一把,总算没让叶祺更狼狈。
    待父子俩分别坐稳,张大庚扬鞭当中一挥,“驾”的一声马车缓缓启动,只是马车行了半晌却没听到车厢里的父子有什么动静。
    正当赶车的张大庚和护卫在马车旁的林十八面面相觑的时候,车厢里终于传来了叶深沉稳的声音:“怎会从那边过来?”
    国子监与墨香街在皇宫的同一个方向,叶祺刚才过来的方向并不是国子监和墨香街的方向。
    想到今日的巧合,以及硬是请假在家里守着见叶深的叶晨,叶祺便不由地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方压抑住笑意解释道:“大伯母娘明日家有喜事,大伯上午上完了课便家去陪大伯母去了钱府。两日前听大伯提及此事问我今日下学之后能不能帮忙送二哥去钱府,儿子应下了。
    得知爹爹今日回来,砚台是有些犹豫,想着早些回家见爹爹,但是爹爹曾经教导过儿子,人无信不立的道理,故而下学之后还是先将二哥送去钱府。
    本以为爹爹已经出宫家去,没想到刚从那边转过弯,十八叔和黄伯便看到爹爹。
    可见老天什么都看到了!”
    说到最后这句,再想想待会回到家叶晨的表情,叶祺再次笑出了声。
    叶深被叶祺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事有那么好笑吗?
    当叶祺将叶晨为了见叶深用了一次请假机会特地待在家里的时候,叶深也不由摇头笑了起来,那傻小子!
    “就没人告诉晨哥儿,爹回京之后,得先进宫向陛下禀报?”父子俩相对笑了片刻,叶深微微皱了皱眉道。
    “怎么会没有?!娘说了,我也说了,甚至太爷、阿爷还有阿奶都说了,但是二弟像是魔怔了一般,总觉得大家这是不让他第一个见到爹。若不是娘佯装生气板起了脸,二弟还闹着去城外接你呢!”对于被叶深即将回来的消息冲击得变成一根筋的叶晨,叶祺深表无奈。
    看了眼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眉宇之间神采飞扬的长子,叶深便觉得小叶晨更傻了,简直是傻得快没边了,心里自然又觉得叶晨有点小可怜,不过叶深心里很快便将对叶晨的嫌弃和可怜抛在了脑后。
    他最想知道的还是的情况,而且是真实的情况,于是便严肃地看着长子郑重其事地问道:“你娘可好?你实话!”
    叶祺收起脸上的笑意,默默地志叶深对视了片刻才开了口:“娘现在还不错!”
    叶深是了解叶祺的,自是从叶祺这短短的一句话是听出了重点,更何况叶祺还特别在“现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可见这几个月来林婉的情况并不如他所收到的书信中那么的健康。
    叶深还想再问,却被叶祺打断:“娘的事,还是由娘亲自告诉爹,倒是爹得好好想想该怎样与娘说你身上的伤!”
    叶深的眉头微微一皱:“我身上的伤怎么了,不过是被流矢所伤,我在书信里都告诉你娘了!”
    叶祺却给了叶深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叶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肩上那个箭伤的来历看来没能瞒得过林婉,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总不会是林鸿运露的口风吧。
    嗯,很可能!
    当日他受伤的时候,林鸿运就与他在一处,最是清楚那伤是怎么来的,自然也很清楚他左肩的伤势。
    林鸿运回到京城,震南侯府的人少不得要问这问那,想必是没能瞒得过震南侯府的人。
    知道实情的人多了,泄漏的机会便成倍增加,偏偏林婉与娘家亲切,人又聪慧敏锐,而且很善于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真相,林婉能猜到他受伤的实情是迟早的事。
    接下来他也只有对林婉坦白这一条路了。
    原本叶深打算让林十八骑都会马先回府报告消息,这会索性也不做这个打算了,突然到家给这家来带来的惊喜怎么说也能降低家人对他身上伤势的关注度。
    为了能及时往内院传信,今日吴氏特地多在门房的安排了小厮。
    无论是被安排来传信的小厮原来的门房,今日个个都比什么时候有眼力。
    这不,陈大庚赶着马车刚出现在墨香街,大家便猜到是叶深回来了。
    于是门房忙不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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